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还记得我吗?”看徐来凑过来,那妇人立刻激动地叫喊到。她这一声叫喊立刻在围观的人群中引起轰动,众人纷纷小声议论道:“看看,正主出现了!”“还真是和尚唉!”“和尚怎么啦?和尚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犯错误。”“这个和尚真是额滴偶像。”“没想到慈恩寺的和尚都是泡妞高手,不过技术要改良……”
“你……你怎么过来了?”可怜某人的一世英名就这么付之东流了。“自从那次被师傅叫到屋子里谈了半日理想,二个月后又呕又吐,请了郎中一看才知道有了问题。
额爹被活活气死了,生下孩子后都是额娘照看的,额去给人洗衣、缝补挣点零碎银钱将就度日,可是一个月前额娘也去了,额大哥大嫂不给我们地方住,把额和额娃三个的东西全扔到门外,所以……”
妇人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大滴的眼泪噼哩叭啦直往下落。
徐来真的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下子冒出个娘三真是太意外了。看看两小不点眉眼都相似,听听小妇人的深切回忆,要向称孤道寡、自由自在的日子说再见了,徐来决定光棍一回。
“来就来吧,还带那么重的礼,真不好意思。千年等一回,老婆孩子全齐了。还不起来,回家再说,娘子大人!”徐来一使眼色,阿冠、阿财立刻上前一人抱了一个小不点。
“看,看什么看,没见过一家人团圆啊?”徐来和阿冠在前面开路,妇人提起膝下的小包袱在阿财的搀扶下离开慈恩寺的山门。
回到成都西苑的家中已是一个月后了。徐来一进门阿家就急急赶过来,“薛校书……”徐来一听连忙打断他的话,“阿家,通知大家明天中午开会,见见你们的主母,其他的事情一会再说。晚上把小晶叫来问问具体情况。”
“相公,你家好大啊!比额村王员外的屋都大。”“蒲霞,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两小家伙交给我。”
一个多月的旅程让徐来和蒲霞也就是山门前的那个妇人拉近了关系,当然彼此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两个小娃也都不认生,一口一个爹把徐来乐得不行,在路上就把名字起好了,男娃叫徐孚,字一众;女娃叫徐晴,字明照。
蒲霞走后阿家抓紧时间把薛涛的情况简介说了一下。徐来去长安半年后,薛涛和流浪诗人兼情圣元稹好上了,而且在一起混了一年多的时间,末了元稹走人,薛涛闭门谢客。
“耐不住寂寞!玩得过火!”这是徐来听完后的头一句话。
第二天开会,徐来一看黑压压的站满大厅,约有四十多人,经过阿家解释,除子三年前那些老人之外又新进了五十多人,负责物流一块,已注册了一家镖局,主要工作是保证成都至长安一线的物资运输,同时接接外单,这次过来开会的都是管理层。
同时阿家还小心地问徐来,这次长安分店撤消,这些人是不是要打发了,徐来立刻做出反应,“全部留下,还要再招一部分,连同物业管理公司的食品店二百人,另外要加强训练。”
开玩笑,马上要打仗了,徐来家大业大,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有机会说还能不定发发小财,战争,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只要有战争,就有商机。
“公子,这些人交给谁训练?”“大家安静下,这次本人长安之行收获颇丰,”刚说到这就听阿冠忍不住笑起来——“还收获颇丰!去时光棍,回来赚三!还稿得声名狼藉!在长安就是屎壳螂坐船——臭名远扬。”
徐来横了阿冠一眼,继续说道“叶茂,我师侄,阿冠的师傅,我大唐百万禁军原来的教头!”
众人立刻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那些镖局和物业公司的,百万禁军的教头他们是太有概念了,公子是叫他师侄,那公子不是更牛叉了。
“叶师侄!”叶茂今天头一次参加会议,显得有兴紧张和兴奋,听到徐来点到他的大名,老头子立刻大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向徐来一拱手,“师叔!”
徐来点点头,“以后镖局和物业管理公司的所有人马都由你来节制,你要在一个月内给我组织并训练一个二百人的护卫部队,名字就要西苑之虎!西苑之虎只对本人负责。”徐来挥了挥手,叶茂退下,立刻有小弟添了把椅子,叶茂坐下。
“这位师傅叫怀素,狂草书天下第一,举世无双,也是我的师侄,我准备成立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主要经营字画古董,怀素为主要负责人。师侄啊,你可要出力啊!”
“小师叔,我只会写字,别的不懂啊!”“你会写会喝会吹就行了,别的我安排人配合你!”“是,小师叔!”又是一把椅子送上。
“这三位,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吧!”我拉着蒲霞的手站起来,两个奶妈子各抱一个小娃娃站了出来,“见过主母,见过小公子、小姐!”
