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席后,就是壁婳的册封大典了。
说起这个,福临就有些怨气的道“爷给你准备的那套衣服,你今日为何没有穿?”
这一整天,福临穿的衣服,都是喜庆的。若仔细看,就晓得,是和那套大红如嫁衣的衣服是相配的。只是,就这样,壁婳想到这里都觉得冒冷汗,也有些不依的在福临的腰间捏了一把软肉,丝毫没有斯文客气的道“还好说呢!我若是穿了,指不定今日又要给人当成猴子一样看呢。”
福临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对着怀中使坏的温香软玉道“竟敢捏爷?爷说的有错吗?也就是想要你受尽万人瞩目,什么叫猴子,你看过这么好看的母猴子吗?”
说着,抱着壁婳的手,慢慢的下移。那纤细柔软的小腰,还有挺巧的臀部,都让他猛地涨热起来。这分明就是起了色心,要占便宜了!壁婳却不急,好似要躲开的动了两下。偏偏还是磨蹭着下身,若有若无的,又很快的挪开来,娇嗔道“好没有规矩,真是色心渐起的公猴子!”
“好啊,你大胆!竟敢说我是公猴子!”福临呵呵的得了机会一般,寻着这个话,就这样手一揽,把壁婳紧紧地稳在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壁婳为这样的无赖而羞红了脸,两人一同的气息暧昧,连着方才停下的欢乐。虽然不肯这厮得了好,可是身子燥热,有些难耐。抿唇,呵气如兰,微微喘息道“那你还说我母猴呢。”
福临这时候也不忍耐了,身子紧紧相贴着一顶,壁婳咬牙,却还是没忍住,碎牙中嗯嗯哼哼的跑出了细碎的嗯哼,让福临很是得意。手见见的游移,作怪的抓捏着,看着美人如此,也是不能再忍的狠狠地道“看我公猴子,怎么罚你这只母猴子!叫你不听爷的话!”
光裸的两人,贴身的奋战,肉体的美好,让两人又是沉沦其中。至于到底有没有说什么,壁婳却实在是不清楚。但是年轻的轻狂放纵,结果就是福临的神清气爽,对着一脸迷糊,手脚无力的壁婳道“记得穿上爷给你准备的,乖。”
顺着亲亲一吻,没有昨日的疯狂和旋旎暧昧,轻轻浅浅的。壁婳依旧在梦乡里,等醒来了,这些都是柳仪面红心跳的说的。壁婳听着,都忍不住害臊,竟然在奴才面前都这样,而她还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现在。那么狼藉的一片,都被人看光了!壁婳缩在被子里,看着手上都是青青红红的,便是羞愤的不行。论起来自己又是甘愿,也有主动地。而罪魁祸首,还很得意,更不在眼前,壁婳闹得急忙叫多余的人退下。只把沐浴的弄好,不用奴才,一个人,自己擦洗身子。
匆匆洗完,柳仪梳着头发,壁婳问道“我娘呢?”
柳仪忍着笑,看着壁婳脖颈上全都是红印,想法子遮掩的着道“夫人一大早就来了,只是皇上今日晚起,碰见夫人,便让夫人先回。方才四爷醒了,夫人来过一次,不过主子没醒,夫人也没声张,又回去了。”
这次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连皇上都晚起,这不是和所有人说,两人是干柴遇上火,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两只狼,扑在一起为了****食髓不知味,闹了一夜?这实在是,太孟浪了!壁婳顿时,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只能安静地任由柳仪梳发。
只是壁婳不出走动,柳仪却还是在燕尾后面弄了点流苏,稍稍遮掩一点。也只有这个时候,壁婳觉得满服是好的,全身上下,都裹着很严实,不怕轻易露了什么。而要遮掩的,也遮的很好。
把脖子弄得严严实实的,西林觉罗氏却是来了。寝殿早就把味儿散了,壁婳还特意叫舒雅去拿些花进来,要这自然的花香。不过老人家早就有心理准备,把孩子给了舒穆禄氏守着,她自个过来。对着壁婳一脸绯红,很是欢喜的道“对着娘羞什么?你与皇上恩爱,这又不是大事,这是好事,就要高兴的笑。”
就好像说的一样,西林觉罗氏一直都是笑着的,心窝里都是满满的高兴。壁婳心里那石头落下来,有些尴尬的道“我是怕娘你,说我太孟浪,礼数上,不太对妥。”
女儿家总是要些面子的,西林觉罗氏只是唬了一眼道“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只是,你身子如今若是亲近,可要小心。”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壁婳明白了西林觉罗氏的意思,无奈的道。西林觉罗氏却摇头道“怎么就不能了?反正你小心,四爷还小,紧跟着一个,你身子可顾不过来的。”
既然都这么觉得了,壁婳也不好反驳。只能应道“放心吧,太医之前就说了这件事的,没事的。”
“即是如此,那娘就放心了。”西林觉罗氏点头,像是如此,也就放心了。壁婳微微抿唇,问道“那娘,是留在宫里面吗?”
