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雪茹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以外,还有什么女人会处处为她着想,为她的最大利益出谋划策,那么,绝对不可不提祁桑这人。
祁桑,从雪茹成年起,便被顾航请来作为女儿的私人律师,处理着她成年后的各项法律事务,虽说雪茹真正能用到私人律师的时候很少,但与祁桑之间的联络,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密切。
当年若不是雪茹为了成全祁桑去国外静修的梦想,而让她安心地离开了中国,也不可能会令林深深有机可乘,陷入孤立无援的绝望之中,最终选择了自杀这么一条愚蠢的道路。
如果说,所有的资深级法律顾问留给世人的印象都是白衬衣,黑裙子,外加一个黑框眼镜,那么,祁桑便是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于女律师这一成不变的形象设定。
这个女人不仅穿着高调,完美无缺的精致五官,以及那犹如波浪般的披肩卷发,更是妖娆万千,集齐了所有女人的性|感因素,举手投足之间,媚态尽显,真可谓尤物无疑。
这不,只见这女人掐着小蛮腰,拨弄着她的波浪大卷发,即使一路走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是令旁观的男女频频回头,惊叹不已。
雪茹无奈地摇头,这个祁桑啊,每次的出现都要高调得令她咋舌,当然,更让她觉得同样身为女人,为何她们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
“祁大律师,麻烦你收敛一下你那风情万种的姿态,放过那些男人的眼睛吧,你每次一来,他们就再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虽是揶揄的口气,雪茹却难得一见地伸出双臂,做了个拥抱她的姿势,祁桑接而大笑一声,反手搂住雪茹的肩,轻碰一下,而后松开。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以摒弃。”
明明是这般自大的口气,竟让听着的人完全不觉反感,也只有祁桑这般的女人,才能够活得如此潇洒自由。
“好了,说重点,上次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雪茹,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查一个林深深哪还需要我亲自出马?我老早就丢给我私人助理查好了,你看看,这是所有的资料,哪个环节不够细致,需要添油加醋,让她的罪判得更重一点的,你尽管跟我说。”
明明是关于法律的事情,可大可小,有时甚至还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却被祁桑极为自然地道出了口,仿佛他们正在讨论的是“今天的白菜多少钱一斤”般,那样的理所应当。
雪茹随手翻开那一沓沓资料,嘴角先是勾勒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而后,她咧开的嘴角就差到了耳后根,“亲爱的桑桑,你真是太棒了!”
“这是自然。”
祁桑欠扁地耸了耸肩,戳着雪茹的手臂,“顾雪茹,我说你怎么还和以前那么没用啊?一个林深深你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把她给拿下,要是我早就一刀子把她给宰了,还能让她在我的世界里蹦跶那么多年啊!”
“注意啊,你可别冲动,你要是真的一刀子把林深深给宰了,那就是知法犯法,到时候罪名更严重。”雪茹嘴里嘟囔着。
祁桑一记销|魂的大白眼扔给了雪茹,“你得了吧?就算不宰了她,我也不可能让她好过!”
“大桑,我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雪茹满眼爱心,就差冒泡了。
“少卖萌,还有,记住,我只比你大两岁,比你那个人尽可夫的小妈还小一岁,别老是‘大桑’‘大桑’地叫我!显老。”
“OK,我们来谈正事。”
雪茹收敛了笑意,双腿交叠,叙旧完毕,当然是正事更重要了。
祁桑不置可否地点头,转瞬间,就仿佛方才那个嬉笑俏皮的女人不见了,现在的她,满身的职业气质,惹得身旁的雪茹也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哎,也不怪那些男人一见了她,就跟丢了魂儿一般地瞪直了眼,就连她这个要求极高的女人都不得不说,每次看到祁桑的时候,她都会有种深深的压力感,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场太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hold住的。
“我想知道故意伤人罪,外加教唆他人犯罪两项罪名加起来,最高能判多少年?”
祁桑闻声,轻咳了一声,才缓缓道,“首先,我们来谈谈故意伤人罪,你之前已经在你伤势最严重的时候验了伤,也就是说,若是能证明这项伤势是她导致的,那么,她至少能判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本法另有规定的,依照规定。
但很显然,你现在并未残疾或是死亡,所以,只能依据前一条,最多判她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不过,折中一下,我略施点手段,判她个四、五年也够她煎熬一辈子了。
再来,就是教唆他人犯罪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九条规定:教唆他人犯罪的,应当按照他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处罚。教唆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的,应当从重处罚。
所以,很简单,若是你想要她判得更重一点的话,就要从她教唆的人是否成年入手,若是证实了这一点,我相信,她这一次的牢狱之灾,加起来,至少不会少于七年。”
“七年?我还是觉得少了啊。”雪茹轻叹口气,撇了撇嘴,“没有更高的判决了吗?”
