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
“明明……”
熟悉而温柔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慢慢的,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妈……妈……”
“妈妈!”
王阳明突然间睁开了不再愿为梦乡而妥协的双眼。
什么都没有。
有一种浑浑噩噩的错觉盘旋在脑中:仿佛,错觉里的那一个王阳明,就像是个在古希腊的神话传说当中的英杰勇士。
然后,他要为了族人们的生命安全而必须不辞劳苦,赶赴到另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去屠杀九头六足的喷火恶龙般。
劳累、困乏,仅靠一叶扁舟,孤零零地行走在无垠的大海上,更多的还是绝望与失望的轮番而至,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它们的争吵不止。
始初,那一名本是喜不自禁,自觉得是身负重任的部落战士,他还会去认认真真地听它们说争论不休的内容,甚而还会自以为是公道的评论一两句。
后来,吵闹得耳朵都失聪了,他也更是烦得要命。活生生的,就俨然是那一则成语故事曾参杀人的西方版本一样。
第一次,不相信;再一次,出于某一种思想上的传统坚守,仍是不觉会出些什么祸乱害事;然后,事一拖久,社会周边的风向一转,就又是急眼心虚也软弱了。
接下去呢,关门搬梯,翻墙就逃。
有谁肯借生命赌气一回,还会去在意,顾些有无良好的品德,摆在哪里,又是否孤军奋战呢。
于是乎,他躲不过那一辆谗言三及的人为囚车,自己首先便戳瞎了眼目。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没有到达预期的目的地的那一个小岛上,更遑论些什么续写传奇,屠龙安民。
也许,今生今世已是无望了;抑或,涅磐在前方,魔鬼训练周即将步入最后的行程——欢送仪式。
在我们的生命中,本就是有了离开,才会拥有新进。
在这一个硕大无朋的生命载体上,每时每刻都有鲜活或即将进入黑白无常的勾魂索魄的死亡册子里的生命体。可不论如何,它们都在竭尽全力地运动着,活着。
虽说,每每有新生的沿途路过时,映入眼帘的无不是白骨森然,一片荒寂凄凉。
但是,直到某一人或物的消亡时际,我们方能欣赏到,与之相关联的某些部件的大小区域,肯去停下来歇会儿的奇妙景象,然后又可见识到它们继续转动下去的超凡爆发力。
到头来,皆梦一场,王阳明还是没能再瞧见他那亲爱的妈妈。
没有妈妈……
“早知道是梦一场,我就不醒来了。”王阳明在下意识地说道了一句。而此时,双眼有些犯迷糊的他,正在摆着一副痴迷的傻笑的样子。
“小伙子,你没事吧。”
正在进行车站的打扫工作的老大爷,甚是一脸的怪异地看着他。
仿佛在眼前的王阳明,他不是一个会正常态的普通人类,或者从本身上来究,他就是一个刚刚从土堆里爬出来的、海面里浮上来的或是天空中掉下来的怪物鬼精一样行迹诡谲,浑身散发着非凡超俗的特殊气味。
“哦……没事。”再次闭上了眼眸,王阳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原来,这是一个梦,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记忆回溯。
“妈妈,你还好吗。”
在王阳明的心里,他在一字又一字小心翼翼地说道。
为什么要如此谨素而为呢。他生怕会招来什么天灾恶运,等到自己下一次安然入眠时,不会再有日思夜想的母亲王淑贞九原可作,出现在梦里与他见面,进行那跨时空的母子相聚的小型心灵盛会了。
这边的老大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本着善始善终的旨意,又是言道:“小伙子,你是来旅游的吧!”
“不是,我是当兵的,现在已经退伍了。”
就在前几天,王阳明办好了退伍的相关手续。其实,他早就过了服兵役的标准期限。在青藏高原一呆就是差不多四个年头。
昨晚上,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性,或是兴致突然的袭来,竟然是趁着月高风黑走了出去。
不是散步。他要离开了,离开这个陪伴了他走过三四年的酸甜岁月的地方,回到故乡——北顺市,那也是最初开始的地方。
“真棒!”老大爷是一脸的和蔼可亲,他毫无吝啬地对着王阳明,竖起了夸奖赞扬的大拇指。
“哪有那么厉害,呵呵。”王阳明是陪笑了两下。
算得上冷暖自知的他,非常地清楚:自己整就是一个淘汰型废物的代言人,也是军营里的逃兵的典范型小人物,就连去保护藏羚羊这么简单轻松的一个任务,都给他搞砸,执行失败了。
人生,他的青春还有何可去值得骄傲的呢。
荣誉吗?
