滕冀笑着骂她神经病!可滕曼接下来一句话,把他的嘴彻底堵死!
“你不说是吧?好,那我亲自回去问妈妈,这样总可以了吧?为什么?那个跟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狗屁姑姑,会跟我长的像?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是妈妈的女儿?”
行进中的汽车戛然而止,滕冀握成拳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使劲儿的砸。
“TM这都是谁跟你说的?”他现在能去要了他的命,信不?
滕冀染红了一双眼,狠狠的瞪着仪表盘,长久长久的不说一句话。
其实,还用得着说么?
滕曼颓然的倒向座椅,脑子一片空白。
老天是跟她开了多大一个玩笑?她活到这样大,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可笑么?原先想着,她的父亲不爱她,可至少,她还有母亲。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笑话一场!她根本就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家的,知道滕冀一直都陪着她,直到看着她累极了睡去。
滕冀也很累,可他不敢睡,悄悄跑到阳台,打了通电话,他得把这件事跟父亲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回到房,望着大床上只占了小小一片地方的滕曼,她连睡梦中都蹙紧了眉心,脸上的愁云浓的散不开。
他的心里像是被人一揪一揪的疼,迟早这一天是要到来的,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事实。
“姐,我只希望你和妈妈周全,真的,她,很爱你,我知道,你也同样爱她,所以,不要压抑,不要折磨自己,如果连你都不能幸福,那么,我们滕家,岂不是太惨?”
滕冀倚靠在床沿,肩膀和头部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说自话,从小时候的事情,说到跟着她出去打架,两个人在寒冬腊月站在大门口挨冻罚站。说到她老是欺负他,还霸道的不准他去告诉妈妈。
“其实,姐,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就是告诉了妈,她也不会指责你半句,她爱你,胜过爱我。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感到难过,因为,你是我姐,你是个女孩,需要很多的爱。有句话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姐,我其实,很想要保护你!在父亲骂你的时候,在他把鞭子往你身上抽的时候。那,一定很疼很疼吧……”
滕冀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竟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儿,已经紧紧将自己包裹、收拢起来,过去的时光,历历在目,可未来呢?她又该何去何从?好累!
对于未来,未知总是让人们燃起不同的感觉,有人觉得是期望有人觉得是无望。没有人会预料,未来到底是怎样,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段,滕冀最近对她看得很是严格,有时甚至会赖在御墅不回去。
滕曼心里明白,他是怕自己想不开。其实,她还真就是想不开,心情烦躁郁闷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滕冀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苦于没有安慰她的法子。一开始,他耍宝还能让她勉强笑笑,后来,她干脆就当他是空气了。
刚刚入了秋,天气依然炎热,滕曼躺在那张陀螺形的沙发上,正顺时针的转着圈,眼神空洞没有焦距,电视屏幕上正重播着午夜档的偶像剧,演员个个亮眼,剧情集集狗血。
滕冀从吧台出来,手中多了两倍牛奶,最近特烦,不喝咖啡,两只眼也能溜溜的睁到天亮,所以,他晚间都改喝牛奶。
“你都在这儿转了一整个晚上了,你不晕,身下的沙发都该晕了。”将手中的牛奶往她眼前晃了晃,脚尖微微使力,便让她晃荡的人停了下来。
滕曼收回神游的思绪,瞅了眼长身玉立的弟弟,挣扎着做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牛奶,握住,却没喝。
“你说,一个大小伙子晚上不出去找乐子,愣是赖在我家,算个什么事情?”
“你还真别刺激我,信不信我赶明儿就带个回来陪睡?”滕冀一脸不正经,似乎在考虑想法的可行性。
这话,滕曼信,“你敢!外头那么多宾馆容不下你么?可别糟蹋了我这地儿啊!”缓缓的抿了口牛奶,抛过去一个凉飕飕的眼神。
“姐,你怎么能这样说,糟践我这是。”他好好一名声。
滕曼嗤了一声,眉眼间绽出一抹轻松,指着电视屏幕上的一处地儿,“这地方你去过吗?”
滕冀调开眼神,瞟了眼,“唔,好像是成都的锦里吧?嗯,那地方,说好听点是古朴,说通俗点是草根,原生态的。”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姐,你想出去旅游呀?”其实他想说,出去玩玩儿,散散心也挺好的。总比闷在家的好。
“姐,去吧,去吧,出去玩玩儿,那地方真心不错,离姐夫也近,说不定你还能偷跑去看看姐夫呢!”滕冀兀自在一边挤眉弄眼。
原本滕曼是没有这个心思的,可被滕冀这样一说,倒是有些蠢蠢欲动了。能见到温景之,可谓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了。
她一点不想否认,想他,还真是想他!这念头不能动,一动,思念如潮水,滚滚而来,是要将她湮顶!
滕曼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个行动派,想到,就要去做。加上滕冀在边上怂恿,隔天就收拾了些日用品,出发了。
出了北京的滕曼,犹如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鸟,外面的空气,都是自由且清甜的。
到达成都也才不过中午的时间,滕曼并不觉着肚子饿,便干脆打车,直接往锦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