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作为一介可怜巴巴的凡人匹夫,王阳明是并不知情在那本堪称全能全知的《大梵天书》所要他寻找的目的地血湖,它并非是血山上的血湖,而那老家伙的最后一丝精魄,就藏于刑天埋棺葬妻时的那一个夜湖底下。
这到底,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周密计划,还是说仅为意外之作呢。关于它的具体的情况,谁也判断不出个真真假假的来,惟独《大梵天书》自个心中有数罢了。
“唉。”王阳明唉声叹气了一下。他来这异界呆了整整的一昼夜了,其间的经历可谓之精彩纷呈,写稿成书都绰绰有余了;况且,令他更作惊呼的还有一项,那就是:犹如时下兴盛的电脑游戏在内部测试时,工作人员会按着惯例输入语言编程的指令一样——在这里的人儿,竟然也能说出一口流利地道的普通话来。想想,的确是太不可思议的了,一幅幅堪为天马行空的前卫场面,一个个操着标准国语的古代人儿。
咕噜~~
“好饿。”王阳明驼着背,叫苦道。他从昨天早上来到这儿,直到现在都是保持着滴水未进的恶性状况。
其实这一些也怪罪不了他本人,只能怨那挨千刀的老家伙《大梵天书》非要一心做孽他不可。王阳明倒心想腆着肚逛一逛,阔气潇洒一回,但是阻挠他的行动的大小麻烦,一数量就太多了。
一者是,遍布血山的地界周边的山涧水源都是呈鲜艳的血色,第一眼尤其的吓人,就仿佛是刚喷涌出来的血水一般令人咋舌;二者呢,这地方归属荒山野岭统管的一带辖区,故而说哪里会有店家酒馆的供人歇息;三者是,王阳明虽说为新世纪的军营侦察连出身的退伍兵,但此地真可谓是山势陡险且树木浓密,一副原始丛林的险恶样子。
然后,再依样而照就可得知:这里必是会有猛兽凶禽经常出没的。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王阳明他这人尚有自知之明,自觉没大本事可施的,所以只好坐以待毙般止步原地。
疲于奔命的王阳明用眼睛,望着底下的那一群尖牙利爪又不知名堂想吃自己的凶物怪兽。此时的他,脸相倒也不显多少惧色,因为王阳明深知急也急不出个脱身的法子来,还是让脑袋多冷静一些,待头脑清醒时才有可能想出锦囊妙计来。
在那一颗尚且还算灵活敏锐的脑袋里,王阳明一面计算着突围的策略,也另一面试图践行和检验它们的可行性。
虽说,多次的方案屡屡遭到自己鉴于现状下的否决,但是王阳明并未生出气馁和失意来,反倒是越挫越勇,因此而总结出了一结论来,那就是:时机。
他在一面审势而行,又一面因机而变,等候着一个最佳突破的机会到来。
不过,前有吸血魔链为例的他,还是自始至终觉得,这是一个机缘巧合而成的梦,有一点活泼可爱的恼人噩梦。
若是说,按照往常的规律来作推断可循,时间这么长久了,理应则快要醒来了。不过想归那样去想,细细一收紧思虑时,王阳明又不免叹言心道:这梦,也为免是发生得令人费解,还让自己心生愁绪。
束手无策,这一词语所代表的意思,就是王阳明现今的真实写照。
此时此处,莫展一筹的王阳明如守株待兔般,处境显得非常的被动。他还发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的机能运作,也是偏向恶化的上升阶段了。
而在他脚下,那一大群生龙活虎的大小家伙们,更是最大限度的缩小了他的活动范围,迫使得他的举止态度越发乖顺。因而,王阳明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这一切。不然落着的结局,只能眼睁睁的任之宰割,或是坐在这一棵参天古树上,饱受饥肠辘辘至死。
然而,就在这样危及性命的生存险情之下,王阳明到底是出于何种考虑而选择了参天大树作为寄身寓所的呢。
原因如下:一是,它的枝条粗大,能够起到遮风挡雨的安家效用,也实为野外寄宿的暂时性地点之一。虽说,会有遭雷电所劈的危险性的可能,但王阳明自认为当今以自己的修为本事,是难以实现打败那一堆饥不择食的怪物野兽的。
第二点呢,它能保护自己,有着锋利的天然防守,在临地的树干上长满了一根根尖锐且黑亮的巨刺。
话说回来,这东西固然能给王阳明的攀爬提供一些基础的有利条件和生命的保障,同样也会自制麻烦;所以说,王阳明能坐到这树上来,当中的还真费了一些周折。
可是在野外生存这一课题里,偏偏讲究得最为重要的还是:先保住命。相信只要小命儿还在,其他的就都还能凑合一下,也能一步紧一步发展得更加好的。
“狗屁树……你……没果子……没花儿……没……鸟窝蜘蛛……也没……猴子和毒蛇……”王阳明是没力气了。他饿得心神全散,或者说,灵魂都快要出窍分家了。他在心道:怎么在这鬼地方饿了一天一夜,比以往饿了三天三夜还要发作得厉害啊。
“早知道……我就向……那守山的……弟子……讨一点……干粮……就好了……呵,不……行了。”
卟!