幸福感吗。
他有些什么值得日后暮年时可留念留恋,或是让后生晚辈们歌颂和敬佩的呢。
此时的王阳明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连相伴了多年的好兄弟柏华,现如今已是离开了懦夫般的自己的身边。
“就是棒!想想:我们青藏高原上要是少了你们这一些士兵,不,是人民子弟兵的青春抛洒,会有今天的青藏高原的成就与辉煌吗?”
老大爷在一面意气风发地说道,又一面拿着扫把熟练地打扫着地上的垃圾。仿佛,在他的眼中,与王阳明并不是初次的见面,完全没有那一份生疏感,更多的还是对于他身后的那一群人的由衷的感恩与深深的敬意。
人与人之间,谁说,集体性的禹迹九州的无私奉献就不会利益于个人了呢。
聊到这里,王阳明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同时也是一个触动。
他微点头,连着喊道:“大爷。”
“干嘛,小伙子?你是不是饿着了呀?”
身子佝偻的老大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后抬头,看着王阳明的那一张青春蓬勃的脸庞上的一双明眸。
那种感觉,就宛然是开启历史的轮回特殊通道,让光阴倒流,回到了三四十年前的那一幕幕现已模糊不清也残破不堪的旧时场景。
“我帮你打扫吧。”
在这一刻里,王阳明总算是浪子回头,搭上了上天派送的末班车,想通思明了那纠缠不清了他四五年的事情因果,同样也是憬悟了其中的大害大灾——新生吧,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柏华说得对,更何况,母亲王淑贞也不愿意看到那样子的一个浑身颓废气息缠绕的自己。
“妈妈,我会好好活着的,好好活着。”
在他的心里,王阳明又对着自己默默地说了一句。
“不用,真不用!”
面对着陡然间热情似火般的王阳明,老大爷赶紧地向后退了几步。因为,现在的王阳明已经开始来抢他的打扫工具了。
“没事,为人民服务嘛!”
军队里的那一些思想道德的教化细节,他多多少少有一点接触,所以,一顺口就说了出来。
“好吧。小伙子,你真是一个好人。”老大爷笑眯着眼,他把扫把递给了王阳明,然后又回道,“小伙子,你人这么善良,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好的媳妇儿。”
“是吗,大爷。”王阳明在边扫着地面上的纸屑果皮,边又问道,“大爷,听您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
身穿缝补过的大棉袄的老大爷,他摇了摇头,然后又是坦然一笑,挺直了尚且硬朗的身子,答道:“当初党号召青年们积极劳动,响应赴乡的基层建设,然后,我当然是态度谨忠的了。故而为了报效祖国,我就来到了这青藏——不过,我真不后悔,反而感觉到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我自己啊,这应该是做了平生以来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了!”
对错的价值固然存在,但每一个年代或者时期里,因为种种物象的不尽相同;故而,它们幸福感的成分与来源等也是万千变化。但,不应该就此而故作侵渎或故意轻侮和贬低某一些,甚而是企图去剥夺它们内存的价值。
所以基本的一些尊重,起码是要有的,这同样也是批判或认同历史的原则与底线之一。
听完这话,王阳明的身子是轻微的一个打颤,然后他又笑着答道:“大爷,您……全家人在这里,幸福吗?”
“老头子我小时候是孤儿,当前还是一条老光棍,所以,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哈哈。”
老大爷性子豪放,倒是不拘于一些什么,有一说一的。
没等到王阳明的再次回话,老大爷又是独自感慨道:“习惯了,习惯成自然了。当你在胸中有了理想的轮廓,就能真正地挺起胸膛来做事;而当你在心中有真爱,也就能够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当然了,你对世间的万物多一份情,那些幸福什么的,自然而然的也会让你在一生中都享用不尽的。”
闻言,王阳明也是双目一亮,急忙大赞道:“大爷,这真理!比什么大家学者的强多了,至少会让人感觉到有份真心的亲切感,而且非常的接地气。对了,你没想过要找一老伴驱一驱那些作恶多端的寂寞和空虚吗?”
