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在大街,一点也不担心即将变黑的天,“你释放的哀伤对我也有影响,对么?”
龙语道:“有,但没有他们强烈。”
“所以……”凌峰面无表情,看向一旁的龙语,等待她的回答。
“所以他们被自己的内心束缚,你没有。”龙语看着他。
凌峰道:“是你控制他们,还让我当时的决定产生变化。”
龙语道:“不,他们做出的反应出于对自然变化的一种主观应对。就像冬天看到火会主动靠近,走到河边没路了主动往别处走一样。意志薄弱的人遇到让人不能理解的事会产生敬畏之心。没有什么选择是唯一的。而唯一的是被人定义的选择。你,真有想过什么样的变化是不会影响你决定的?”
凌峰道:“很晚了,回家。下个礼拜见。”
龙语道:“下个礼拜见。”
龙语在街上走着,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巨大的黑色眼睛遮住上半张连,嘴角微微上扬,笑声像一阵轻风传到龙语的耳朵里。
龙语一副忧伤带出自然地微笑,“师兄,你怎么在这?”
书生道:“他们很善变,对吗?”
龙语道:“嗯,他们总是希望自己不被别人影响,而又想影响别人。”
书生又折回小巷,“师妹,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冰冷足够让人平息,只是自己小心。”
龙语道:“师兄再见!”
杜隐在张蓉的住房里,坐在床上看电视。张蓉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电磁炉,屋里多了台冰箱,而张蓉坐在小凳子上,面前是一个盛满水的盆子,放着菜。她哼着歌在洗菜。
杜隐道:“你这是干什么?”
张蓉道:“做饭菜给你吃啊,饭已经烧上去了。”
杜隐道:“那你是不让我回家咯。”
张蓉道:“也可以啊,反正床也够大。”
杜隐道:“我……你……”
张蓉道:“怎么说不出话?”
轻轻地哼声从张蓉嫩红的小嘴里荡漾开,“爱都是痛苦的未来,谁会想那一点点的想念,竟会让我不顾一切和你在一块。……。幸福从来都是那么美丽,那么乖。”
杜隐从床上起来,张蓉听到屋里的动静,直勾勾地看着杜隐,歌声戛然而止。杜隐走到她身边,把手伸进盛满睡的盆子里和她一起洗菜。张蓉眼里有东西在闪烁。歌声颤颤带着细碎的哽咽,“幸福从来都是那么美丽,那么乖。”
杜隐道:“水很冷,你不要洗了。把手擦干倒杯茶,坐在床上,我来洗。”
张蓉在杜隐脸上亲了一口,“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有你帮我。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杜隐道:“说就说,亲我干嘛。不知道我脸上也很冷吗?”
张蓉道:“我不知道。我最怕的是再也吻不到你的侧脸。看不到你为我而笑的容颜。”
杜隐微笑不语。浅浅的笑印在张蓉脑海里。
张蓉道:“你笑什么?”
杜隐道:“开心,当然要笑。”
张蓉被这面无表情时所说的话给逗笑了。你一定会爱上我,属于我的,杜隐。
饭菜被放在两张拼好的凳子上,杜隐夹了其中一个盘子里的菜放到嘴里,“哇,这菜烧的,好好吃。”
张蓉道:“当然,我可是有学过的。”
杜隐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些本事。又听着有些许沧桑。怎么,过去很难堪吗?”
张蓉道:“被各种学习项目塞满的童年让我强出许多,这算是难堪吗?”
杜隐道:“听不出来你到底是否定,还是肯定你的童年。不过每一道菜都烧的很好吃。哦,打个电话给我妈,不然会担心。啊!吃的好饱。”
杜隐走到窗口,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喂?”
杜隐道:“喂,妈。今天我住同学家,不回来了。”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家?”杜母道。
杜隐道:“妈,你放心好了,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先挂电话。”
杜母道:“住别人家,打扰别人不好。早点睡,明天早点回来。”
杜隐道:“我知道了,拜拜!”
张蓉从背后搂住杜隐,“你妈说什么了?”
杜隐道:“她说我住你这打扰你,叫我早点睡,明天早点回去。”
张蓉放开杜隐回去收拾碗筷,“我去洗碗。”
杜隐和张蓉一块洗完碗。张蓉拉着他出去逛。冬雪依稀,落在一把刚撑起的伞上。
附近一个雪堆上的积雪散落,从中走出一个人,未曾沾到一丝冰雪。此时,大街上有一片歌声,随着两个人的离去而模糊,“我从来都相信,你一直是我的唯一。就算到世界的尽头,我也绝不离开你。幸福从来都是那么美丽,那么乖。爱都是痛苦的未来,谁会想那一点点的想念,竟会让我不顾一切和你在一块。决不后悔,决不再来,我的你,我的爱……”
雪堆里出来的人渐渐浮向天空,越飘越高,穿过落雪的云层。星星在天空放着光,那么永恒,就算是最暗淡的,也不会因为微不足道而放弃光芒。自然地竖立在空中的另一个人看到那人从下面上来飘到身边。
银色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照出他们的面孔和穿着。少年玉树临风,一袭灰布衫穿在身上,简单利落。少女风姿婀娜,穿着轻纱,在半空中透过月光折射出动人的美丽。
再看他们的表情,都是在微笑却截然不同。少年的微笑,自然地像清风拂柳,令人无比舒畅,是一种无论在何处何种情绪的人都能被轻易接受;少女的微笑是一种自然地悲冷,哀婉凄绝,让人骤然悲冷,心生悔意。这两个不同的人站在一起,自然而然的没有一丝冲突和排斥。反而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融化在周围的空气中、月光里。
两人浮在平流层,脚下是密密麻麻的云层。无数的晶莹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回来,闪闪发光。像许许多多的钻石积在云层里,露出一角。
龙言道:“师妹,让你久等了。”
龙语道:“我也是刚到没一会儿。刚刚师兄来过。”
龙言道:“哦,是吗,他没来过我这。凌峰怎么样了?”
龙语道:“他似乎越来越疑惑了,对我表现出质疑和不信任。”
龙言道:“你影响到了他之前的约定。照他的话说是你阻止了他。他觉得你违背了他的意愿,阻碍他要做的事。”
龙语道:“但我没有,决定是他自己做的。没有违背,没有阻止。”
龙言道:“他……认为有。”
龙语道:“师兄说的对,他们真的很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