两白眼这么一翻过去,正在身受饥寒困苦的王阳明,他是径直地饿晕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儿,守在树下伺机捕食的那一群同样闹腾饥荒的怪物野兽们见状,也是胡乱嗷嗷叫唤了一通。
幸好,那发牢骚似的兽叫仅是胡言乱语的一通消费,它们未能付诸一实际而有效的猎杀行动来,不然此时此刻的王阳明,就该真的死得无葬身之地了。
他那虚弱的身子,就躺在了有两米多宽、五米多长的树的主干上,由此可见,王阳明还算得是一位眼光独到又思想深远的天生冒险家。他料到自己会因步子的受阻而无法动弹,故才意识到若是变生意外,这安身居所必是最后一层的生命保护伞。同时,这也是在血山脚下的那一大片原始森林里体积最大,且为年份最久远的一棵无名老树了。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在他的耳边突然传过来了一阵清脆的叫喊人声。
“你是……?”王阳明睁开眼睛。梦醒了吗。他是只记得自己好饿,然后就知觉全无了。可又怪了,这儿并不是躺在树上防狼的那地方啊,难道说梦醒了吗。
她问道:“你这人在这里嬉水吗?”
“什么?”王阳明看不清楚她的脸,所以又站了起来。而更怪异的是,现在浑身湿透的他,压根就没有丝毫的饿意可言。难道说刚刚发生的全是噩梦一场,或是梦中生梦吗。
对于当下眼前的这一位古装女子,他似乎是难以作出一番解释来,也在暗中自认为这兀自是置身于一个梦境中,是意味深长或意乱情迷的大格局的梦。
收拾了下繁乱缠绕的头绪,王阳明即时问道:“你是谁?”
她也作满眼的疑惑,警惕地审问道:“那你又是何人?哪山?哪派?哪地的人儿。”
“我……”王阳明还真讲不出个门门道道来。“我是噬血门的!好——”
卟。
这一次,毫无意外的,他又是饿得昏倒了过去。可是,他分明在此之前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饿意啊,真是奇了怪了。至于之所以声称自己为噬血门的,他也是临时起意的,反正是在血山脚下(?),何不借题发挥呢。必竟,王阳明就只听说过这一个江湖门派,加上人在外头游荡,有个实质的名堂牵着,总比出师无名的强一些。
“喂,你这人怎能说睡就睡!下雨了,那我先去避雨了,你自个在这呆吧!”
说毕,她就地踮起脚尖,施展轻功,腾空飞走了。
“这里是……?”
轰隆隆的吵闹声在响起着。
“快走!快走!”她在叫喊道。
扑!