如果不是直接面对面的沟通的话,王阳明是绝对不会多一些与他深入话题或继续接触的。毕竟,人生在世,需要处理的有很多,并且更多的是必须治理的都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理。
其中的原因无它,就一个——完全忙不过来,一心百用也是无力之举。
但是,王阳明就想让这世界上,再多一点点的快乐,因为这样子的话,世间上就能少上一些许的悲伤。
“没有,哪里会有老太太看上我这糟老头啊,所以小伙子,老头子作为过来人,必须要劝你一句,是良言来的,记住了——你找媳妇得赶紧了——对,像那边的那一个小姑娘就不错!”
“是吗。”
王阳明顺着老大爷的那一只如同枯萎多时的树枝木皮般的老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在那一边站着一个举止古怪而又是穿着特别的少女。
光是望她第一眼,王阳明就觉得她很美丽,甚而是在心里拿自己的母亲王淑贞与之相比。
对于那一个突然间闯入他的人生轨道的少女——她是那一种有着不曾沾染世间风尘的独特美,是清新脱俗的美丽;而且越看久了,就反倒会越觉得她很好看,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舒服感遍布全身的血脉。
老大爷也是过来人,当他看见了王阳明是一股入迷的痴样子时,连着就是出声调侃:“看呆了吧?傻小子,哈哈!”
“没有,不,她真的很美,不过,她的脚……”
从表面上来细究,此时的王阳明的确是有一点儿狡辩的模样,甚至连自己都觉得会有上一种莫名的错觉,认为此刻间的自个,是有一些小狡诈的念头涌入脑海里准备兴风作浪的了。
王阳明也不是说没有见过美女,只是这几年里他呆在高原上,然后多数的时日都是在与蓝天白云为伍作伴的。故然,别说是大小姑娘了,连居家妇女都很少能见得到。
军营,它本是光棍们的集中营,更别说他守护的这一片人迹罕见的荒漠地带等了。
然而,牧区里牵出来打猎的母狗,王阳明倒是见过不少,还有什么鸟兽的,毕竟是在动物保护区的管辖范围里。
不过,王阳明也没有细究详看过,去认认真真地辨明一下那些牧民们自家养的藏獒狗到底是公还是属母的。
而对于把那一位不甚相熟的姑娘为何会看呆了心的意外情况,王阳明想了一会儿,兀自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因素就是:自己有挺长的一段时间没见过美人儿了,然后一时间的男性荷尔蒙挥发过快过急,使得他都没有反应得过来。
没错,就是这样子的。
“呵呵,这任性的小丫头就这么样的——也不爱穿鞋,喜欢光着脚,但是……”
老大爷忽的一脸神秘感十足,跟那一位举世闻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他正在准备公开谁是真正的祸首罪魁一样。
顿时间,周围的气氛又是凝重上了几分。
他又道:“据本地的坊间传闻说:她原是流传了几千年的高原民族的某一支重要的分支成员。至于……裸足行走,这应该是他们的一个世代相传的民族习俗或者什么特别具有内涵或意义价值的相关传统之类的吧。”
摇了摇头,王阳明在满脸上密布的都是怀疑神色。旋即他又转头,看着老大爷的那一张承受了世间沧桑而又略显枯槁的老脸,然后又是疑惑地问道:“那真是奇了怪了,她的脚……怎么会不显脏呢?还有,明明就没有穿鞋,可感觉上还是跟天上的仙子坠入了人间一样,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粹与超脱的美感。”
看着披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只露出一双宛如是上天在她未出生时就已经精雕细琢过的玉足,然后是一头披肩盖臀的乌黑长发,衬托着那白杨树般修长挺直的身材。
无论怎么看她,王阳明都觉得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合理的天然美感。但是,也有一些许的诡秘莫测,仿佛就是一个未曾被世人探索和参与挖掘过的未知矿藏一样。
诡秘!
