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惠嫂的死使银柱变得更加少言寡欲,银柱常常一个人来到万惠嫂的坟上发呆,平素里积攒的话语一个劲的给万惠嫂到出去,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那个狠毒的狗特务马云霞一直深深地刻在银柱的脑海里,银柱咬着牙赌着咒,一定要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揪出来。这个女人躲到了哪里,他夺走了他憧憬的幸福,他夺走了重燃的爱。
银柱回忆着与万惠嫂的点点滴滴,他记着万惠嫂曾经和他说过,这个叫马云霞的有几次夜晚回来是从后山方向回来的,万惠嫂曾怀疑过,因为他们家窑下的院子住的是房东家的儿子,他们家养了一条大黄狗,凡是夜晚上山经过这里,这只大黄狗都会警惕的叫着,那几次进院子开门大黄狗没有叫,万惠嫂判断马云霞是从后山回来的。他到后山干什么?后山荒芜人家,翻过几座山头便是万花山,马云霞到那后山去干什么?
当初万惠嫂告诉银柱,银柱还曾笑她神经是不是有些过敏,这一晌银柱回过味来那个叫马云霞的到后山干什么?银柱拍拍身上的土,一路沿着通往后山的小道寻去。
这是晌午时分,日头毒辣辣的,银柱一路翻着山头,银柱觉得奇怪,除了坡地上有人种些豆子,这几个山头却没有一户人家,银柱顾不上身上的汗渍,脱掉布衫搭在肩上继续一路寻找。翻过第五个山头,银柱突然发现这一带山上的树多了,坡上也逐渐绿了,银柱站在高处发现一座破旧的古庙。
银柱从山坡上往下走,来到了半坡这座古庙,古庙很破败,到处都是蛛网,银柱推开庙门,喊了几声庙里没有声响,银柱一路往里走,偏殿的木窗已经破败,里面的神像面上都是灰尘。银柱推开大殿的门,在殿堂里仔细地看着,高大威猛的神像很怵人,银柱借着光亮围着神像看着,他突然发现地上有七八个烟头,银柱捡起来一看,是市面上很难买的哈德门香烟,银柱回忆着,那次到市场沟演出,马云霞的丈夫,那个自称是老师的曾经递给过他一根这样的烟,银柱当时还很稀罕,在延安是很难买到这种稀罕的,银柱又分别捡起其他几个烟头,都是哈德门牌的,说明这是一个人吸的,而且在这里呆的时间很长。
银柱碾着烟丝,看着几个烟头并没有多少浮尘并不是很久,银柱不停的回忆在市场沟当时的场景,难道马云霞和丈夫曾经到过这里,银柱又接着仔细寻找,在大殿的右角,他又发现了一个掉落的发卡,他捡起发卡仔细端详,是女人用的,这说明这个大殿里至少来过一个男人和女人,男人抽的是哈德门香烟,会不会是这狠毒的夫妻俩曾经在这里躲藏过。
银柱出了古庙,一路往下走,蜿蜒了几处山坡,出现了一座石桥,桥下从万花岭方向流过来清澈的溪流,小桥过去便是人家,银柱打问着,这一带就是万花山,传说是巾帼英雄花木兰出身的地方,这一带景色很美,绿树成荫,各色的鲜花点缀着。
这万花山沟谷里的这条土道蜿蜒着走上不到二十里一直通往延安城的南门坡,银柱站在土道上仔细看着过往的行人,进出万花的人不多,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他都仔细打量着。一直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银柱怕天黑再走夜路,这才宛转回身上了山,再走回马家湾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银柱用纸包着烟头和发卡,他觉着这座古庙里一定呆过这对狗男女,他们会不会就藏在这山里,银柱决定明一大早再到万花来,一定要找到狗特务的踪迹。
第二天天刚刚亮,银柱又起了身,还是沿着原路到了万花山,他一路在万花山里走着,每路过一个村子,他都呆在村口仔细地瞧着,他选择打问上年纪的老汉,比划着马云霞和其丈夫的形象,一次次失望,银柱又一次次寄托着希望。
柱一路寻着,终于来到了了蚂蚁沟,银柱敲开了一庄户人家的窑门,比划着俩个人的形象,又是一次失望,银柱一个人坐在村口树下,看着蚂蚁沟进进出出的人流,一放羊的老汉赶着羊群过来,银柱赶紧迎上去,老汉还是摇摇头,银柱打问着,从蚂蚁沟过去不到5里地,便是一个大庄子赵家沟,银柱又捡起希望朝着赵家沟一路走去。
其实银柱在蚂蚁沟与陈丽雅近在咫尺,这陈丽雅足不出户,此时正在与军统西安站电报联系,西安站命令野狐迅速摸清解放军在延安的城防部署,****已枕戈待旦马上要进攻这个共产党的老巢。陈丽雅命令山鸡立即亲自带人去南泥湾和啾沿山一线,摸清解放军在延安东线和南线的军事部署,同时陈丽雅命令山鸡在七里铺暗号墙上标清符号,她要面见老鬼传达军统命令。
银柱到了赵家沟打问了半天又是空手而归,他顾上歇脚又赶往王庄,银柱横下心,一定要把万花这里摸个遍,一定要想办法摸到这对狗男女。从王庄出来又到了下午,银柱估摸着路程开始返程。明一早,杂技团要到南二十里铺为部队演出,银柱还要回去做准备,他赶着脚回到文协山天已早早地黑了。
陈丽雅按照约定的时间在临晨1时来到了古庙,古庙阴森,陈丽雅一个人在那里焦急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鬼始终都没有露面,陈丽雅又接着等了一会儿,约定的时间早早的过去,陈丽雅悻悻而归,平素老鬼见到暗号是非常守时的,难道老鬼出了事,还是另有原因?陈丽雅返回后,立即命令山鸡一早再去七里铺,查看老鬼是否有留言?
山鸡一早去了七里铺,暗号墙的土柸上果然刻着几个符号,山鸡把几个符号原样背下来赶回了蚂蚁沟,原来老鬼暗示时间改为明日下午1时。老鬼为何突改时间,这里面一定有老鬼的道理,陈丽雅在蚂蚁沟静静的等待,到了第二天下午1时,在古庙陈丽雅果然见到了麻衣裹身的老鬼。
“现在我已很难出行,保卫局正在搞内部甄别,出入人员都有记录,以后行驶暗号,要看我的回应。”老鬼压低的声音如鬼魅白的传出。
“明白,家里命令要立即侦察****在延安的城防部署,家里面快要动手了。”陈丽雅传达着军统的指示。
“****在延安城防范很严,周边的口子皆有主力部队把手,我回去试试看,延安的城防部署,保卫局的机要室应该有留存,我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这个城防图很重要,关系到党国的厉害,家里命令我们动作要快,决不能贻误战机。”陈丽雅接着说。
“上次王家岭失手对我们很不利,通过审讯,知道了我们在延安有个地下网络,他们现在正采用一切办法加紧破坏我们的组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老鬼神秘地说。
“你也要注意,我躲在蚂蚁沟在暗处,你的处境很危险,你是党国的栋梁,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陈丽雅对着老鬼说。
陈丽雅和老鬼约定,下次约定的时间由老鬼在暗号墙上标识。陈丽雅出了古庙匆匆赶回了蚂蚁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