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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逍遥踏雪游

“收便收了,若有下次,记得备好一箱金子才成。”相思一句戏言惊呆了众人。看着一幅幅傻呆呆的表情,相思示意侍卫收下诊金,然后故作江湖的一抱拳:“告辞!”拉着九阿哥潇洒的转身就走。

待众人反应过来跟出门时,相思和九阿哥已然跃上马背,听得众人跟了出来,相思扭头说了句:“后会有期!”便与九阿哥带着众侍卫策马而去。

大雪初晴,几人策马一路狂奔。眼前雪松如影飞逝,耳边寒风呼啸如箫。相思在宫中拘了这些日子,今日突获自由,只觉惬意无比,趁着酒劲就疯了起来。他兴奋的一打马鞭,便领先了众人少许,乐的相思哈哈大笑。胤禟只担心马蹄打滑摔着相思,便紧紧追随。相思却以为胤禟在跟他赛马,越发拼命地往前赶,可是九阿哥的骑射功夫却是聊得,即便是在众皇子中也是佼佼者,很快就撵上了相思。胤禟急的冲着相思大喊:“慢点!”

“驾!”相思偏不理,大笑着更加快了速度。

“你——”胤禟苦笑着摇了摇头:“唉!”只得又紧赶一段,待与相思平行时,一个腾跳,稳稳坐在了相思身后,夺过缰绳,将相思拥在怀里,终于控制住了速度。

相思一惊,笑声戛然而止,顿时僵直了身子,手足无措。胤禟偷笑着紧了紧揽着相思的那只手:“今天受够了风寒了,仔细伤了风可有你受的。”

这样温柔的话语,这样温暖的怀抱,相思渐渐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舒适的窝进胤禟怀里,贪婪的享受着胤禟给的温暖。相思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上一世的小时候哥哥曾将自己带在自行车前面那样;就好像长大后的哥哥又无数次的将自己带在摩托车的前面那样。相思勾回头,侧弯着上身,仰视着胤禟,陷入了深思。上一世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看着看着,相思突然发现,那两双眼睛竟然完全重叠在了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想念哥哥了吗?

发觉到异常,胤禟低下头来看到相思正如此深情的凝望着自己,心头一热,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了相思的红唇。

相思空有两世的记忆,却从无接吻的经验,这可是相思两世的初吻呢!感觉到唇上一片柔软的湿热,立马觉得天旋地转的。他本能的一把推开胤禟,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他着实被胤禟吓到了,赌气的问到:“九阿哥当我是**?”

胤禟偷香成功,心情当下大好,听到相思如此问罪也不生气,只低下头凑到相思的耳边,郑重又深情的回到:“胤禟当你是相思,是胤禟永远的相思。”

相思脸一红,低下头来,心里却感觉甜甜的。

几人驾马慢跑了一会儿,就见前面逐渐热闹喧哗起来,相思玩心大起:“九哥,这是哪里?看起来很热闹,相思陪九哥一起逛逛吧?”

“前面就是前门大街了,这可是北京城里顶热闹的地方了,胤禟陪你逛逛便是。”

胤禟翻身下马,伸手欲抱相思下马,相思却已跳下马来向前跑去,边跑边回头叫着:“九哥,快点!”

这还是相思到清朝以来第一次逛街呢。时值腊月,将近年关,即使是刚下过大雪也丝毫没有遮挡住这前门大街的繁华。叫卖声、讨价声、吵闹声不绝于耳。相思就如同一只出笼的小鸟,那个欢欣、那个雀跃、那个不知疲倦。相思在前面自由穿梭,胤禟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群侍卫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几人就这样才出布巷子,又入茶叶店;才出珠宝市,又入字画店;才出果子市,又入酱菜园......

从手工艺品到糕点果子;从文房四宝到茶具茶叶;从袖珍盆栽到宠物鱼鸟;甚至还有发簪首饰,相思乐此不疲的跟商家讨价还价,胤禟好脾气的陪在旁边,可累坏了九阿哥的随身太监何玉柱,又是付账,又是拎包,很快就拎不下了。直到相思大喊又冷又饿时,天已经快黑了。于是九阿哥便带相思进了街东侧的一家便宜坊烤鸭店。就有个机灵的小厮带着他们径直上了二楼入了雅间。九阿哥这边才刚点了两个菜,就见十四阿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大大咧咧的十阿哥,最后八贝勒也慢悠悠的踱了进来。却原来,这地方竟是这哥几个的一个固定常聚点。

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先是天南地北的海侃一气,侃着侃着就说到了今儿下朝后,皇阿玛给他们出的一道关于“积求勾股法”的算术题。哥几个争来争去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相思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无聊的玩着手指,好容易等到菜上齐了,哥几个却争的忘了开席。相思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又看看争的面红耳赤却又愁眉不展的哥几个,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们:“我说兄弟们,菜都上齐了。”

听到相思的催促,几人顿时静了下来。八贝勒和九阿哥好笑的看着迫不及待的相思,只十阿哥愣头愣脑的说:“明儿皇阿玛就要答案呢!”

