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眼前的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模糊不清,但却也不是跟往常的漆黑状况。怎么说呢,就是像天地未开时的初始混沌一样。
“欢迎你的到来!你可是无根之人王阳明?”在王阳明的耳边传过来了苍老而威风凛凛的沙哑声。
“你是谁!”王阳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处于悬空的,但是他又不会觉到丝丝的害怕,反而在心里是听完他说的这一句话后,本是抵触陌生事境的心儿渐渐的踏实了许多。
“本尊乃《大梵天书》的一丝精——好痛啊!天!你又打我,别跑!看老娘今天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女娲后人玉清儿。”
“什么!”他惊讶,“女娲后人?你到底说——”
王阳明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在他的眼帘里就急转直下,铺展开了一幅生动的画卷,不,应该说是全方位的影像屏占据在了他的脑海与眼睛的官能里。
那一幕幕怪异得很是陌生而又古风的场景、人物与对话出现了——
一幕:玉清儿趴在窗台上,一双秋水美眸看着那不远处的夜湖美景,同时,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玩着自己的乌黑光滑的秀发,然后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不满地撒娇道:“天、天哥哥!”
刑天是立马来个360度大转弯。他端正坐姿,不明白的目光注视着趴在窗台的玉清儿,柔声地问道:“清儿,什么事啊?”
玉清儿也是慵懒地转了头过来。她先是白了刑天一眼,然后可爱的小脑袋又返回了过去,继续欣赏血山夜湖的青山绿水。
这时儿的刑天疑虑,随即一想,又故作惊喜状走向了玉清儿。他捧着玉清儿那小脑袋。这边的玉清儿总是慢半拍,她惊道:“天!你干嘛啊?”
…………
二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刑天在夸张地捧着肚子拼命大笑着。然后过了一会儿,刑天又在痛苦的大哭,接着又是夸张的大笑……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时笑时泣,持续了一段时辰后,他的双腿跪倒在地上,两只血肉模糊的手在不知死活地捶打着似乎非常仇恨的地面。
亏得水晶宫的地面瓷砖不属凡物,也幸是一代上古战神的他没有使用神通本领,不然整座水晶宫还真是经受不了他的愤然发泄一通。
没有在意那晶亮的地上的一滩滩的鲜红血水,刑天出乎意料的泪流满面地哭道:“呜呜呜!清儿……”
…………
三幕:血山里的夜湖,就如是一块晶体透明又没有瑕疵的碧玉般,镶在了这一片青葱茂密的竹林中;然而陪在夜湖身边的,还有两三间人造的竹屋。
在这夜湖边的竹屋,有一条直沿着湖水面而建起来了的小竹桥,但这竹桥的尽头却并不是湖的另一面,而是只到了夜湖的深浅水区的交接地带而已。
或许,它不是桥,但在玉清儿的眼中,它就是桥。而每当她望着那瞧不了湖的尽头的那一条桥的尽头时,却更像是一个小巧的水乡码头。
这天,泛黄的水车在小竹屋旁慢慢转动着,“咕噜咕噜”的细水声在淡然响应着竹屋主人期盼已久的大喜之日。
屋里屋外经过一番精心别致的粉饰,气氛也是变得异常的喜庆连连——
大红而喜庆的灯笼挂着,一个两个;婚庆的囍字贴着,一处两处;红色的蜡烛摆着,一只两只;还有那随处可见的婚配剪纸更是扫荡了各个角落。
而又当柔柔的微风在轻轻吹过时,那悬挂在竹屋檐下的风铃就会随之响动,发出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悦耳铃声,就仿佛会使人都沉浸在其中,可以拥抱到大自然般涌动着闲情逸致的清净心境。
西边的夕阳,即将徐徐落下了,而漫漫黑夜也将要归来了。在这个值得他们欢庆的日子里,刑天,他却是一身红衣长衫,抱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脸上显得有些红烧与悲壮。
