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闯中军大帐,没想到在营寨就被守门小校拦住。
“闲杂人等一概不得靠近!”“我是哥将军的亲戚,找他有要事相商,烦请通报!”“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下!”一会小校回来,朝另外一个小校一挤眼,“不好意思,将军在开会!”“我们从成都一路赶来,跑死两匹马,为的就是报个信,你们却这般无礼,耽误了大事你自己负责!阿万,我们走!”
小样,你会挤眼我就不会,徐来也朝阿万挤挤眼。徐来本意是要阿万做样子离开,哪知阿万会错了意,“哎呀我的哥哥啊,你死得好惨啊,表哥也不让我见啊,那帮天杀的有二十多万人啊……”
两小校看阿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声情并茂的表演立刻瞪大眼睛,不知是真是假,尤其是听到二十多万人,更是有点惊讶,有一个开始要转身往里跑了,徐来拖住阿万的手,“阿万,我们走,要天杀的把这帮没良心的给剁了去!”
哪知那小校还没起跑,中军帐里已走出一将远远喝道“何人在门前大呼小叫?”徐来一看有人问事,立刻和阿万疾走进去,一边喊“表哥啊,可想死我啦!”阿万更是一边摇着那将的手一边把口水全抹在那将披挂上。
“哥大哥啊,几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啦,我是小来子啊!”“你们是找哥将军吧,他在里面,你们进来吧。”哭声立止,原来你不是哥舒翰啊,早说啊,浪费我们这么多口水,行为艺术就不是艺术啦?看艺术表演不要钱啊!
“哥将军,你家亲戚来看你了!”那将军一进帐就大声禀报。徐来二人进了帐一看,所谓的大帐也不过二十来个平方,内置极其简单,左右各摆着一具排满兵器的兵器架,当中一案,案上摆着令符和几份军报,一员健硕的银袍将军端居在案后。“你等何事?”
哥舒翰一看来者面生的很,再看两人妆束,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心想先吓一吓你,希望知难而退,不要给我添乱子,所以端起架子寒声一喝。
据说一次哥舒翰率兵追击敌军,但由于战马受惊,陷于河中。这时三名吐蕃将领前来刺他,他也这么喝了一声,三将吓得都不敢动。不久救兵赶到,将三将全部斩杀。
哥舒翰从军已有数年,杀人无数,一身煞气二丈外都可以感觉的到,加之突厥人特有的相貌,一般人看上一眼都够受的,别说被他瞪一眼喝一声了。
结果这一招用在徐来身上不灵光。只见徐来和阿万齐齐走到案前,徐来朝阿万后腿弯踹了一脚,阿万咕咚一声跪到:“哥将军啊,你可要为我报仇啊,我们村大小二百多口全部被吐蕃狗杀了!”
当下阿万把经过整理后的素材一五一十的灌向哥舒翰,“你们是成都人士,那么说吐蕃是早有预谋了,探马竟然都到了成都郊外。那你们怎么到了这里?”“哥将军,那个能不能让我先起来,我的腿有点麻.....”
“起来说话吧。”于是阿万又把脱险的事情摆了一遍,不过把功劳全部堆在徐来身上,“经过就是这样,要不是公子我们都不知能不能见到将军,更不要说报仇了。”
当哥舒翰听说他们在逃跑时把附近敌军的粮草烧毁了时,不禁狠狠拍了一下木案,“哈哈,看不出啊!”哥舒翰本意是笑两声,意思夸奖一下他们,哪想到他的笑声太恐怖,笑得两人鸡皮疙瘩窜了一身。“你二人想到本将军帐下做什么工作啊?”“我听公子的,只要能报仇就行!”
这时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的徐来懒懒地说道“随便安排个将军做做罢了!要求不高。”将军,哥舒翰一听愣了,旁边的那将军听了也是一脸大不爽,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一来就想当将军,我们的将军衔可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真是白日做梦,当下急出言为哥舒翰解围。
“两位小兄弟,要想当将军呢先要从基层做起,等积了军功自然有将军做。”哥舒翰也轻轻点了一下头。“你等有何本事?如果有超常本事我倒可以酌情安排,本将军唯才是用!”
哥舒翰刚才听了两人机智脱险的事后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否则真的安排做大头兵,说不定一场战斗过后就殒命沙场了,如果真是一员将才那岂不是我哥舒翰的损失、我大唐的损失!
“报将军,小的最拿手的是倒洗脚水、洗马桶,再就是我家公子办事时我放风,从没失过手。”“还有就是演戏!”两员将军笑出声来,徐来也是一脸笑意,“我家公子是跟异人学过道的,本事可大着呢!”
