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明白……”她气得双眼潮红,一张小嘴噘得老高,却无奈的只能认命。
现在,她才觉得,还是温柔一点的叶墨比较好。虽然是装出来的温柔,好歹也是温柔。
她不怕他像恶鬼一样压在身上,闭上眼睛,诅咒一番也就迷迷糊糊的过了,但真的非常厌烦再吃一次避孕药。
把药片强吞下肚的那一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难受。那不是救命的药啊,那是不要命的药。
不再要,任何一个生命在她的身上降临。
她越来越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不配,不配拥有一个和叶墨的孩子。
叶墨总算是找到了治祝安好的法子,她一不听话,他就直接把她丢上床。
而祝安好也不是笨人,明白自己斗不过他,便只好认命。近来,便乖得不能再乖。
静静吃饭,到点睡觉,他不开心时就避开,他找她说话,她就微笑。
日子就这样滑过,祝安好在花园里帮任姨浇花。她的脸红润了不少,连带嘴唇都红艳艳的,和煦的阳光在她的身上像镀了一层金粉。
他又感到有点郁闷。这一周以来,因为她实在太听话,他就找不到把她扔床上的理由。
只要他不把她扔床上,她就显得心情很舒畅,乐呵呵的言听计从。
似乎,和他上床,是她人生最怕的酷刑。
这令他很想不开。
任姨看到叶墨在远处向自己轻轻的挥手,她看了一眼正玩得眉开眼笑的祝小姐。识趣的、悄悄的回房间了。
祝安好手上拿着长长的水管向着花圃喷水,越喷越开心,她便把水管向得更高更远。
后面突然有人就抱住了她,她回过头,心跳如鼓:“你干嘛吓人?”
叶墨在后面扶着她的腰,摇啊摇:“你这样浇,花都给你淋死了。”
“不会的,它们很渴了。”
“我也渴了。”
“啊?叶墨……”
“嗯……”嗯嗯啊啊的,他的嘴唇已经在她的肩后肆意游走,灵活的舌尖在她的背上勾勒出一点点的红痕。她心中悲苦:“叶墨,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乖,你就不搞我的吗?”
“我只是说:你不乖,我就把你扔床上,但没说过:你乖,我就不和你上床。”
“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呼吸便已粗喘,心慌意乱之间,她抬起右腿,架在他的腰间,他受到鼓舞,眼睛灼灼的看着她,那一团火终于烧得噼啪作响。
他的头深埋在她的胸脯上,滑嫩的肤质,美妙的娇挺,一口咬住尖尖,她娇呼,吐气如兰,他顾不得地下的草丛还有点潮湿,把她放倒在旁边松松的草坡上。
她的手划过他光洁的后背,含住他的耳垂,软软的哀求他:“叶墨,让我见见我爸爸……”
他的动作骤然停止了,急促的呼吸清晰可闻,涨红的脸阴郁下来。她用手圈着他的颈:“求你了,求你了……我真的很想他。我前阵子,失去了孩子,便想到为人父母的艰难。就很想很想爸爸。”
面前的人想松开她锁住自己的手,她却固执的赖着:“叶墨,只一次,只一次,以后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会很乖,嗯……好不好?好不好?”
祝安好从监狱的探视室里出来,她捂着肚子,弯起腰,对外面站着的两个保镖说:“我上……洗手间。”
脸憋得红红的,推门走了进去。
监狱外面的公共厕所,很安静。也难怪,这里本就是人迹罕至的郊区,现在也已经是探视的最后时间。
祝安好进去时,回头望了望外面,刚把厕格的门关上,一道势大力沉的力量便把她扯进了怀里。
祝安好微闭上眼睛,感受这个温暖的怀抱,伸手向后搂着他,轻声的叹息。
男人在后紧拥着她,头低下,压在她纤瘦的颈肩上:“安好,我想你,想死你了……”
“梓安……”她紧皱的眉头稍松,眼中波光盈盈:“我也想你。”
“嗯……”他托着她转过了身子,仔细的端详,疼惜的道:“你看你,面色苍白得……唉,你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吗?”
她仰着头,贴上他的脸:“我很好,真的,很好。你啊……”她摸着他脸上仍旧可见的一条浅浅的灰色痕迹。
他苦笑了一下:“没事,那一天的玻璃刮的。”
“嗯,我看见了。”头轻埋在他的胸膛里:“对不起,梓安,我总是连累你。”
“不,是我没本事,没本事保护好你……”
空气像凝结成团,两人久久的不再说话,外面有保镖在外喊:“祝小姐……”
“很快了,再等等……”祝安好随便的应付了一句,脸露忧色:“我要回去了,叶墨他总是派人跟着我,我们时间不多。”
“安好……让我再看多一眼你。”他心酸的抚着她的脸,嘴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突然回头狂躁的打向墙壁:“邓梓安,你没用,你不死都没有用……你连你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靠着墙,闭上眼睛,脸上的颓丧无所遁形。她捉紧了他的手,斩钉截铁:“梓安,你可以的,你能战胜他。”
“不,安好,你……不懂。”
“我知道,叶墨很强大、很卑鄙,但是,相信我,你斗得过他的。”她一向娇怯的眼神此刻却无比淡定:“梓安,有我,你就能战胜他。”
“安好……”他反握住她的手,热泪盈上眼眶:“我怎么可以,要你,为我以身犯险?”
祝安好整理好衣裙,一个人坦然的走出厕所。保镖在门外向里看了一眼,便陪着祝安好上了车。车子沿着荒凉的郊区慢驶,绿树野林,天然的绿树屏障,使得郊区的大马路极其清爽。
沐着微风,祝安好心中舒坦,又觉黯然。
邓梓安,我以身犯险,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的未来。
假如,我还有未来。
如果,注定这是一条不归路,路的尽头,我也得拉上你……叶墨。
在潮湿污浊的女厕中站着的邓梓安,从内里缓缓走出,青草把原来的小路铺乱,被他踩得沙沙作响。一道闪电划过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他抬头,脸上一片阴霾。
“叶墨,原来你并不是没有弱点。祝安好,就是你的弱点。”
自从祝安好从监狱探望父亲回来后,果然像她向叶墨所承诺的:乖乖的十分听话。
脸色红润,体态也略显丰腴,这一天,祝安好站到秤上一称,眉头锁成了一团。晚饭时,望着面前的肉,抬起眸子扑闪扑闪:“叶墨……”
叶墨把报纸折起来:“怎么了?”
“这鸡腿,我可不可以不吃?”
“你说呢?”
“可不可以吃一半?”
“不可以。”
她抽着鼻子,艰难的张嘴,叶墨见她那一副明明不愿意,却死撑不再开口哀求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怜,好奇的问了问:“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