“顾大小姐,这是法律,每一条刑法都是有根有据的,你以为是上菜市场买菜啊,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我说的七年已经算是多的了,实际上,她所做的事情,每一条都不算是最重的,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找齐罪证,让她直接入狱。”
雪茹斟酌许久,才反问道,“……那你有信心吗?”
她知道,这么问既是对祁桑能力的质疑,更是对她从未打输过任何官司的一种侮辱,但雪茹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这么一句。
祁桑闻言,彻底炸毛了,“顾雪茹,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见过我输了官司?老娘怎么说也是法律界的活字招牌,怎么就被你这个不中用的小女人给质疑了?”
“……”好吧,她承认她小人之心了一回。
“就这样。姐姐我还有无数个case等着呢。”
“嘿嘿,好桑桑,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哪敢质疑您的能力啊,您这随口一出就能说掉别人半条命的金牌律师,我崇拜都来不及呢!”雪茹狗腿地开口,笑得异常欠扁。
“顾雪茹,你就得了吧,少拍点马屁,我照样能帮你搞定,你就等着姐姐我的好消息吧,不过,嘿嘿……”
雪茹见到她这样的笑容,后背就一阵发麻,与祁桑相交了这么多年,每次她露出这样的笑容,绝壁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您老能别这样笑么?很瘆人。”雪茹猛吞了口口水。
“切,怕什么?我又不会让你以身相许,我对女人没兴趣,老娘还是比较喜欢男人的,不过……嘿嘿……”
又来了……雪茹彻底无语了。
“不过什么?你就来个痛快吧。”
雪茹干脆闭眼等待着旁边这个女人表明意图。
“请我吃饭,我肚子饿了。”
“就这?”
雪茹抽了抽嘴角,刚准备重重地舒口气,祁桑又接口道,“记得带你的未婚夫来,我想看看他的真人和电视里差别有多大,是不是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类型。”
“……”
“喂,你别挺尸装死啊!老娘这一年都在忙着新法律事务所开张的事情,反而没有时间常来看你这个好基友,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关注你啊,所以,别把你男人藏着掖着了,拿出来晒晒,让我也好好地羡慕嫉妒恨一次。”
“OK!”
雪茹直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笑道,“我知道你这人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反正也不是见不得人,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羡慕嫉妒恨一次。”
“啧啧啧,瞧你这发|骚的样儿,这么久不见,你别的没怎么增长,小女人姿态倒是演得一次比一次逼真啊!”
“祁桑,你也别说我,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作了!”
“你找屎啊!”
“哇哈哈哈……”
于是,两个明明脸上笑容都不算太多的女人,此刻却是笑闹打作了一团,门外的男人只道:什么叫做美女?这就是啊!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啊!
有时候,友情比爱情更不需要理由,强大起来无坚不摧……
按照祁桑提出来的要求,下班后,雪茹果真叫来了唐傲天。
本以为会是独处,分享他们二人的甜蜜时光的唐傲天,在看到雪茹身旁的祁桑时,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
祁桑是谁啊?做律师除了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更重要的是擅于分析观察,她随意一瞟就看出了唐傲天内心的变化。
不动声色地捅了捅雪茹的胳膊,祁桑凑近雪茹耳根,轻声道,“不错啊,不为我这样的美|色所动,是个男人。”
雪茹白眼一翻,仿佛在说,“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挑的男人?”
这两女人的亲昵姿态倒是让唐傲天吃了一惊,一直以来,雪茹都不是一个容易交心的人,自己也是花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得到了她的心,这个莫名其妙,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怎么就一下子和雪茹亲近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雪茹很快便解答了唐傲天的疑惑,“介绍一下,这位是祁桑大美女,我的私人律师外加死党闺蜜,人称‘毒舌一枝花’。”
谁能料到,方才还是气质非凡的女人,此刻却是因为雪茹的一句话,而火爆到了极点,“顾雪茹,你信不信,你再向别人介绍我的时候,说出我那‘毒蛇一枝花’的绰号,我就让你男人将你绑起来,每天XXOO千百遍。”
唐傲天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最终的场面便是唐某人与祁某人笑得花枝乱颤,顾雪茹一脸便秘地冲着两人怒吼,“笑笑笑,笑不死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