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之一番肺腑之言,说得柳如仪顿时眼泪止不住。
边哭边捶打儿子的肩膀,“个小没良心的,什么婆媳闹矛盾?我如今做得还不够好么?滕曼要是以后都踏踏实实的跟你过日子,我都不知道有多喜欢她,还有,明年你一准儿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否则,我跟你没完!”
母子俩说着贴心话,温景之哄得柳如仪一会儿哭是一会儿笑的。
“对了,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办完婚礼再去述职的吗?我告诉你啊,覃家的闲事儿你给我少管,那老爷子是死倔脾气,覃昱又是恨红了眼,你呀,多劝着点,不要跟着瞎起哄!”
“哎呦,妈,您的保养时间要过了,快快,赶紧的,一会儿眼角该起皱纹儿了啊!”温景之显然是不想提这事儿,赶紧将母亲塞进车子,跟她挥了挥手。
送走了母亲,温景之头疼的想起手头的事情,覃昱的事情,他能不管么?这若是管,又从何处管起?一边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一边是打小一道长大的伙伴,他要周全谁?
想到这些就头疼,说是休假,其实,他哪儿有空休假,罗里吧嗦的事情一大堆,政治上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沾边儿,可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是委屈滕曼了,结次婚,还老是敲不定日子,原本,是要给她一场简简单单的婚礼,只要双亲在场就可以了,不过,这在温滕两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旦盛大,要顾及的方面就多,他竟还抽不出档期来了!不过,这几天定然是要空出一个时间来的,他打算让两边的长辈正式的碰个面,吃个饭,总算要内部先定下来。
那天晚上很晚很晚了,温景之仍然在办公室制定计划,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拾起眼皮瞅了眼,竟是老婆。嘴角轻挽,一刻不耽误的接了起来:“怎么,才分开不久就想我了?”许是烟抽的太多,他的生意听起来颇为沙哑。
滕曼翻着白眼,心里想着,这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你说?
“响两下就接,是你想我吧!”
温景之几乎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一脸不服输的俏模样,心头发软,“好,是我想你,吃饭想,睡觉想,跟你在一起时还是想,想得我心口发疼。曼曼,你有办法让我安生一天么?”
滕曼不自觉的脸就红了,这还是在电话里说说呢,她发现,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个蜜罐,如果他愿意,腻死你的甜言蜜语都能说的出口。
“你真是不正经,小叔,你变坏了!”
呵!好么。
“我问是不是你想我,你偏要说是我想你,那我说我想你吧,你又说我不正经,冤不冤呀我!”还说他变坏了,他是鸡蛋么?熬不住夏天要变坏?
呃,好吧,她如今是说不过他的。被他这样一扯,正事儿都忘了。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温老三最近都干些什么吗?”
“他能干什么,团里带兵呢,最近和特种大队较上劲儿了,闷头苦练呐!怎么了?”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她关心温行昀的频率似乎有点高啊?如不是他知道他们打小关系处的就跟哥儿们似的,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对温行昀那小子有意思了。
“滕曼同志,你再这样,我可要吃醋了啊!”
滕曼不以为意的冷嗤,“那你吃去吧,酸不死你也淹死你!”
“好了,说正经的,你要找他打电话给我干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有预感。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只听闻有浅显的呼吸,听着还蛮纠结的,“就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你去告儿他一声,若是不那么重要的比试,就先放放吧,再不回来,他家后院就快被人给撬了!”
说完,滕曼便认命的闭上双眼,等着温景之开骂了。
哪知,他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是唐炎吧?”
滕曼还能说什么,除了点头,便是‘嗯嗯’个不停了。
“那你说说看,都知道些什么。”温景之终于是放下手中的笔,略有些烦躁的揉捏着发花的双眼。
“我今天傍晚想约衣衣出来,想着陪她去选伴娘礼服,可打她的手机一直占线,之前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她最近和唐炎走的很近,我担心,就打电话去她家里找人,结果,她妈妈告诉我说,已经出去好几天了,是跟朋友一起出去旅游的。你说,这样奇不奇怪?”
滕曼索性抱了个抱枕往沙发上一趟,一只脚还动作不太优雅的搁在沙发背上晃荡。
“不要瞎想,晚些我回去,早点休息,不要等我。”温景之阻止她再说下去,看来,温行昀这小子的办法完全行不通呀!
滕曼瞪着一双大眼,毫无睡意,溜溜儿的等到半夜一点,在床上不知是第几回叹气,这不,温景之一句晚上我回去,她就没法儿淡定了。
耳边隐隐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响,滕曼一个鲤鱼打挺,一咕噜从床上给爬起来,跑到落地窗前去看,一阵莹白的光束从转弯处射来,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帘,映照到滕曼的身上。
是他回来了!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跳着小脚扑向大床,将整个身体都钻进了丝被。
心口开始不听使唤的怦怦直跳,伸出右手搭在左胸上方,安抚了一会儿,终于略有成效。懊恼着自己的不争气,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第一次跟他一起睡!
想到这一点,滕曼又为自己心里的这种不排斥,感到羞愧。说来也怪,她和温景之在一起,没想到竟会这般的融洽,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是这样过日子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