王阳明在倒下去那一刻前终于明白,他是第三次饿得昏倒了过去。
于是,有了第一次的良好开端后,必然会接着第二次、第三次的顺利开展,自然而然的,也会有第四次的连续接力,第五次的热火朝天,第六次的如痴如醉,第七次的如法炮制……
俨然是,整个人生被无情地分割成了无数块的小碎片一样,在这边放上一块,在那儿又是留一块。
王阳明是身心劳累的,他简直就是厌倦,极其厌恶这样的不似轮回的重复结果的事情在他的身体上反复地发生或应验着,一直不停地糟蹋着身体的素质。
“天啊!让我醒来吧!好吗?老家伙,你给我……滚——出——来——啊——!”
连番轰至的煎熬就宛如风吹日晒般自然流畅,让王阳明的心儿遭罪受苦,同时又难以自拔,确实是痛不欲生的了。他每次几乎只记得大致的过程要点,却又已然数不清究竟是三千次数的,还是四五千次数的昏倒又醒来的折磨记录了,而且在这中间穿插的只有一个身世陌生且又备感熟悉的女孩子。
来来回回的千百重叠,王阳明仅仅看见了她那仿佛是打了马赛克似的面部,也仅能听到断断续续的一两句儿模糊不清的古装女子的清脆声音。
一开始时的那几次,他自以为是因眼睛的官能刚刚复苏,所以才没有缓和过来,所以才没能瞧见女孩子的具体样貌。可是到了后来,他又自己亲身试验了几十遍,事实证明:是真的瞅不清她的脸蛋儿。
“呜呜……求你了,别在折磨我了!”
“什么!”是因一时的着急而迫生的错觉吗,在王阳明的耳边竟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没多想,他是登时加大了分贝,狞髯张目,大喊道:“谁在模仿我的声音!”
“呜呜……求你了,放了她。我不要回来,我要回去,我想她,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要,我……”
“谁!”王阳明是怒火中烧了,那个人的声音的确是几乎和自己所能发出来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但是,王阳明是不太可能以这样态度去乞求些什么的,他是绝不会那样子做人的。
“虹、虹、虹!你不要离开我!”
“出来!”王阳明握紧了拳头,因为那着实讨人厌的声音又跑了出来。
“我不是王阳明!呜呜我不要做王阳明!快放我回去!呜呜,我要跟虹在一起!”
“啊——!出来啊混蛋!”王阳明觉得快要被他给逼疯了。
“恭喜你,无根人的王小子,你顺利过关了。”王阳明永远都忘记不了,那是自称为《大梵天书》的老家伙说话的声音。
“……”王阳明说不出话。刚才哭喊着溢于言外,比乞丐还要可怜低下的假的王阳明,竟然真的会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
“怎么了吗,本尊不就是把你的灵魂复制了几份出来——”
“**的!”王阳明满脸烧得火红发烫,他指着那形体虚无的老家伙,破口骂道,“滚!给老子滚!”
“哼,臭小子,你不要不识趣,下一次,本尊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顿!”说完,那一张曾和吸血魔链在一起的破旧羊皮卷就掉在了地上。原来,这才是《大梵天书》的外相真身。可在这时候的王阳明却是泪盈双眼,他随手抓起羊皮卷就粗暴地撕碎了。
是的,他愤怒地将《大梵天书》撕得粉碎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它自己要恕罪的,还是王阳明真凭自己的实力摧毁了它。
什么梵天神族!
什么五大圣物!
什么狗屁无根和苏晓月!
都通通去死!
…………
“苏奶奶,老子不干了!”一看到手机里的年份日期,一想起苏晓月竟会恩将仇报的不明不白把自己软禁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就气得要死了。
然而,更痛苦的还在后头。在PP大陆里,就是那一块《大梵天书》让自己去找最后一丝精魄的异世大陆里,他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现在看来,更是荒唐可笑的,反正他不想了,感觉上生活已彻里至外没了奔头,不屑一顾了。
回忆中:“明浩哥哥,你真的会娶我吗?”
“轩辕明浩,我不许你再想我姐姐!”
“相……公,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二十一世纪和火车的,但是你真的……愿意和虹儿厮守在一起吗,是真的想吗?”