两人一脸期盼地望向徐来,“你可能呼风唤雨、洒豆成兵?”“不能!”“你可能飞剑斩敌酋于千里之外?”“不能!”徐来心想,这哥舒翰是修真玄幻小说看多了,净扯些没屁眼的事情,我要真是那样还待在这里和你扯蛋。
“小的所学是预测、计划、组织、指挥、协调、激励、控制之术,简单说就是策划,所谓预测就是根据已知推算未知,要想得到已知,则需要经过特定的方式去研究客观事物,采集相关事物信息,与相关事物对话,也叫市场调研,也就是你们通常说的打探敌情,不过呢我的做法不仅仅是打探敌情,还要了解战区的天文、地理、人口、官兵喜好等等,还要了解附近区域驻军情况,最后研究之前敌我战绩、我军战力,通过已知客观信息、加上分析和经验从而判断出敌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这就是预测。所谓的计划……”
徐来一番侃侃而谈,让哥舒翰大开眼界,虽然有些词不明白意思但他直接向徐来请教了,所以基本明白了关键环节。真是个人才啊,捡着宝了,正准备开口封官时,旁边那将军插了一句“可有成功案例?”一句话让徐来立马闭嘴。
“随便捡来点理论就来要官,没个实战经验只知纸上谈兵,如真按你等所说,那何异于让我们的兄弟去送死!“哥舒翰听后也是老脸一红,我太大意了。
“这样吧,你先在我军中试用一段时间,等有了军功再升你军职,试用期包吃包住,每月一两银子俸禄,至于战利品分派和津贴等奖金、福利暂无。这个职务吗,暂时先安排做个陪戎副尉吧,不能再低了。”
阿万一听公子被将军封了个官,呵呵,那我就是大官身边的亲兵了;徐来听后首先感觉这哥舒翰用词怎么这么熟悉啊,“副尉”就是个副职喽,按他的理解一般副职都是做实事的,实权人物,比正职还风光,那个“不能再低了”应该这个职位还是有点层次的吧,不过看到哥舒翰旁边那个将军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又有点虚。
“目前先负责后勤工作吧,不过有重要会议准许你列席,我哥舒翰用人的一惯原则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徐来,徐来啊,你先跟着王难得将军熟悉熟悉情况,有事我叫你啊!”
于是徐来、阿万两人在哥舒翰旁边、也就是现在的王难得的带领下转出大帐,走向军营深处的一所普通的帐篷。
一进帐篷,王难得立刻把围坐在一处闲聊的几个兵丁赶了出去,然后一边用右手不断地搓动着拇指和食指,一边诞笑着伸向徐来,“作甚?”那想王难得用肩轻轻靠了一下徐来的臂膀,“有没有人事啊?看过西游记没有?”西游记,这王难得不会也是那边过来的吧?
“佛不度有缘人,经不空传的道理你做生意的应该知道吧!”我才见过师兄,哪有你这个说法,不鸟你!王难得一见不上道,立刻换了付嘴脸“新来的,要不要进组织啊?凡是不向组织靠扰的人就别想顺利升职!怎么样,考虑考虑吧,五十两一个人,包你进组织!”
原来唐朝军队也有东厂、锦衣卫啊!“我是实在没有啊,刚才不是说了吗,钱货都被吐蕃兵搜去了。”“少废话,摇裤里是什么?”这他都知道,成了精啊!阿万递给他一张带着体香的银票。
“早拿出来不就完事了吗,咦,怎么只有半张,那半张哪去了?要这半张有鸟用?”“另半张等我家公子转正了再给你,一百两,不少了!”王难得愤愤转身出帐。
王难得前脚一出帐,那几个刚才被赶出帐的兵丁后脚就进来了,“新来的,还要王将军亲自带过来,是长枪兵还是刀盾兵?不会是弓弩手吧!”“去,去,一边去,知道这是谁吗?”
阿万把身边两个大头兵推到一边,“谁啊,还不是像我等一样,要不然怎么会来这里?”“这是哥舒翰将军新任命的陪戎副尉,还不快见过大人!”阿万说完等着欣赏众人参见公子的场面,哪想到换来的却是一阵大笑,众人一边笑一边见礼,“见过大人,见过大人,大人好大的官!”
徐来越听越不是味,“都别笑了!”这一声是纳足丹田之气,落入众人耳里不逊一个响雷。徐来拉过一个正在发呆的小兵温言问道“你且说说这陪戎副尉是多大的官?”
“知道大理寺不?”“不清楚,”“大理寺是中央最高审判机关,大理寺的老大是从三品,”“官不小了!”
“但是你知道大理寺狱丞是几品不?”“不知道!”
“从九品下!”“那陪戎副尉是几品?快说,”
“按我朝法典,内侍省主事、国子监录事、崇文馆校书、书学博士、算学博士、门下典仪、太医署按摩/祝禁博士、太卜署卜博士、太医署针助教/医正、太卜署卜正、太史局监候、掖庭局宫教博士、太官署监膳、太乐鼓吹署乐正、大理寺狱丞、中下州医博士、中下县尉、下关令、中关丞、诸卫羽林长上、诸津丞、诸折冲府队副、诸率府左右执戟等职俱为从九品下,同时还有一个武散官的衔也是从九品下,就是就是……”
看着徐来声色俱厉的表情,那大头兵心一横“陪戎副尉”,说完还特意把小拇指竖起来,“陪戎副尉在我大唐官职里就是这个!而且是个散官,手里一兵一卒都没有、可有可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