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楚芯果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直“嘀嘀”响的手机可怜的躺在沙发边的地上,看得出是楚芯果睡着后摔下去的。傻白和琉琉则安静地趴在沙发边上,两双眼去掉了精灵,也是一副昏沉样。
苏殁真的很佩服楚芯果,一天下来吃吃睡睡写写小说都能累成这样。
苏殁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客厅的灯的开关离浴室近,苏殁先把客厅的灯关了,又走到茶几边拾起遥控关了电视,客厅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仅能靠窗外月亮的光照出客厅大致的轮廓。
苏殁在楚芯果的肩上推了一把,仍沾着水的头发因他低头的动作在半空一划,几滴水顺着发尖滴到楚芯果脸上,楚芯果这才不适地皱了皱眉,模糊地嘤咛了一声。
“回房间睡。”苏殁很无奈地说。
楚芯果还迷糊着,打了个哈欠坐起来,身子晃了晃又栽回沙发上。
苏殁以可闻的音量叹了一口气。他蹲在沙发边正对楚芯果的脸,淡漠地说道:“我劝你趁自己还有点意识的时候回房间,不然等你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保证。”苏殁说话的语气不接一点人气,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冷血科学家对小白鼠的威胁。
楚芯果的意识瞬间回神,她猛地弹坐起来,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这个蹲在阴影里的人,“苏殁?”
“嗯。”苏殁淡淡应着,站了起来,“回房间吧。”
半睡半醒的楚芯果没想那么多,只想快点找个地方继续睡,冲苏殁点头后就往楼梯的方向走,身形有些摇晃,步子还是稳妥的。
傻白和琉琉被两人一来一去弄清醒了,黑暗的环境让两只明白这不该是吵闹的时候,就凑到苏殁身边磨蹭着。苏殁弯身摸了摸傻白的脑袋,立在傻白头顶的琉琉跟着用脑袋蹭苏殁的手背。
琉琉自诩自己是个高智商的鹦鹉,它能闻到主人身上洗浴过后才有的特殊的香味,却看不到前两天主人洗澡过后穿的兔子装扮,而是正经冰凉的衬衫取而代之,琉琉确定这不是偶然,它嗅出了分离的味道。
“笨蛋?”琉琉小声地询问着。
苏殁当然不知道它的想法,很快就收回抚摸傻白的手,顺带捡起楚芯果落在地上的手机往楼上走。
琉琉和傻白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它们大眼对小眼,最后决定由傻白代步跟上去,琉琉窝在傻白的脑袋上。
一狗一鸟跟苏殁进了客房,苏殁没开灯,客房里还是一片黑暗,他却没有一分因为黑暗所困扰的样子,几步走到床边,拿起一个小型的行李箱,日常被他摆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收起来了,几件挂在衣帽架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傻白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它小声地呜咽一声,着急地围着苏殁打转。
苏殁的脚步一顿,垂眸看着傻白和琉琉,对两只动物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兴许是他身上的气息过于吓人,又或是两只看懂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两只动物顶着可怜兮兮的眼神趴在了地上,一声大气也不敢喘。
苏殁转身就走。
走过楚芯果的房间,苏殁不带犹豫地推门而入,楚芯果仰天躺着,被子仅有三分之一盖在她身上,光看这幅光景,苏殁都能想象出楚芯果疲惫地扯一把被子就不管了的抓狂。
苏殁悄无声息地走到楚芯果的床边,俯下了身子。
他一手支在楚芯果的床板上,半干的发掩盖了他深色的眼,墨色的衬衫使他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窗外的月色将这一幕勾勒出来,像是一副骑士亲吻公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