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秋语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许污辱我妈妈,她是穷,没有你父母那样给我一个富裕的豪门出身,但她是我妈妈,养大我的妈妈,爱护我的妈妈,呵护我的妈妈!”
端木承泽的手松开了,紧紧地咬了下下牙,轻轻地一声,磨牙的声音。
端木承泽并不觉得百里秋语说的话,太伤他,他反到觉得,百里秋语说的话在理。妈妈只有一个,谁也不许伤害她。
自己何尝不是因为父母死的不明不白,恨着谷半双和端木承宣呢!一直都不接受端木承宣是自己的唯一的弟弟呢?
端木承泽小声地喝道,“出去。”一点底气都没有。
端木英达从楼下上来,看着端木承泽握着手,垂着自己的眼皮,定定地坐在椅子,一动不动,像木偶。
“怎么了?”
“我把百里秋语开除了!”
“傻瓜!不明白开除百里秋语后,大家都会认为你是同性恋者,更收不了人心。谷半双会将整个公司大半的人心收去的。”端木英达气得翘起短胡子来,“你一回来,我就警告过你,整个董事会里一半的人讨厌同性恋,李董事,王董事,都跟我提起过这事。叫我看住你。我拿着百里秋语搪塞他们,现在你倒好,将百里秋语开除了。不是将他们推向谷半双那边呢!至少端木承宣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端木承泽硬呆呆地扭过头来,“爷爷,同性恋怎么了,不就是爱了大家不能接受的同性吗?同样是爱,怎么了!”
“闭嘴!还敢跟我顶嘴了!我们现在说的是公司!公司里大半的人不接受!”
“假以时日,他们会接受的!”端木承泽冷清清地丢出一句,双手插在口袋里就要上楼去。
“等下。”端木英达急了,捋了下短胡子,“你真的是同性恋?”
“爷爷,那是西门佑之!我白睡百里秋语了!我很正常,就是讨厌穷人家的女人,像一群马蜂一样围着你转,时时刻刻都想咬你一口,还嗡嗡嗡地叫着,我这是为你好!”端木承泽说着,轻蔑地扬了下眉,又垂下眼皮,“我还以为百里秋语还可以,至少不吵吵嚷嚷的。她妈怎么样,我都忍了,可到头来,还是一路货色!”
端木英达捋着短胡子,看着端木承泽一摇一晃地上楼的背影,不行,这事不行。不能叫谷半双掌控了全公司!
端木英达马上叫过仆人,“快找司机,我们上百里秋语家!”
刚刚要出门,谷半双一脸的喜色进来了,“爷爷,大好消息!”
“什么消息!”端木英达不安地捋着短胡子,心沉了下。
“平兰冰家里听说端木承宣出事,为了安慰我们老二,答应给我们合作了!”谷半双喜上眉梢。
平兰冰家是家大公司,她们家里的货好多要出口到国外,每年的运费不容小瞧,还有平兰冰的背后,那些的连锁大公司,他们每年进进出出的货物,如果能通过平兰冰拉过来,那可叫端木海运在业内成为龙头老大的位置!
谷半双心里话:端木承泽,你还有什么跟我们端木承宣争的!我们争来的客户是你端木承泽想摸都摸不着的。有这样的订单,你端木承泽也不得不看我们家端木承宣的脸色。
之前,平家只将一部分的货分给了端木海运,就是老端木海运被查封过,在业内口碑不太好。而现在,就是海关来查,看在自己宝贝女儿的面子上,也给了端木海运,叫端木海运可以长长地松一口气了。
平兰冰也是急了,明明自己是端木承宣的女朋友,怎么端木承宣得了癌症,陪在端木承宣的身边的是百里秋语?为什么两个孤男寡女还上了趟西藏,有点心眼的人都会想下。
平兰冰太喜欢端木承宣了,只想将端木承宣留在身边,就是端木承宣得了癌症,平兰冰的第一反应,不是,我不许你得癌症,我要你陪我走完一生。所以拉着端木承宣硬上了北京,再查一遍。
平兰冰想,端木海运被海关查,我在这时给你端木家一把火,端木承宣,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知道怎么样对我吧。
端木英达“嗯!”地一声,声音就掉进了地上,再也没有了。端木英达的心更沉了下去,现在谷半双手里又有一张牌,平家!端木承泽跟谷半双的实力太不对等了。
大家都是看在端木承泽的爸爸的面子上,支持端木承泽这个儿子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谷半双是什么人,怎么样爬进端木家的,而且, 端木夫妻的死太突然,太奇异了,大家都感到吃惊,怎么这样巧,这个时刻两口子出海难了。谷半双不用打胎了!
