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儿借了刘光祖一把修脚刀，拿回家自己不会用，媳妇也不会，黄四儿拿着修脚刀去求街坊，街坊是个老头儿，以前干过修脚行，不巧那天街坊有事儿，黄四儿就把修脚刀留在街坊家，说改日再去，结果没等他去就死了。街坊把修脚刀交给了去找他调查的杨去塞。
黄四儿的衣物一样也不少，兜里的几张毛票也还在，可以排除图财害命，案件的性质就偏向了自杀。杨去塞坚持黄四儿不是自杀，和主张黄四儿是自杀的人吵得不可开交，他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于是又去澡堂子找刘光祖。他把黄四儿借的修脚刀还给刘光祖，然后把泡过的脚交给了刘光祖修理。刘光祖抱起杨去塞的脚轻轻放自己腿上看了看，“您没有脚病，就去去死皮吧？”
杨去塞没感到有刀子在自己脚上动作，却看见有一片一片白皮往下掉。他想，这么快的刀刃，要是想割断喉咙脆弱的血管，是何等的容易啊！
“刘光祖，黄四儿一共欠你多少钱？”杨去塞突然问。
刘光祖手一哆嗦。杨去塞“唉哟”一声，脚被刘光祖割破了。
“该死！我该死！对不起您！我赔！我陪您！”刘光祖忙去拿药。
杨去塞搬过自己的脚，见脚底板儿有冒出血来。刘光祖拿了药慌忙给杨去塞的伤口涂抹。杨去塞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黄四儿一共欠你多少钱呀？”
“两次借的，一次六十块，一共一百二十块。”刘光祖额头汗珠子直往下滚，“我不长眼，偏在黄四儿死之前去讨债，还和他吵架。不过，你们撒开了查，谁要是杀了黄四儿，谁是小王八儿！”
杨去塞穿好鞋袜，离开前指着工具箱，“你这修脚刀能借我两把吗？”
“行！行！您挑您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