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霍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透出慑人的光芒,疤脸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陈郁说,如果你影响到我的高考,你觉得你们两个下半辈子还能站着生活下去吗?
刀哥说,那你说怎么办,你打了我,还抢了我的女人,就这样算了?
陈郁重又坐下去,掐灭烟头,我让你打三拳算是还我打你的帐,至于你女朋友,我没有抢,她跟你分手完全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刀哥向前一步,疤脸拽住了他,郁哥,够男人,但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我们也不能就听你这么说说就算了,他指了指刘晓静的胸口说,让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上刻一个“贱”字,这事就算了了,我们兄弟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们,怎么样?
陈郁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个疤脸是这队人的老大,现在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于是他想了想说,在我身上刻吧,既然误解就误解到底吧。
刘晓静一直没有说话,听到陈郁这么说,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陈郁,眼里泛着泪光。
好,疤脸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刀子,郁哥够爽快,我们也不能纠缠不清,你向郁哥身上打三拳,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准时来检查纹身。
刀子走向前,本来想打陈郁的脸,但是看着陈郁那慑人的目光,只好把拳放了下来,冲陈郁的胸前猛击了三拳。
疤脸拉过刀子,撂下一句,郁哥,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再见。
陈郁回了一口气,我等你们。
疤脸走到门外,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废物们,能走的走,能爬的爬,快给我回去,二十八个人砍不过一个人,唉,真他妈操蛋。
张成对陈郁说,郁哥,你不会真要在自己身上刻“贱”字吧,士可杀,不可辱啊。
这没你们的事了,快回去吧,我自己会解决的。
郁哥……
回去吧。
张成只好走了,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刘晓静一眼。
陈郁,谢谢你。刘晓静这时才开口说话。
陈郁笑了,谢什么,你怎么一直都不出声,吓傻了吗?
不是,嘘——刘晓静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坐了个手势,是你叫我不出声的啊,我很听话的,嘻嘻。
呵呵,回去吧,好好准备考试,没几天了。
那那个纹身?
你放心吧,没事的。
你还是不要文吧,我,我来文吧。
别乱想了,没事的,你回去吧。
刘晓静咬了咬嘴唇,拿起书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天的日子过得飞快,第二天就高考了。
陈郁坐在桌前,飞快的地翻看着书,临时巩固一下,有时效果很好。
刘晓静却又来了。
她穿了一件透明的白裙,刚刚洗过澡,身上喷了香水,走近陈郁带来一阵淡香。
明天就考试了,你怎么不看看书?
明天就考试了你怎么还看书?她把陈郁的书合上,然后把他推到床边坐下。
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想跟你呆在一块。
呵呵,我们每天都见面的。
我,我的意思是在一块。刘晓静红了脸。
陈郁收敛了笑容,晓静,你别瞎想,明天就考……
刘晓静用手挡住了陈郁的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决定了。她拿起陈郁的手放到自己柔软的乳房上……
刘晓静脱下拖鞋,坐到陈郁的腿上,用粉嫩光泽的双腿盘住陈郁的腰,将脸凑近陈郁,陈郁能感觉到她那渐渐加重的鼻息,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干燥起来,手中那柔软至极的肉团让他的思想一阵空白,刘晓静吻住了他的嘴,柔滑滚烫的舌头正在往陈郁的嘴里钻……
陈郁的眼神逐渐迷离,这样过了十几秒,感觉自己下身燥热难当,刘晓静丰腴的臀部此时正坐在他的裆部,似在不断摩擦着,而这燥热却终将陈郁拉回了现实,陈郁右手挽住刘晓静的腰,放在刘晓静乳房上的左手将刘晓静向后推去,刘晓静已发出哼哼的声音,像喝醉了一般的脸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陈郁。陈郁说,晓静,不必这样,那次我只是帮我自己。
你以为我是为了报恩吗?你把我看得太俗气了吧,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
可是,我不需要这种喜欢的方式。