对了,端木爸爸在自己酒后跟谷半双出事,对端木承泽的妈妈心存愧疚,一直叫谷半双打胎!大家都将端木夫妻的死,明里暗里地指向了这个找自己恩人的丈夫上床的女人!
谷半双看到端木英达的脸色,黑得像乌云翻滚上来,知道端木英达心里想的是什么!端木承泽是没有实力跟端木承宣再斗了!而且,谷半双接到端木承宣的电话,百里秋语被端木承泽赶走了,董事会那些老古董们,有几个能接受同性恋这种社会不认可的事。而且那个男人是那个横肉满身的西门佑之!
端木英达低着头,嘴微微地张着,应答着“嗯!嗯!嗯!”谷半双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端木英达大步地出去了,他要找到百里秋语,叫她快回来,救救端木承泽!救救端木海运。在端木英达的心里,自己儿子夫妻死的那样诡异,端木英达也觉得谷半双跑不掉关系!
端木英达的车停在了百里秋语家的楼下。
木三村窜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刚他和卫乐平两个,苦口婆心地劝着百里秋语,“为了你爸爸,你得回去。”
百里秋语却撇起了小嘴,“哼!我要回端木,就跟着端木承宣干,才不找那个冰山的,恨死穷人的端木承泽!”
门铃响了。卫乐平将自己的头发再次打乱, 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弯着身体,瘸着一条腿打开了门。
端木英达一见卫乐平脸,一层的黄,好像涂了一层黄粉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
“叫端木承泽那小子气的!”卫乐平气哼哼地说道,一甩手,也没有给端木英达好脸色,自己径直走进客厅。
“怎么了?”
“今天早上,沙含玉冲进我们家,又砸又打,你看看,这还没有收拾干净呢!”卫乐平指着地上一地的碎东西。
端木英达低头一看,脚下所有的家具都倒着,只要能碎的都是碎片。
“沙含玉将我打了几下,你看看,”卫乐平侧过脸去,亮出脸上的青块,又撸起袖子,一块青一块红的,皮还破了,看得端木英达直皱眉头,“我就知道沙含玉不知道让着人一点。”
“沙含玉打的,我老太太啊,你丫头能不能下手轻点啊,我的老骨头哪里经得起打。可沙含玉不管百里秋语的求饶,竟然叫几个彪形大汉来打我。
百里秋语给我出头啊,打了沙含玉几下。端木承泽进来了,看见了,就撸了百里秋语几耳光,说我们百里秋语是小,不能跟什么他的大打!”卫乐平说道,揉着眼睛,一行泪下来,“我们百里秋语怎么这样命苦啊,是你们家的端木承泽强上的她啊!”
卫乐平从手指缝里看看端木英达的脸色。果然端木英达气得短胡子翘得高高高的,不停地跟着端木英达的讲述重重地哼着,鼻孔里冒着白烟。卫乐平明白,端木英达站在自己这方。
卫乐平又开始添油加醋做好菜了,卫乐平揉了红红的眼睛:“百里秋语气不过,回了几句,他跟百里秋语吵起来了,端木承泽一气之下,把我们小丫头片子给辞了。我们家丫头是不懂事,不过我们丫头好歹是你的女人,你一生气,就辞了我们家小丫头片子啊。我想,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我就找上门去赔礼道歉,想叫端木承泽将百里秋语再收回去。”端木英达说着,气哼哼地拍着胸口,“哎哟哎呀”地叫起来。
“后来呢?”
“你们家端木承泽,竟然骂起我来了。好在端木承宣出面,才给我出了口气。他还将我们给赶出来了!”卫乐平絮絮叨叨地,添油加醋,一把风,一把汽油地说着,又添上一行老泪,又添上捶胸顿足,看得端木英达直吸冷气,“是端木承泽的不对,是端木承泽的不对!”
“还有,我昨天见百里秋语回来,鼻子里的血都止不住,那个沙含玉已经打过了,可今天还打啊!是不是理在我们这里!”
卫乐平挥动着手,抹着泪,“这可没有法叫人活了。当初是怎么回事啊,是你们端木承泽强奸我们家丫头片子啊,我们告强奸,是你端木英达求我们,我们才不告的!现在怎么他们两个打我们家百里秋语一个啊!这百里秋语今后的日子还有好吗!”
说着,卫乐平背过身去,抽噎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好分断了风的风车,“吱吱吱”缓慢地旋转着,带着一阵阵断断续续的风。“我今天就是求百里秋语回去的!”
端木英达扳过卫乐平,卫乐平的两只眼睛红红的,肿肿,装出意外地“嗯?我们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