十四接到:“我们哥几个够急死了,你帮不上忙倒也罢了,怎么光知道.......”

“十四!”九阿哥打断了十四的话,为相思解围:“转了一下午,我们俩可是又累又饿了。”

八贝勒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相思的小盘里,玩味的说:“难不成帮不上忙就不给饭吃了?”

哥几个哈哈笑了起来,相思深深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他一口吃掉小盘里的菜,狠狠嚼了几下,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才又漫不经心的说到:“不就是一道算术题吗?我若解的出来又如何?”

哥几个闻言立马投来疑惑又热切的目光。相思偏不理睬,津津有味的品起菜来。同时还不忘了招呼那几个发呆的兄弟:“九哥,这是你最爱吃的。”“十四,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哥几个哪还吃的下,十四最先嚷嚷起来:“没骗我们吧,算术题你也会?”

十阿哥无限崇拜的说:“相思,我知道你啥都会,大家可都传你是仙子下凡呢!”

九阿哥终是忍不住好言劝到:“相思别逗了,快给我们讲讲。”

八贝勒好脾气的哄着:“不妨说来听听,若真是懵对了,你要怎样便怎样。”

“八哥这是激将法呀,”相思也不恼火,接着说到:“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你计较,若我解的出来,以后每月逢初一、初十、二十,八哥都要想法子带我出宫来玩。”

八贝勒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会儿,才故作为难的答到:“虽有些为难,却也不是办不到,关键看你解不解的出来。”

相思心里暗喜,却故意“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九阿哥却耐不住性子,豪气的做着保证:“八哥这是答应你了,相思你快说吧,就算八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九哥也会带你出来的。”

相思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拉这九阿哥的胳膊撒起娇来:“就知道九哥待我最亲,”遂松开手一字一顿的说到:“若所设者为积数,以积率六除之,平方开之得数,再以勾股弦各率乘之,既得勾股弦之数,”说到这里,相思停下来看了看几位兄弟,见他们都还不是很明白,有用右手食、中二指蘸了蘸杯子里的水,在桌上边写边继续认真的为哥几个讲解着:“当积数为一百五十时,一百五十除六则为二十五,二十五开平方为五,再分别以勾股弦各率除之,三乘五为十五,四乘五为二十,五乘五为二十五,这个三角形的三边长分别为:十五、二十、二十五。”

这些个阿哥们本就聪慧过人,再经相思这一番连讲带画,这“积求勾股法”的题,他们就全都明白了。一个个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与疑惑,只流露出感激与欣赏之情,纷纷对相思赞不绝口,并殷勤的给相思夹菜添饭。相思被阿哥们夸得一时忘了形,一边嚼着嘴里的菜,一边口齿不清的说到:“你们以为我吃饭长大的呀?”

哥几个一愣,还没来得及笑呢,刚好掌柜的进来问要什么主食,相似脱口而出:“一杯包子,两个**!”

几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偏相似又一本正经的问到:“掌柜的,你们这家茅房的茅坑在哪?”

.......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乐乐呵呵,待到几人都吃饱喝足也笑够了,相思便把下午买的那一大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展示给大家看,颇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看着一桌子的小玩意儿,大家都直笑话相思幼稚。相思也不生气,很有兴致的一件件拿起来把玩,又很用心的从中挑了一套竹简《墨子》递给九阿哥:“九哥,谢谢你陪我一下午,知道你爱看书,这一套《墨子》相思就忍痛割爱送给九哥了。”

九阿哥笑嘻嘻的打趣到:“今儿这可都是我付的账呢。”

“有什么区别呢?你的不就是我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嘛?”相思理直气壮的反问到。

九阿哥心里一乐,赶忙回到:“是是是,当然是一家人了,永远都是!”

十阿哥抢话到:“有礼物收啊,十哥也要!”

相思忙从侍卫手里掂过一只笼子,掀开蒙在笼子上的布说:“这只鹩哥送你了,还会说话呢。”

十阿哥开心的接过鹩哥逗弄起来,十四马上就凑了过去。八贝勒嘴角含笑,却极认真的伸出手:“我的呢?”

相思拿起一套茶具,捧给八贝勒:“早就想好了,这套琉璃茶具透明度很高,用来喝红茶感觉很好的,八哥要不要现在试试?”