极具吸引力。
什么荆钗布裙同黄裳内德的,什么绫罗绸缎和穿金带玉的,到了这里,全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后又落着黯然失色的惨重下场了。
“傻小子,你看多《神雕侠侣》了吧,还姑姑小龙女和过儿呢!不过,我也不清楚。反正,这姑娘挺凶的,尤其是对一些流氓混混之类的。”
老大爷拍了拍王阳明那宽厚的肩膀,然后又是出言鼓励道:“小伙子,喜欢就上去试一下吧,反正你也是军队里走出来的练家子。别怕,这姑娘是良家来的,在轮回道(街道名)上开了一间民族装饰品的精品店的老板就是她的奶奶。”
“轮回道?感觉怎么有股阴气森森的寒谷冷风吹来啊!不过,连这……你都弄得一清二楚——大爷,不是我说你的,为老不尊呀!”
同老大爷接触的时间久了,王阳明也渐渐地放开了心态,所以他就和他开起了玩笑来。
“想调侃老头子是不是呀!我要是再年轻个三四十岁的,保准就没你小子什么事情的了。走走走!别在这阻碍我老头子的工作了,去找找那姑娘!”
老大爷在说着话时就已经夺过了王阳明手中的扫把,然后是拿起王阳明放在座椅上的背包,推到了他的怀里,一脸的正经,甚而是可以看到有一些薄怒已经爬了上来。
他又摆手道:“去去去!”
而这边的王阳明也是立即点头道:“好吧!大爷,我到街上溜溜,逛一逛,然后再来找您老聊聊天。”
他也不知道此间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着魔了吗,是准备在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吗。
可是,当他看见那一个披着一件显眼而略微低调的黑色风衣的少女离开时,就很想追上去。仿佛他们在前世或者是在什么地方有过纠纷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一样。
就是想。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涌现上来,很想上前问她,问一个清楚、痛快。
嘶!
嘶嘶嘶……
在王阳明所携带着的那一个背包里,那一条柏华在临走前吩咐他要好好保管的吸血魔链,突然间发出来了淡淡的光芒。
真是既神异又惊心动魄的一幕场景:起初时,先是散发出绿芒芒的微光来,然后是,哗一下骤变,成了血红色的幽光。
接着,又是还没有与眨一次眼的工夫短暂,那紫白色的暗光就吞噬了其他颜色的光芒。
然后,光亮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吸血魔链它又恢复了原来模样,甚而会致使人们产生一种不可思议,认为它压根就没有变化过。
而更为令人感到奇异不解的是:那一张只写着四个梵文字的破旧羊皮卷竟然消失了。
它不翼而飞了。
“果然是我族圣物——吸血魔链。”
说话的风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消失无存也无从考证的某古老民族的一支重要的分支——梵天族的圣女梵天使——汉名:苏晓月。
“傻小子,不枉老妇我的一片苦心经营呀,你终于是入圈套紧了!”
那一位在车站里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大爷,当他看着王阳明的高大身影消失在车站的门口时,忽然间说出了这么一句着实是令人疑虑和频生联想的话儿。
而且,更加使人感觉到迷惑的是:他的声音,竟会变了质,是拄拐老妪或年迈体虚的老人家才该有的女低音。
难道说,这是一个早已埋伏的陷阱吗。
反正,王阳明是没有意识到这一些了,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漫步走在了街上。
梵音,那些如梦似幻般的梵语的美妙歌声,时而变徵之声时而又慷慨激昂,在他的耳边和两旁的既是入手光滑又凹凸不平的墙壁之间回响着。
王阳明整个人是获取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待,就仿佛如入人间仙境或桃花源村般心神舒畅;而且,他的全身心又似乎是受到了一次魂魄上的全面性洗礼般,很舒适坦荡,有一种周身百骸都放松了的微妙感觉。
这是一条不大不小的石阶道,时而直往上陡,时而又朝下走,真的跟轮回二字的形容配合得很恰当,甚而是发人深省。
这不就是人生了吗——会有高潮和鲜花掌声,但同样也有低潮和辱骂不堪。
跟随着神秘少女苏晓月的那两只光洁白嫩的裸足所踩过的路线指引,王阳明一心朝上,不知觉间已是抛却了平日现实的如临深渊又如履薄冰的入世态度。
他的手放在用大小各异的石头,以杂乱无章的自在规律砌筑而成的墙壁上,触摸着人世间最生动化的,也是感受着这地球上最情感化的自然事物。
还有什么,还有些什么比这样的视觉、听觉、嗅觉……来得的冲击力更凶猛,及猝不及防的呢。
梵文连串的歌儿和最接近天堂的钟声响起——只有在青藏高原上,你才能享受到如此之美妙且不可言语的心灵洗涤和纯净欢乐。
感觉上,就宛然天堂口就在眼前了。
再一步,再向前迈多一步,或许,天使就会在门口等着王阳明的到来了。
止步了,王阳明停了下来。
梵!