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不纯洁了,是个放荡的女孩?我告诉你,你错了,我和那个混蛋分手就是因为他想占有我,我大大咧咧,但是这种事我看的很重。
正因为你看的很重,你更应该把这重要的东西留给你未来的终身伴侣,很显然,那个人不是我。
刘晓静眼神黯淡下去,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消退,她从陈郁身上下来,几秒钟的沮丧,旋即咯咯地笑了起来,切,你看你吓的,我跟你闹着玩呢,嘻嘻,好了,你看书吧,我也回去复习一会,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在大学同学呢,呵呵。说完她快步走出了陈郁的房间。
陈郁掏出烟来,点上,用力吞吐着。
高考两天的天气其实很好,但是对于考生来说,总是感到发闷,陈郁两个晚上都没大睡好,不过,以他的身体,这还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在最后一天考英语的时候,有些晕,竟有一刻的恍惚,好在陈郁还是坚持下来了。考完试,出了考场,他长吁一口气,终于了了人生目前为止最大的一件事了,希望母亲能够体会他的努力。
陈郁吃完饭回到宿舍,发现刘晓静的房间锁着门,陈郁心想,怎么还没回来,这两天见到她,她依旧是那么笑容满面,似乎那天晚上根本就是个误会,这个女孩真是搞不懂她,算了,今天晚上还有一件事需要了结,她不在反而更好。
陈郁抽了三颗烟,天色已暗了下来,他看着窗外的世界,觉得有的时候,黑暗才是生活的本源,所有太阳底下普通的事物,哪怕是一棵树,一片草叶因为黑暗的掩饰都变得神秘起来,这生活有太多的未知,其实走近了才发现不过是自己早已料到的情况。
“笃笃笃”敲门声,陈郁转身打开门,看见刘晓静呆呆地站在门前。你怎么了,晚上跑哪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我,没到哪去,就出去转转了。刘晓静有些木然,走到陈郁的床边坐了下来。
陈郁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问个究竟时,张成带了几个人来了。
郁哥,傻刀和那个疤脸人来了吗?
没有,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怕他们耍诈,所以就来帮帮你。
陈郁点了点头,来了就来了吧,在这等会吧,应该就快来了。
不用等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过来。疤脸带着刀子还有两个混混走到了门前。
疤脸走到门前,说,郁哥,没有久等吧,你放心我们是守信用的人,说来就一定会来。
陈郁说,张成,给他搬个凳子。
张成把凳子搬到门边,疤脸大喇喇地坐了下来。郁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就看一下纹身,看了咱们就走,也不耽误你时间。
刘晓静忽然从床边站了起来,就往疤脸那里走去,陈郁用手拦住了她。
陈郁微笑着看着疤脸,用左手轻轻地撸起右边衬衫的短袖,一个楷书的“剑”字霍然映入众人的眼帘。
疤脸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意思啊,你说在身上刻个“剑”字,胳膊不是身上吗,这个“剑”字是用楷书刻的,很清楚。
不是这个“剑”,是那个“贱”。
哪个“剑”?陈郁一脸的迷茫。
你,你别给我装,面子是互相给的,郁哥,看你也是混社会的人,玩这种小把戏没意思。
陈郁放下袖子,也放下脸来,您贵姓?
我姓鲍。
陈郁坐到床边,鲍哥,您先坐下。疤脸满脸怒容地作了下来。陈郁接着说,您说的很对,面子是互相给的,我打你兄弟的帐我们已经算的很清了,我胸口挨的三拳你我都看的清楚。至于纹身,这个“剑”也好,那个“贱”也好,都是个字,您想要的我都给您了,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如果今天你了了这个事,我们今后可以做兄弟,如果今天你不愿意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们都不知道,而你和刀哥都是本地的人,你们家住哪里我都很清楚,闹起来,还是你们吃亏多,所以,陈郁顿了顿,鲍哥,您考虑清楚,是做兄弟还是做仇人,您自己考虑,鲍哥。
疤脸摸了摸板寸头,思考了十几秒,说,好,我就认你这个兄弟了,陈郁,你配做我兄弟。
刀子在一旁说,老大,这……
这什么啊,你少给我废话。疤脸说完站了起来,以后要互相扶持,今晚我做东,一起吃个饭吧。
陈郁说,好啊。
陈郁知道,这些混世的小痞子最要的就是面子,自己必须要给他个台阶下,所以才说了要和他做兄弟的话。他不是为自己,他马上就能消失在这个地区,他是为了刘晓静,因为刘晓静家也是在这附近,他不想他走了之后,这些人会跟刘晓静找麻烦。
晚上吃完饭,回到住处,陈郁发现刘晓静还低头坐在自己的床边没回去,陈郁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心情很不好。
刘晓静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已风干,精致的面容被眼泪遮掩的模糊,一如陈郁第一次见她的样子。陈郁,你早就知道怎么对付那些人了是吧?
什么?
你胳膊上的那个“剑”字。
哦,呵呵,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