八贝勒微笑,温文尔雅的拆开盒子,却又故作小气的说:“即是送我了,那就改天到我府上去品茶好了。”

那边几人都凑着看那套琉璃茶具,这边相思又了挑一本孙武的《梅花拳》,拍拍正兴高采烈的逗弄鹩哥的十四阿哥:“提起孙武,世人皆知有兵法,其实这拳法才是兵法的根本。今儿也是幸运了,就叫我淘了这一本《梅花拳》,怕也是绝版了,送给你也算是宝剑赠英雄了,”把书递给十四,想了想又补充到:“你先练会了,然后一定抽空教教我啊。”

八贝勒噙着那抹淡淡的笑:“你倒是很了解十四弟。”

“那是自然,我们天天在一起呢。”

九阿哥立马捻酸到:“我们一起学。”

十四兴奋的接过《梅花拳》并疾手枪走了桌上放着的一个小面人儿:“我们天天同窗共读,感情自是不一般。这个小面人儿是照着相思捏的吧?一起送我了!”

相思冲十四伸出右手,大声吆喝着:“快把小面人儿还我!相思相思,相思也是你叫的?”

十四手往后一背,嬉皮笑脸的说:“十一哥?我才不叫呢!这么不值钱的小面人儿都不舍得送,真小气!就叫你相思,相思!相思!相思!”

相思怒气直追,却被八贝勒拦腰抱住:“一个面人儿而已,给他就是,”见相思呆愣着没说话,只好又扭向十四:“十四,面人儿都给你了,还不快叫十一哥?”

十四脸一扭:“哼!就不叫!”

相思挣脱束缚,追着十四撵出酒店,顺手团了个大雪球,“嗖”的一声就打了出去。待其他几人不紧不慢的跟出来时,正看见十四被劈头盖脸的砸了个正中。哈哈大笑之后,八贝勒掏出帕子正要替十四擦擦干,却被呼啸而至的又一个雪球迎面砸下,索性收起帕子,跟十四一伙拿雪球攻向相思。相思一看,一边手下不停的团雪球,一边向九阿哥呼救:“九哥救我!”几人就这样在冰天雪地里“混战”起来。

这一通雪仗打下来,相思直累的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九阿哥赶快伸手准备把他拉起来,却冷不防被相思一个使力也拉坐在地。其他几人索性也都“噗通噗通”坐了下来,又是一通大笑,都觉得分外轻松、分外惬意。哥几个都不约而同的仰头望天,像是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只有相思在低头团雪球玩。团着团着,一个超可爱的小雪人就成形了。相思捧着小雪人儿,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逗着旁边的九阿哥:“多谢九哥今儿陪着相思疯了一天,相思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了,这个雪人儿可没花你的银子,这可是相思亲手做的呢,我把他送给你了,你可要珍藏一辈子哦?!”

八贝勒一如继往的微笑:“相思真会说笑,天一晴雪人就会融化,你叫你九哥如何珍藏呢?”

十四阿哥急忙挑拨到:“九哥,他这分明是刁难你呢。”

十阿哥:“就是就是,这礼物不收也罢。”

相思笑着躺在了地上,并大声说到:“我不管,反正我是送过了,九哥你也接收了,不但不准退还给我,还要珍藏一辈子,哈哈哈哈!”

九阿哥一手捧着小雪人儿,一手使力拉起相思:“谁说要退还给你了?这么精致可爱的小雪人儿,自然是要珍藏一辈子了。”

相思脱口而出:“那你准备如何珍藏呀?难道你还能弄来冰箱不成?”

“什么是冰箱呀?”一道威严浑厚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几人循声扭头看去,立马惊的跪了一地:“皇阿玛吉祥!”

皇上左手背后,右手伸出:“平身!”

九阿哥关心的问:“皇阿玛怎么这么晚......”

皇上还没来得及作答呢,八公主就迫不及待的绕过皇上,拉起相思胳膊急急问到:“相思哥哥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

相思窝心的笑笑:“我没事儿,有九哥护着我呢。”

皇上也拉起相思责怪到:“既是没事儿了,怎么不早点回宫呢?虽说是报了平安,可朕还是不放心呀!”有用手指戳了戳八公主的额头:“再见不到相思哥哥,这丫头非把我的乾清宫给拆了不可。”

八公主撒娇:“皇阿玛!”

众人笑。

皇上笑完宠溺的说:“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你皇阿玛?既是这样形影不能离,待过了年跟你皇祖母一商量,干脆把你们俩的好事儿给定了。”

听得此话,众人俱是一惊,唯有八公主忍不住的欢喜,忍不住的娇羞。相思心下一急又口无遮拦了:“求皇阿玛收回成命,若论形影不离的话,还是求皇阿玛成全了相思和九哥吧。”

皇上强忍着怒意疑惑到:“嗯?除非你是女儿身!”

相思一个头脑发热,低下头来,羞羞答答、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说:“相思,相思当然是......”忽然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一看,正看到皇上的怒意、八公主的惊疑、九阿哥的期待以及其他三位阿哥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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