“我和蒲霞相识于危难之中,也是天做之合,只是由于双亲去世的早,所以还没有举行婚礼,三日后我将在家中补上这一切。我不在的三年里大家都辛苦了,借此机会一块热闹热闹!会后每人先到库上领二两银子吃花酒!管理层每人二十两!三大管家和新来的两位各五十两,这几天给我好好准备!”“是!”
“下面请蒲霞同学给大家整两句!”在众人目光注视下,蒲霞立刻红透脸,这种场面她从没经历过。
“这个……这……额只懂缝补衣服,你们要是衣服破了就让额给你们补补……”蒲霞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句恐怕只有徐来一人能听到,众人立刻笑开了,徐来也跟着大笑起来。
“夫人时间空闲时就多读读书,缝补衣服的活就交给他们做吧。好了,阿财,把这三年的经营情况说一下。”
“在过去的三年里,在公子的英明领导和众位同仁的共同努力下,我们长安分店经营情况十分良好,主营业务收入有三项,一是蜀锦的销售,二是初加工后的成衣销售,三是长安土特产在成都的销售,扣除各项支出,加上分店最后的转手收入,这三年来的净利润是,”
阿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挺了挺胸,高声说道“白银五十万零一百一十五两!”静!绝对的静!大厅内可以听到众人的呼吸。下人们在想,原来东家这么有钱,跟对人啦!
徐来也是一愣,赚这么多,可是自己也就喝喝酒、聊聊天、泡泡妞,再就是一不小心做了点人事,五十万两啊,可以整半个成都府啦!真是不好意思!
厅里众人也是小声议论。接下来是各项人事调整和讨论招聘计划,徐来另赏给阿财五百两银子做奖励,终于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晚上,小晶过来把薛涛三年来的所作所为简述了一下。徐来听后沉默不语,当晚一夜无眠。翌日一早徐来直奔浣溪精舍。
“校书刚去江边了!”小晶把徐来引到薛涛的房间坐下。三年未曾来,这里已显得十分陌生,不仅布局变了,就连徐来送的条幅也不知去向,一想到这里曾被一个叫元稹的禽兽风流过,徐来不禁怒火中烧。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徐来在案前看到一册深红小笺,随手翻开第一页却是一首无题诗:“诗篇调态人皆有,细腻风光我独知。月下咏花怜暗淡,雨朝题柳为欹垂。长教碧玉藏深处,总向红笺写自随。老大不能收拾得,与君开似好男儿。”
狗屁,人都走了还在单相思!操!徐来一伸胳膊,呼噜一下把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再捡起诗集一边用力撕一边狂叫。“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
“三郎!”不知何时,薛涛已站在徐来身后。“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薛涛没有回答徐来的问话,而是默默蹲下身子一片一片地把诗集捡在手中。
红绡道袍,还是那种绚丽的色彩,还是那样飘逸清凉,可是它的主人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美丽的女校书了。“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徐来夺过薛涛手中的诗页用力洒到窗外,深红的笺页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飞向浣溪,最终没入东去的滔滔江水中。
“我是你什么人?你管得着吗?”薛涛指着徐来鼻子吼道。“我是女人,我要寻找自己的幸福,跟着你有什么好处?你说,你说!你去了长安,一去三年。再说我也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是不是,我有说和你要结婚吗?你自己想想,,,,,,”
“这是理由?去长安也是你的主意。我付出的还不够?洪度,你到底想怎样?你是真的不懂我的心!我一走你就和那个大情圣同床共枕一年多,还山盟海誓。
他一个流浪诗人,靠骗女人为生的禽兽,能给你什么?你为要什么相信这种人的话?你的脑子哪里去了?你平时的聪明哪里去了?”
“够了!我不是你的东西,不是你的财产,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去长安不是当了和尚吗?
我最烦的就是和尚,你做了和尚就和我的缘份尽了,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微之说过要回来娶我的,我愿意等他!和微之在一起我很快乐!”
薛涛盯着徐来深深看一眼,蓦地转身背对着徐来,“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既然爱难分是非,就别考虑勇敢面对,给了他的心是你否能够要得回,怎么忍怪你犯了错,是我自由给你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窝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徐来黯然离开。在走出精舍大门时,小晶赶上来扶着摇摇欲倒的徐来问道“公子,要不要我们都回去!”徐来望着灰暗的天空,然后摆了摆手,“算了,你们还是留下吧。”
徐来沿着江边边走边狂笑:“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若不舍了这个包袱,我徐来岂能换来天伦之乐。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