“傻孩子!”西林觉罗氏晓得壁婳的不舍和依赖,却只能让壁婳期望打碎,直接的道“我留在宫里,好些日子了。时间长了,别人就会有意见。娘帮不了什么,可也不想拖你后腿。放心吧,等册封那日,皇上允我为你亲自梳妆,就好似是为娘的,嫁女儿一样。那样风光,娘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世界上最好看,最高兴的新娘子。”
壁婳却非如此想,不以为然的道“什么新娘子,我就是仗着几分宠爱,这会子捧我上天,我自然是好。可我怕,少年情薄,转个眼不认我了,那我怎么办?所谓的等同皇后,只怕就成了他的眼中钉,他新宠的最大障碍。我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娘你看,真正明媒正娶的那位,如今不一样,情断义断,还要太后请求,才不至于连嫔妃都不是。”
若是她,只怕太后拍着巴掌,鼓着劲的落井下石吧。西林觉罗氏猛地一拍壁婳的手,把那些莫须有的想法打出脑子之外,道“娘都放心了,你觉得娘会骗你吗?皇上待你真心,就是情薄,你都是皇上生命里,最重要,最欢喜,最喜爱的那个人,那段时光。婳娘,你值得,也会是皇上最珍贵的那一部分。”
“凭什么?”壁婳嘴角轻勾,满是凉薄和冷色。西林觉罗氏知道壁婳是心思重,但越发的这样思想,就代表了在心里,皇上的重要。只是宫里头的种种,不断的提醒着壁婳还没有坚定地心。西林觉罗氏用手放在壁婳的胸前道“你摸摸这儿,是不是很清晰,很有节奏的?”
壁婳缓缓点头,西林觉罗氏浅笑道“当年,娘就是这样。被你爹这样真挚,最真正,没有虚伪的心跳,而感动的。你是我们的女儿,继承了我们的所有。包括为娘当年的迷惑,和你爹的执着和真诚。虽然你进了皇宫,这并不适合你。但是婳娘,这适合皇上,适合孩子,就足够了!你明白吗?”
明白吗?壁婳耳边砰砰砰的,好像能听见,每次靠近的时候。福临胸膛有力,发快的心跳。在身边总是安然,放心的睡下。听说嫔妃是被太监抬去侍寝的,嫔妃也是不留夜的,更是要卑微的爬着床尾,主动地伺候着皇上,要皇上满意的。那些所谓的得宠和风光,都是在皇上面前卑微得来的。
可是,她没有。第一次,他就是眼神中带来了一点希望,一点欢喜,还有更多的,是重逢的高兴。这一点,让她很疑惑。时间长了,她明白,这份情是属于她的。可是,她还是很奇怪。那份眼神中的熟悉,还有释怀,是怎么来的?这一点,壁婳没有问,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可是直觉说明,因为那一抹眼神的熟悉,造就了今日局面,还有当初的进宫。进宫的原因,一下子翻了出来,哽在喉间,让壁婳不能释怀的问道“娘,我在入宫前,可有见过皇上?”
