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乐平一把握住百里秋语的手,拼命地向下压,“不行,不行!”
可百里秋语就叉着腰,“我就不干了!端木承泽,你听着,今天起我辞职!”
端木承泽寒寒地瞪了下眼睛,仰起下巴,歪着头,定定地看了眼百里秋语,又点了下头,“好,我同意!”
端木承泽等着百里秋语向自己低头的那一刻。没有他端木承泽,你百里秋语狗屁不是!而且还有这样一个爱财的妈,百里秋语一定会低头的!
端木承泽扭过身,重重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震得地上的纸屑飞起来了。
卫乐平急了,“百里秋语,你辞职,你的前途怎么办。”
“我们有小店,将它开成连锁店,一样挣钱!”百里秋语的火气被端木承泽重重地一关门,微微地打下去了一点,可嘴里还硬着。
“小店,小店!你就知道小店,那小店怎么可能里端木海运这样的大公司比。再怎么做,也只是一个小老板。而且爸爸的事呢?”卫乐平气得手指戳着百里秋语的头,一下接着一下,啄米一下,“你说话前不动下脑筋,所有的事情都等着你查呢!”
百里秋语垂下头不说话了。自己一时地气急,更主要的是,百里秋语无法在端木承泽的身边,脑子里却是端木承宣。两个人,一个是床上的男人,一个是脑海里的男人,百里秋语不知道怎么又面对这两个男人,而这两个男人?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现在将工作辞了,怎么办?
卫乐平叹了口气,“我去求求端木承泽,看在你们的情分上,叫他将工作给你!”
第二天,卫乐平收拾了下,赶向了端木家。
端木承泽听到通报,“卫乐平来了。”歪头,看了眼那个垂手而立的制服仆人,嘴歪起来,一丝的冷嘲热讽挂在了嘴角,“这么快就来了!请她进来。”
卫乐平低着头,跟着制服仆人进来了。“大公子,能不能看在你们的情分上,叫百里秋语回端木公司?”
“端木公司?这么小一个庙怎么会叫百里秋语这样的大神放在眼里呢?”端木承泽淡淡地说道,抬起手来,看看自己的粗大的蓝宝石戒指,轻轻地,不屑地吹了一口,好像吹灰尘一样,更像将百里秋语要吹掉一样。
卫乐平低声下气地说道:“百里秋语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大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我计较还是她百里秋语计较,章佳雨寒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她百里秋语磨磨唧唧的,当小就要有当小的样子,该做的做,该说的说。不该做的不要做,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要说。”端木承泽说着,站起身来,走向了窗户,无聊地看着窗外。
“我端木承泽的她百里秋语的吗?要她百里秋语来管。她就一个小!你们穷人来依附着我们豪门,”端木承泽摊开双手,“嗯,我让了。就百里秋语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也没有,我叫她上我的床了,给了你们房子给了店。”
端木承泽转过身来,“可你们想干什么?想管我!想要我的一切,有个助理在身边,你的女儿还磨磨叽叽个没完。好像我端木承泽是她私货一样!你说说!”端木承泽的手指在卫乐平的头上晃动着,“我跟你们百里秋语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成了她百里秋语的私货了,她百里秋语怎么就可以管我?”
卫乐平低低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还有你!你只是一个老太婆,怎么了?天天地查我们家啊,什么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的,好算计我们啊。我们用什么,穿什么,管你们穷人家什么事?是不是你在我家做事的时候,手脚不干净才被赶出去的!”端木承泽举起手来,吹了下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你这种人,就应该被赶走。”
卫乐平委屈地抬起头来,“大公子,我在你们家的时候勤勤恳恳,手脚干干净净,不信你可以问你爷爷,你不能这样污蔑人啊!我们百里秋语是火气大了点。只是找份工作,只是提醒你不要接近坏人,她是好心啊,怎么就被你骂成这样。”
端木承泽冷森森地扬起眉,“怎么?还顶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被赶出去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这条腿也是没规矩被人打断的吧!”
端木承泽的嘴轻轻地扯了下,“是不是在我父亲面前跟你女儿一样,想爬上他的床,一点规矩都没有!”