轮回道的尽头是一间装饰古怪却使人有一种想要去窥探的异样的心理的店铺。
门是半遮掩着的,两旁分别摆着一块四不像的动物形态的门枕石,而在门店的左上角处,也是挂有一大块奇形怪状的黑布。
在那块不知名质料的黑布上面,绣着一个入眼注视时会产生一些许的眩晕感的梵文字。
而当略懂梵文的王阳明去用自己所学得少量的梵语基础知识,来把它给翻译成华夏字的大概意思时,得出来的答案,正是那一个字——梵。
推门,按捺不住心灵的好奇,王阳明迈着轻松自如的碎步,走了进去。
“有人吗。”
他的声音是极其的轻柔,如若不细腻去听,还会以为根本就没有说话呢。
而且,在他的那句话语里面,还夹带着一股股满腔的关怀与疼惜,仿佛他就是这一间屋子的主人无疑。并且,揉合在心情里面的是,一种轻车熟路的实至名归却又是轻手轻脚的敬慎的差异感。
“前世来过吗?”王阳明又轻声细言地扪心自问了一句。
可不知道为何,这一句话儿,他说得竟然会是如此这般的自然流畅,仿如是受到了上天的指示派遣,就该是如此而为似的;或者,他的这一辈子所度过了那二十三个年头的岁月时光,都只是在为了静候这一时刻佳音福分的到来般。
老实说,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四周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又不会让王阳明产生出一种十分压抑或是抗拒的陌生感来。
天性聪敏且胸怀多情的王阳明,这会儿倒是心中一阵热浪忽而掀起,他又把之前自己所遇到的境况联系在了一起。
诡异!
方才身在车站时,王阳明就没有瞅着一个事外人,除去自己和那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大爷同那一名来路不明的风衣少女外。
恐怖!
然后,本应是浩浩繁华的大街小道也是呈现出不同寻常的一派冷清萧条。
然而,更为惊诧奇事的一桩是:除了自己和神秘的少女分别在一前一后走着外,这一路途中,居然会一个活人都没有撞着,还有现在的……
一番思量过后,王阳明浮现在脑海里的第一个词汇是:惊悚!
他在心想:是我撞鬼了吗。
不可能的!
想到了这里,王阳明的心里是一个猛地收缩,失态的眼眸骤然回神了。
“有人吗!”
他故意地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分贝,然后耳目一紧,在审视和聆听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古人常言: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事到如今,王阳明也不可能会是全无戒备心防范,他已然是意识了到,在其中,必然是存在一些蹊跷处待去解答揭秘的。
没有丝毫奇怪的动响!
这样的棘手事态更是显得可怕与严重至极。
它们(他们),肯定先是要躲藏在暗处里扎营地,而后准备或谋划着伺机而动的袭击方案。
王阳明这时似乎就只能奢侈地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的心跳声,还有因紧张过度而大口大口呼吸的喘气声响。
“怎么……我有股窒——”
卟!
他突然间喘不上气来,就昏倒在了石块铺成的冰冷地面上。
然而,就在他与高原大地进行着亲密地接触的前一两秒钟时,王阳明还在思虑:高原反应,也不至于来得这么严重呀。
沙。
沙沙……
脚步声响起来了,越来越近。
(PS:在第二空间里,我决定把赤县神州几千年的神话传说当中的那一些大小人物放进去,然后,西方化的结构组织混合东方化的色彩内容。朋友们,让我们一起去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