“相公,妾身好开心啊,将儿终于要有后了,我也要当奶奶了。”
“爷爷!我知道您耳朵不好,这是奶奶死前一刻……写给你的绝别诗。您听听……”
…………
万念俱灰的王阳明倍感无力地跌坐在了肮脏的街道地面上。正好,手机的信息铃声又不逢时地响了,而他也是好像一具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般打开一看——
明,过得还好吗?
眼神呆滞地看着这条信息,王阳明他下意识地读了一遍:“明,过得还好吗?”然后,又在心里暗中默默念道:虹,你……
相距甚远的北顺市,在苏家别墅里。
苏岚是没想到自个就为了发不发一条信息,她竟然也会纠结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走出第一步来。但是,她最终还是发了,而且貌似王阳明那边也接收到了。
他会回自己吗。
要是他问起我是谁,那我该不该说我是我呢。
要是他直接打电话过来,我要不要接呢。
…………
三个月后,在华夏国的西南部,西川民族自治区的首府蓉市——市区的兴民区,民族大道的某个桥洞下。
“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嘻嘻!呵呵!哈哈哈!”一个衣衫褴褛,黑脸糙皮的青年男人,他正在拿着某个非法的教会企图宣传世界末日论而想牟取暴利或肆意搜刮民脂民膏的宵小之辈,他们所分发的小册子,在时而大叫大闹,时而又是大笑大哭的。
原是这桥洞有很多的乞丐儿或流浪者居住的,但自从这男子来了后,对其他的人是以强凌弱的打咬辱骂,简直就是比世仇还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所以久而久之的,这桥洞就归他一霸王者的私人领地了,同时,在期间民警或相关人士们,也曾送他进过市里的几家精神病院里就医赴诊。后来这逆天的霸王硬生生地掀翻了天,视医院为平川旷野的倚酒三分醉,是一面逍遥物外又一面逢人必欺,姿态极其嚣张恶劣。
最后实在没法子可使了,出于人道主义的立场下,警察们便只好放虎归山,让他一人继续无拘无碍下去,去占着那桥洞算了。
在之前,他就赤手空拳地打伤了十几个讨饭的或流浪汉进医院躺着,而后在精神病院治疗的时期又蛮不讲理地打伤了几个其他的病人患者,所以在这一片区域来说,还真是出了名气的大疯子。
在桥洞这一带而言,是没一人敢惹他这疯人的,就连生妖作怪的地下黑帮、目无组织的小流氓或为非作歹的小混混都不想碰这一种打架不要命的大疯子。
再加上,当地的媒体也曾报道过此人,而本地的爱心人士也想试图过帮助他,但无论如何来操作,结果都是一样:被咬腿的、被咬耳朵的、被咬手脚的,但凡是人能裸露出来的,他们敢来靠近那疯人,他就会发了疯癫似的扑上去就咬。
后来日久玩生,邻近的群众们也摸透了这疯人的平日性子。其实他也不是太恐怖,只要你不跟他接近,他通常上是没多想,抱以不闻不问,也不会理睬你的。
再后来呢,据说本来这一地段在大晚上里欺贫重富的劫道贼人或偷鸡摸狗的犯罪分子,他们做案也挺频繁的。
但自从,这个疯子入住桥洞后,当他每每撞见作奸犯科的贼子恶人,必会疯性生魔,对他们这一群欺软怕硬的社会蛀虫是一番腥风血雨般的残暴招呼。所以,在转眼之间,与民除害的他就犹似乞儿乘车般名躁一时了。
经过这野蛮霸占在桥洞底下的疯人的这么一闹哄哄后,很显然的,这一区的治安缓过劲来了,派出所的民警和居民区的住户们都因此省下了不少的心来。
本来说,蓉市的市政府还真想给他颁一个好市民之类的奖项鼓励一下的,但无奈的是这人是个十足另类的大疯子。说起他的危害来,也挺会让人在某些方面来说伤透脑筋的;而若谈及他的功劳来,也蛮有意思的。毕竟,这种独特的、个性的间接维护治安的健康环境,只有他这大疯子才能做得出来而已。
