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能不能求你件事?”赵太后突然道。
“您说吧!”
“让我见阿敷一眼,远远的也行,我保证不与她相认,更不同她说话。”
“这……”
“你若为难便算了,季远中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阿莫,这事当我没说吧!”
“夫人,再等一段时间,咱们想想办法。”
“真的?”
“夫人请放心。”
这次回去,何莫左手抱着季小河,右手上则提着个大包袱,原来赵太后满腔热情地又给阿敷和季小河做了好几身衣裳,顺便就让何莫带上。
等父子俩回府,阿敷自然问他们去哪逛了。何莫随口答进宫玩了会,然后便将包袱扔给了阿敷。
阿敷打开包袱,发现是些新衣裳,还有几件是自己上回试过穿着有些紧的。
何莫一边带儿子玩,一边道:
“上回你说紧了些,我便拿宫里改了,要不你现在试试合身不?”
阿敷神色恹恹地将衣裳放下,“下回再试吧!小河该睡了。”随后便让人将包袱收了起来。
这一晚上,阿敷都是淡淡的,任何莫如何哄,也不见她高兴些,最后何莫也只好自已去睡了。
而阿敷这边,却是睁着眼到天亮,心里如压着块石头般憋闷。
原来白天的时候,舒妃派人接阿敷进宫说话,因前晚小河有些发烧,又逢何莫休沐在家,她便没带孩子去,只将他交给何莫看着。
她这一进宫便是一天,等天将黑回到家时,才知道何莫一早便带着孩子出了门。
其实阿敷原并不在意此事,只何莫堂而皇之地说瞎话,扯什么带着小河进宫,还拿了包衣裳来搪塞,阿敷理所应当会多想,联系到何愁跟她说的,何莫最近交了坏朋友,她这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阿敷的心思何莫真没顾得上,一是大男人心没那么细,二是这几日为了徐骥来京的事,何莫忙得公主府都快没空回了。
徐骥拿着何莫给的银子四处奔走,只无奈要拉拢的人太多,钱子立马便花得精光,杨挺便说再去找何大为要。
于是这日晚上,同子巷后街何宅的门敲响了。
一个仆人过来开了门,见敲门的是夏河,眼光一闪,暗地对着院里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开口问:“这位小哥,你找谁?”
夏河作了个揖,“大爷,我家主人来见何老爷,可否行个方便?”
仆人有些为难,“不瞒小哥,我家老爷晚上又出去喝酒了,只娘子在家。要不请明日再来?”
夏河递上名贴,“我家主人姓杨,是何老爷的好友,有急事来找,麻烦大爷通融一下,我们可否等上一时?”
那仆人想了会道:“贵客稍等,我去回一下大娘子。”然后转身往屋里跑去。
不一时,仆人又回来了,“大娘子说了,外面天寒,就请贵主人进屋等罢。”
得了答复,夏河便回身去知会杨挺。
按道理说,大晚上的家主人不在最好别进门了,只杨挺急着银子的事,硬是厚着脸皮也要等。
何大娘子正好还未休息,由人扶了腆着肚子来到堂屋,和客人寒喧了几句,又请杨老爷稍坐片刻,说是家里已有人出去找了,然后便骂自家那男人不中用,一天到晚只知道跑外面喝酒,又到处乱使银子,就想着连家都败光。
杨挺在边上听得颇不自在。
幸好不一会何大为满身酒气地回来了,见老婆正在客人面前嘚吧,气不打一处来,差点要抄鸡毛掸子去揍那婆娘,被杨挺赶紧上前拦住。
这边何大为也不管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婆,气哼哼地将杨挺领到自己书房,门一关上,又大骂一通自己那糙婆娘,嚷着若以后得了势,必休了这泼妇,再娶个官家小姐重振家声,听得一旁的杨挺直乐。
两人也没怎么闲聊,杨挺便提出请何兄帮忙再筹些银子。
何大为听了后,倒有些为难的样子,说近日铺子刚进了些干货,头寸没那么多,然后便在屋里走来走去,皱着眉想主意。
金主这一犹豫,可把杨挺吓得不轻,他可是在徐骥面前打过保票,一定帮徐老弄到钱,如今在何大为这儿要捞不着银子,回去岂不被骂办事不力!
“大为啊!恕愚兄说话直白,你没忘了当日入伙时的誓言吧!大楚乃天命所向,注定会有万世基业,如今只不过被那季贼暂时荼毒,终有一日将回归正统。届时你我便是开国功臣,必受皇上器重。太子殿下昨日还说,何兄深明大义,将来必为股肱之臣。这么些日子,可没谁得过殿下这般赞赏啊!”
“哦!果然如此?殿下还知道有我何大为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