因为,就在他的怀中的女子,就是他的千年至爱玉清儿。
作为新娘子的玉清儿也是一身红衣绸裙的,然后再加上她的那一张美丽可爱而又过分苍白的脸蛋儿,简直就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天使坠狱的诱惑之美,一种震憾心灵的病态美。宛然,这位美丽的仙女只是受伤而晕倒了般,实在是没有人能够忍心说,她已经死了。
刑天就这样紧紧抱着他的玉清儿,步子沉重的,走出了小竹屋。此间,又是一阵阵悦耳动听的风铃声响起,俨然是在欢送着这一对命运坎坷的千载恋人般。
直沿着小桥走,刑天他越往前去,微微咸腥的空气也就越发的浓烈刺鼻。
可他抱着她,走啊走,直到桥的尽头,那一个像小码头上,刑天还是在向前走着。
在夜湖里真的是暗藏着玄机的。当刑天迈出一步来,脚下就突兀出一层层的阶梯来,一直到了湖的底部。
而这时,刑天周围的一百丈以内都变成了空荡荡的,没有湖水草藻、没有鱼虾石沙,除了他和玉清儿,余下的只是宽阔的路子在其中;且更为令人奇幻的是,除刑天的身边百丈外,夜湖别的地方,原来是怎么样还该怎么样,而且就连刑天已经走过的地方跟原来也没有丝毫的差别或是其他的变化。
在刑天的脸上是僵直的表情,他走得很缓慢,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次机会了,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
“无根人的王小子,看清了没?”那老怪物般的苍老声音又突然间跑了出来,与此同时,如同是电影片断的零碎剪辑的画面忽然又消失了。
王阳明顿时醒悟了,他摇头,讶言道:“什么什么?我……你……他……他们……好吧,我不知道你想搞些什么。”
今儿个的他,委实是不太了解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诡异老家伙,到底要干些什么。
“你——唉!本尊看你也是有缘人,就不妨告诉你其中的真相吧。你定然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小女娃苏晓月用梵天神族的秘法软禁了几个月吧?”
“啊?我被她软禁了几个月了!你确定这不是梦吗?或者说,你——”
“胡闹!本尊说话时有过漏吗?何为《大梵天书》——知之为知之,该知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虽说,这会儿的王阳明是心存疑惑,但还是驳言回道:“不对不对,她是梵天族的,哪里会有什么梵天神族!老人家,麻烦您说谎时,打一下草稿行不行啊!”
“混账!你可曾听闻过我族五大圣物——吸血魔链、大梵天书、四面佛仗和腐蚀之戒、莲花念珠。”
王阳明倒不在乎这神经兮兮的老家伙骂自己混账,又是笑着答道:“恕小子孤陋寡闻,我只听说过十大神器,然后多少大什么鬼器灵物之类的,就从来没有听过你们‘梵天神族’的‘五大圣物’和吸血魔链——不,你是说……‘吸血魔链’?”
“怎么,小子,你又识得它了?”
“我我我——哎呀你干嘛啊!”
一道刺眼的亮光现出,王阳明的屁股一痛,然后他就坐在了方才脑海里曾出现过的血山的山脚下了。
“来者何人,竟敢闯我噬血门总坛!”一张花纹的怪脸,一身老虎皮袄的男子手执殷色大刀,面目恶煞地对着他喊道。
“王小子,给你任务:本尊的最后一丝精魄就藏于血山里的血湖的水晶宫里的女娲后人玉清儿的水晶玉棺里,故而说,你只有找着了它,本尊才会放你回来。不然,本尊耗尽心血所给你拼接的时空术,渡你回到千万年异乡,然后又无法得到最后一丝精魄的归魂修复,你就等死吧!记住,你的限期为七日。”
“你这人在愣些什么,还不快速速离开!”噬血门的守山卒当然听不到那老家伙的话儿,故才在愤愤说道。
“不会吧!这不是在玩我吗!”王阳明心道:突如其来的神秘老家伙,突袭而至的所谓精魄,还有什么血山啊,什么血湖啊,什么水晶宫啊,还要强迫命令自己一区区凡人,去帮他挖女娲后人玉清儿的水晶棺。
如果此刻的王阳明知道,他要盗的墓棺是上古战神刑天的妻子的,估计,想死的心儿都有了。
(ps:虽然《时间塔》是有一点点大杂烩的奇异感觉,但这就是它的特色或优点之一,所以大家不用担心,都市生活仍是它的核心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