这一日久天长的,纯朴的老百姓们慢慢的接受了这既是可怕又着实分外可爱的大疯子,尤其是体现为晚上加班回家或想出门或深夜路过这片区域的单身女子。
说来也怪,这颇有几分神惊鬼怕的疯人的生物钟是颠倒黑白的。他昼寝夜出,俨然像一位无药可救的梦游患者一般游荡在这片区域里锄强扶弱,更是除残去秽的一阵痛快淋漓。
时日一久,道上被咬的人渐渐多了,有些出来混的倒也想过做了他,可是市长在暗中下过令要保他性命,况且没人傻到想惹祸上身的意思。所以情势一个移商换羽的,习惯了畏强欺弱的地痞们,只好化敌为友,当这疯子的举举动动为窑子里的冶叶倡条们平时编排的珠歌翠舞,把商量好要以众暴寡地教训他的事儿一再耽搁,绝口不提。此后,这一带远近闻名的流氓混混的标签,通通就贴在了疯子这一个人的身上了。
对此这疯人倒不在乎,他是持不问不闻的无所谓的态度,何况日常吃喝也不用他愁眉苦脸的,完然就是一副“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傻子即政样。
至于处在桥洞一带讨饭的流浪汉或乞丐儿,他们也是乐意奉陪,对这疯家伙是送暖偎寒的一副世俗嘴脸。在外行事时,都不谋而合的声称是这疯子的手下;尤为每每讨钱时,都爱扯一扯疯人身上的这一张老虎皮子使上一使。
接着呢,自然而然的,生性懒散又能帮闲钻懒的阿猫阿狗,手脚勤恳得比倚门卖笑的妓院女子还要敬业,隔三岔五的来孝敬疯子。抑或,一些怀有热心肠的志愿者们,也都会时不时地伸出援手来救济一下这疯子,解决了他的吃喝问题。
除此以外,甚而有些搞房地产的开发商、烧窑采矿的大老板等等膏粱锦绣的富贾豪商,他们都曾有意想过用赠予他膏粱文绣的优惠福利的这种方式,拉拢这一举止疯疯癫癫的怪人来帮自己看守家业。
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自觉得,这身经百战的疯子只是在装疯卖傻罢了。既然,他能分辨出某些方面的好人与坏蛋,且又放刁撒泼样样精通,那就证明他百分之百是个深于城府、工于心计的威凤祥麟,且还善于装模作样或装神弄鬼的。
当然,这仅是他们一派的猜想与说法。但在研究精神病这方面的能征惯战的权威人士的眼中,了解过这疯子的详细病情与其他的事迹后,经过科学的诊断后所得出来的结论是:此人已疯,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但是,往往天才与疯子也不过是一步之差罢了。
当时儿,该市的周市长从秘书的手中拿到这个所谓的专家会诊后的病单时也是哭笑不得的,暗骂这群倚门傍户的书呆子。
这天,市里的蜡烛脱销了。原因是某些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说十二月二十一号那一日,天会全黑完了。然后愚昧无知而纯朴信命的老百姓们,就很天真地认可了这些流言蜚语般的坊间说法。再接着,本来已经不再市场上流通售卖的白蜡烛,却出乎意料的一包包或一支支的,堆积了很多在这疯子所住的桥洞下。
初始,大家只是本着好意想送几根蜡烛,让他解一解末日那天到来的燃眉之急的。后来有的人一多想,觉得蜡烛放在家里不够安全保障,所以就想以借花献佛为由头,耍些小聪明,比私情男女的送暖偷寒还要勤奋,一并把自家的存货径自放到了他那里。
不过话说回来,这总爱寻事生非的疯人,他独占的桥洞下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人敢去乱动的,并且里头也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罢了。
那为何这疯人没成网络红人呢,一是当地政府特别的关照,二也是本地人不想弄巧成拙,让一些闲杂人去触疯人的霉头,以免酿造出一些伤天害理的大祸大灾来。所以,这疯人的生活过得也算清静悠闲。
但是,三段不同的人生交错在一起,势必是要分出个高下来了,所以王阳明才发疯了。
