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挺拍拍他的肩膀,“大为,不是愚兄哄你,徐老如今已在胶东各地招兵买马,他曾当过山东节度使,带兵绝对有一套,而且以前还有那么多属下故交,绝对一呼百应,不瞒你说,起事便在这一、二月了!”
“好咧!杨兄,小弟信得过你,我再拿五千两与你便是。”何大为一拍大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杨挺心满意足地带着银子走了,何大为将他送出了老远,一旦叮嘱,要他在徐老和殿下面前务必替自己美言,并表示会找一些有钱的朋友继续捐银子。
随后,何莫名册上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他后来都不敢拿给周元帝瞧,生怕将他老人家给气坏了。
与此同时,梨花巷埋伏的人报,说这几晚都有人试图进院子,但被巡查的兵丁吓退。何莫想着,我这边鱼还没钓完,怎么能让你进罗网,便吩咐继续盯着,巡查的人晚上在梨花巷也多跑几回。
那边许久没传消息的陆胜突然跑了过来,说兵部有个姚大人这几日突然对徐卫热络起来,三番五次请徐卫去喝酒,都被他拒绝了。
何莫赶紧查了名册,果然上面有“姚青”二字,这还了得!怕是徐骥还没对徐卫死心。
当晚何莫便请了旨要调走姚青,说此人为徐骥死党,已开始在兵部拉拢官员。周元帝自然生气,听了何莫的主意,为不惊动徐骥,下令将他调到江南大营任监军,而暗地里则通知江南大营的主帅,人一到立马扣押审问。
不过何莫还提着心,私下嘱咐陆胜看紧徐卫,任何人与他接触都要报与自己说,陆胜自然听从了。
外边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何莫哪会想到居然自家后院失了火。
这日何莫正在养瑞堂向周元帝禀报徐骥的动向,没想到阿蒙急火火跑了进来,见了何莫便拳打脚踢,把里面的人都给怔住了。
周元帝大吼道:“季云蒙,你在干什么?”
阿蒙根本不停手,然后泪如雨下地道:“何莫是个坏蛋,欺侮我姐姐!”
何莫一把抱住阿蒙手脚,问:“阿蒙,我什么时候欺侮你姐姐了!”
周元帝也道:“阿蒙,不许哭也不许动手,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蒙这才抽抽泣泣地说了原委。
原来因何莫近日事忙,便专门又请了个武师傅到公主府教阿蒙,他今日去公主府练武,照例先去瞧一眼姐姐和季小河,没料到一进门便见屋内大人小孩哭成一团,立马吓得有些傻。
这时一个女人走上前给阿蒙见礼,阿蒙认出是姐夫的妹妹徐夫人,便问她是出了什么事。
阿敷本要拦着,没料到那徐夫人是个直脾气,竹筒倒豆子地告诉阿蒙,说何莫生了外心,居然在同子巷后街置了个宅院,里面有个女人自称何大娘子,说是有五个月身孕了,更可恶的是,何莫这个外宅居然和公主府背靠背抵墙而居。
小孩子家火气不小,立马带着徐夫人去那个宅子讨说法,没想到敲开了大门,里面哪还有什么何大娘子,都是些朝着他们嘻皮笑脸的仆人,随徐夫人和阿蒙将家里砸得稀巴烂,也没一个人上前拦着。
跑回公主府向阿敷报过信后,阿蒙气一点也没消下去,武更不练了,当即回宫要向父皇告状,没想到居然将何莫逮了个正着。
这边何莫哭笑不得地瞧着周元帝,意思是:皇上您可得为我作主!
周元帝也忍不住想笑,此时更起了促狭之心,想逗逗自己这双儿女,便佯装大怒道:
“何莫,真有此事?”
何莫没想到老丈人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大声道:“确有!”
阿蒙“哇”得哭得更厉害了,“父皇,我说是吧!您一定要给姐姐报仇!”说完又要上前去踢何莫。
两人居然就在养瑞堂里你追我赶闹了起来,周元帝也不喝止,倒饶有兴味地瞧着儿子举着小拳头追何莫,想着这一段时日阿蒙这武练得倒颇有成效,不但个子长了不少,跑起来也有了劲,不像以往没走两步便要喘上好一阵。
不过老这样跑,绕得周元帝有些眼晕,见阿蒙好像又开始喘了,周元帝决定给儿子个台阶,“阿蒙,好了!朕要接你姐姐进宫问问,总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你先歇会儿。”
阿蒙总算消停,很快有人在外面报“昌云公主驾到!”然后便见阿敷抱着已熟睡了的季小河走了进来,而此时阿敷的双眼已肿得如桃核。
周元帝让她先坐下,开口便问:“阿敷,是不是何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