“怎么会?你又不是不晓得,除了你哥哥唤你,好多时候你都不爱出去。又怎么可能见过呢?若是见了,那你哥哥应是晓得的,可你哥哥分明说元宵夜那日方是头一回见圣,没有的事。怎么了?”西林觉罗氏不明白壁婳怎么会这么想?想到壁婳总是很懒,除了胡图荣嘎保证了哪儿好玩,这才扬鞭骑马过去,当真是府里的娇小姐,府外的野丫头!
壁婳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略一思索,方道“只是觉得,皇上好像在选秀前就见过我了。可是我怎么想,都没有啊。”
这么说来,西林觉罗氏自然也想起。壁婳是进宫来就在翊坤宫承宠的,而后还不断的恩宠,这才让满洲多少的官臣和姑奶奶把希望放在了壁婳的身上。就希望夺得皇上喜爱,让性情中人的皇上,抬举满族的人。
壁婳扭紧了眉头,很是不喜这样没有头绪又迷茫的时候。西林觉罗氏却是想想之后,劝到“好了,想不到,就暂时不要想。娘出宫去,帮你想想,或者你看皇上可有透露?”
既然皇上宠爱,那就算是先有认识,也不是什么坏事。问起来,皇上也不会说恼怒了,不是么?这么想着,壁婳也只随着西林觉罗氏想得点头,道“娘说的是。是我心里头总是不踏实,若是把这事搞清了,我想对皇上,我也能清楚,该怎样了。”
就像是幸福太快,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一样。皇上至始至终的好,壁婳不明缘故,心里没有底。宫中嫔妃又多,时间久了,让壁婳完全相信皇上是一见钟情还是什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事明白了,自然也能平心定气的对待了。
到了下午,西林觉罗氏和舒穆禄氏出了宫,壁婳送到宫门,便转身的让人提着吃食,去了乾清宫。送东西到乾清宫去,几乎没有断过,只是,要说壁婳亲自去,那都是很少的。上次,那边是告于福临,有了身孕的时候,时隔了几乎一整年,也终于过来一次。只是,时间久了,守门的奴才,也都变了不少。
当然,吴良辅却是灵醒的小跑了过来说道“请夫人安,夫人吉祥。”
“公公有礼了,皇上可是很忙?”壁婳浅笑,看着殿外,都好像安静肃穆的。只是站了一位眼生的嫔妃,站在那里。眼看着吴良辅走前来请安,面上满是不忿。壁婳猜测,只怕是里头,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好有一点的打搅吧。
吴良辅微微一弓身子,笑道“西北那边有些事儿,皇上这会正和大臣说起,只怕是不好打扰。夫人若是不急,且在暖房等等。待皇上把这事定下来,得了空,奴才就来通报。夫人觉得,如此可好?”
“奴才博尔济吉特氏见过夫人,夫人金安。”那位嫔妃走来,芊芊弱弱的,却是气势不低。看着壁婳被吴良辅恭敬着,与自己晾在一边无味的态度,便是忍不住走来,看看这被皇上宠在手心里的人物,是什么样的。
壁婳揶揄的看着来人,能感觉到不善的气息,自然也不想搭理。
“公公有心安排。自然是极好的,如此,我便在暖房等着。就有劳公公了。”壁婳微后退一步,吴良辅越发的恭敬道“哪里,这都是奴才应该的。夫人请。”
“诶。”
“小主,皇上如今政事繁忙,还请不要喧哗,以免惹怒了皇上。”
“好生不知好歹的奴才,你……”
喋喋不断的骂骂咧咧,犹如村妇。实在是难入耳目的粗俗,壁婳眉头都要紧蹙着,转过身来,跟着吴良辅领着路快步走开。只是临走前微微斜眼一睨,就看见了别的太监守在门处,看样子,倒也是身份不差的。所有的人,对于那位嫔妃,都是面无表情,就不知事后又要如何闹腾了。
不过岁月变迁,不过大半年,着乾清宫的,她都快全都不认识了。自是感叹,壁婳低头,坐在暖房里头,闲闲的,偶尔和着嬷嬷等说聊几句,慢慢的等着大爷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