第一段,就是自己真实经历的;而在第二段中,他邂逅了虹,然后自私的他为了得到最后一丝《大梵天书》的精魄而害得爱他的虹玉葬香埋了。这同样也成了他这一生中的第一大憾事,比母亲的病痛致死,还要更多的内疚和羞愧。
至于第三段,就是他阴差阳错地回到了另外的一个平行空间里,和他所深爱着的虹平静而幸福地度过了一生。
可是,由于他从一开始要找的是第二段人生里的虹,所以当他准备回去异空的世界pp大陆时,其实爱上的是平行时空的虹,是截然不同的人儿。所以,他对第二段人生和第三段的人生里的那俩个虹都带有深深的愧疚。
而当这三段人生交叉且企及融合在一起时,持见拒斥的王阳明却憬悟,他对其他的那两段人生里的女孩子虹,心里充溢着的都是满满的爱。而与此同时,第一段人生才是原体自我,其他的两段皆为客体另我。所以一时间,它们发生尖锐的矛盾分歧,冲突一阵猛烈起来,就让本已槁木死灰的王阳明,变成彻头彻尾的大疯子了。
在天地自然的面前,人类有时终究还是脆弱而渺小的一种动物,所以身世凄惨的他,受不了内外的多重压迫,全然忘了自己是谁。
还有,梵天神族的五大圣物之一——《大梵天书》藏身的那一张羊皮卷也被王阳明撕得粉碎一地了;而吸血魔链,早就在半道上顺手给王阳明一时傻劲发作扔了,就连同身份证都让他傻乎乎地丢掉了。所以,可怜的他才会吞炭为哑,落魄不堪到今日如此的凄凉田地。
“疼,虹好疼!”王阳明觉得他的脑子快要裂开了。他根本就不能想一想自己到底是谁这事儿。只要一用脑子想,王阳明就会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蛋,一张神似苏岚并合了苏晓月的女人脸蛋。
这就是他的虹吗,大美女苏岚与小美人苏晓月融为一体的神秘女子就是使他伤痕累累,成了疯人的虹吗。
王阳明不知道经常念叨的虹是谁,但是一说起就会备感温馨。当别人问起他的姓氏家乡时,王阳明就会想都不想回答道:“虹、虹、虹……”
眼瞧着这日征月迈的,王阳明的糟糕病情也开始慢慢有了一些好转的倾向,经常愿意亲近他的人儿,他也慢慢的不排斥多少的了。但是这疯人的疯癫怪症仍是不减当初,附近手脚不干净的人,一般上见着他还是会隐隐发怵,想要绕道而行。
“万物从梵天而产生,依梵天而存在,毁灭时又还梵天。”
“传说,当最高灵魂醒着时,世界是活动的;当他躺下时,世界就平静下来;当他要睡时,万物就消失融化于最高灵魂之中。最高灵魂就是通过睡和醒,永无休止的让万物生生灭灭。”
在某一个偏僻荒凉的角落里,一张破旧的羊皮卷和一串造型诡异的链子正在发出刺眼的血光,然后在半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上面所说的这一段话的梵文字体,并且是由一个苍老威严的老人声领读,另一个幼嫩童稚的娃娃音在重复着。
(ps:本来是想再罗嗦几段,把小说的设定云云剧透一下。而后转想,那环环相扣的精彩绝妙,假如是你们自己琢磨出来的,我想无论真假,应该幸福或成就感来得会更大些。
什么?你不信我,那随便说一处:在第五章的末尾里,当饱受风雪洗礼后的苏岚,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看到的不单是京城最后一块湿地的离开,在她的内心深处里,涌动着的更多的,还是:那一些被勾起或唤醒的无奈与伤痛、困苦和决择,还有种种因巧妙而迎合的暗示。它们无一例外,都结合在了一起,然后是轮番上阵的,炮轰着她的人生的新旧变革。
语毕,顿时,我就觉得没意思了。原来说出口的,并未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美好的感觉。但我还是得说,因为暴露缺失的,往往还有可能找到更好的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