端木承泽想起了卫乐平的那件衣服,那件蓝底大红花的衣服!它一直就飘在端木承泽的脑海里,二十几年了,挥之不去,天天如同梦魇一样纠缠着他。
端木承泽被这件蓝底大红花的长裙压得喘不上气来,每个穿过它的女人,在端木承泽的心头就是恶魔,一身甩不掉的恶魔。
卫乐平被气得摇头,“大公子,你跟你母亲真的不是一样的人!”
“别提我母亲,你这个穷女人被配提我母亲,我母亲那样的高贵,那样的圣洁,那样的完美,那样的美丽,不是你这种穷女人能达到的高度,你提都不配提她!”端木承泽说着,手一挥,“还不走!像条癞皮狗一样,癞在这里干什么!”
“你够了!人家就是穷点,也没有杀人放火,你用得这样扁低人家,抬高你母亲吗!”
端木承宣说着,从楼上下来了,一双美目里都是愤怒的火,“穷怎么了,可以挣。咱们家的钱不是挣的吗?你不要一口一个穷人怎么了,就配不上你母亲!”
端木承泽重重地哼了一声,“穷人,比如你母亲,什么人,你自己知道!”
“我母亲很伟大,没有父亲,生下我,自己开公司,哪里低贱了!”端木承宣的眼睛突地瞪大了,高高地扬起了眉。
“省省吧,她的公司,说白了就是我们端木家养起来的。而没有父亲生下你,她怀你就是为了贪端木家的家产,我母亲帮助了她,可她怎么回报我母亲的,爬上我母亲丈夫的床,夺属于我母亲的一切,还要了我母亲的命!她怀了你,如同有了尚方宝剑,逼着爷爷认下她,她怎么可能打掉你!”
端木承泽寒森森地瞪大了眼,头伸向了端木承宣,恶毒地瞪着端木承宣。
“你胡说!爸爸和你母亲是出海难死的,跟我母亲没有关系。还有,你以为一个女人,比如我母亲,比如百里秋语的妈妈,”端木承宣拉了下卫乐平,“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好过呢?她们不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可她们为了孩子忍住我自己的孤独!这样的母亲不伟大吗?你这样贬低她们,对得起她们满头的白发吗?那是为孩子操劳才这样的!”
“是!”一声称赞!百里秋语从门口出现了,大步地走过来,搂过了卫乐平,“我妈妈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谁也无法取代她在我心里的地位,谁也不能贬低我的母亲!”
端木承泽微微地阖了下眼睛,百里秋语的话,也是端木承泽心头的话。虽然所有的母亲的形象都是从照片上获得的,但是,妈妈小时候留给自己的温暖,一直延绵到现在,提起母亲,没有人能取代,没有人拿出比母亲更温暖的热度。
而端木承泽恨谷半双和端木承宣,也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因为,端木承泽的记忆里就是谷半双拉下了自己的父母,可每个人都说他小,他看错了。而且谷半双也有不在船上证据,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可这件事情压在端木承泽的心底,如同一块大石头一样,就觉得谷半双跟自己的父母的死有关系!
百里秋语感激地回头看看端木承宣,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的母亲出头,跟一直不敢正面冲突的端木承泽吵起来。
百里秋语更觉得端木承宣对母亲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里。
一路上,跟母亲一起走过来,没有父亲的呵护,百里秋语明白里面的艰辛,明白妈妈的苦处!
百里秋语更明白,这么多年,卫乐平不是没有机会找个丈夫,可为了自己,卫乐平放弃了。所以端木承宣对母亲的感受,就是百里秋语的心底的话。
百里秋语瞪大了眼,突然觉得端木承宣在自己的心底伟岸起来,细细的毛孔上都闪发着光芒,全身都被暖暖的阳光笼罩着,那举手投足之间,处处张显着男人挺有的气质!
没有人比端木承宣更美!百里秋语仰着脖子,星星眼望着端木承宣,端木承泽不如端木承宣!百里秋语小声地说出了口。百里秋语的头发被端木承泽死死地一拉,向后倒去,你在说什么?
百里秋语的头抵在端木承泽的胸口上,看见一双瞪着红丝的蓝色的眸子,端木承泽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而且是自己的女人对自己的死对头说的。而上一刻,端木承泽恨恨地想:我还打专宠百里秋语,给百里秋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