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两个男人都爱你,你却不知道该爱谁,或者你太计较,我比较赞同你坚定一点,如果你喜欢张晓西就跟他勇敢走下去,如果你想跟乔在一起就好好的对他,他是一个好男人。”
年诗梅点头:“我知道,我欠他太多。”
“梅梅你要想清楚,现在还有机会,如果你不能跟铁心跟乔,我觉得你还是提早给他说,不要伤害他,情伤摧毁人的意志。”
年诗梅伤感,她何尝不知道,情伤摧人意志,她顿了顿道:“其实我有时候想谁也不选择,没有办法的办法,我选择了乔,我也想好好珍惜乔。”
李文讪讪道:“一定要善待乔,不然我会心疼。”
年诗梅瞄了一眼李文,她似乎正看着某个地方出神。
“文文,其实你跟乔很般配,虽然乔提你的时候比较少,但是他都赞赏有加,他对你印象很好,其实你们在一起才比较完美。”
李文连忙坐正了身子:“你这坏蛋,说什么呢?你以为别人是商品可以调换,我心疼他,那也是看在他对你那么执着的份上,现在像他那样痴情的男人很少,你别乱想,你要是乱想我以后都跟他划清界限。”
“我说真的,我跟他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也许我们根本回去不了。”
李文有些打不平道:“他一直在你离开的地方等你,只要你回头就可以看见他,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回头?你得问你自己。”
年诗梅摇摆的心始终定不下来,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定下来,却还是逃脱不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那天晚上,年诗梅回到家很晚。
想着李文的话,她有些辗转反侧,她恨立场不坚定的自己,她总是顾虑,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瞪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未来像一个迷宫,让人找不到出口。
她该何去何从?飘摇的情感天平究竟该偏向谁?
或许她心里清楚,她一直爱着的是晓西,只是这段爱让她没有信心继续却又无比纠结。
在她迷迷糊糊中,手机不识时务的响起,这会儿已经夜深人静,谁打来的电话?
年诗梅被现实已经困扰得没有力气去看是谁的来电,她拿起手机直接按了接听键。
只听那面传来一个嘤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
年诗梅的睡意顿时去了一半,她连忙拧开旁观的小夜灯,她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她看了电话号码是林梓辰父母家的座机,她连忙警觉到什么,难道林梓辰出事了?她的眼皮一直不停的跳,他说了那些奇怪的话让觉得有些诡异,这太不像他以为的性情,也怪自己只想跟他撇清关系,却没料到会发生意外。
年诗梅的意识里,一定是林梓辰出事了,尽管如此揣测她还是小心道:“爸爸怎么了?”因为她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哭得很沙哑和哽咽。
那边一下子哭出了声:“梅梅,梓辰走了。梅梅梓辰也走了。”
年诗梅紧张得手心都要冒汗,她喃喃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自己有想到这个结果,却并没有阻止他,她是间接杀手吗?她不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林父才哽咽道:“他走了,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年诗梅彻底清醒了,她连忙应承:“爸爸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这会儿天太晚,一个人出门有点害怕,年诗梅叫上雷小阳一起。
雷小阳瞌睡正香,听说林梓辰出事了,跟李文一样的态度。
“他死了,管你什么事?死就死吧每天都有人出生和死亡,这就是自然的循环。”
“小阳陪我一起去,主要现在家里只有他父亲在,我害怕他爸爸承受不了打击。”
雷小阳是及不情愿的穿衣服,嘴里抱怨道:“****混蛋,妈的,死了还要麻烦人,真是可恶,也是你才这么善良,换着其他人谁管他。”
“好了,小阳最好了,小阳最乖了。”
雷小阳在一连串的高帽子下,速度也加快了,她知道年诗梅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么晚让她一个人走,她也不放心。
两人一起出了门,这会儿外面真冷,让人瑟瑟发抖,幸好很快就等来了出租车。
车上雷小阳卷缩在她身上继续睡,年诗梅开始后悔晚上离开的时候自己态度坚决,如果自己能温和一点,兴许林梓辰不会那么绝望,她觉得他的死跟自己有莫大关系,心不免一阵阵难受。
一会儿小阳已经鼾声如雷,她看着窗外无限伤感,虽然自己恨过林梓辰,但他也罪不至死,他突然离开让她感到生命的脆弱。
他怎么会如此想不通呢?或许他并不是自己想象那么坏,都怪自己没想这么多。
年诗梅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敲门,此时她更担心林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伴刚走失不久儿子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他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才可以承担,不久客厅传来脚步声。
年诗梅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雷小阳:“你一会儿不要说话,对老人要礼貌。不许带个人情绪,一定要管住嘴巴。”
雷小阳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不管人家的事情 ,再说该受到惩罚的人,已经让上帝咔嚓了。”
“小阳,别这样说,我心里挺不好受,他的死跟我也有关系,如果我早点察觉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雷小阳么你好气道:“哎呀,你东想西想,他就是一个短命鬼,该死谁也也管不了,你就别想那么多。”
两人正闲扯的时候,林父打开了门。
林父刚打开门就有点掩饰不住悲伤的情绪,他一只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有些难过道:“梅梅,他怎么如此傻呢?他们都走了,我该怎么办?他太没责任心,遇到问题就逃了,留我一个人怎么办。”
林父说完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姑娘,连忙招呼她们。
“快进来,外面冷。”
年诗梅看到屋中央,有一床被子铺着,林梓辰很安详的睡在上面,他好像睡着了一样沉静,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他的一生就这样完结了?年诗梅从没想过自己会看到他这样,或许林梓辰自己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结局。
她突然后悔当时在酒吧的时候,她没有倒回来看看他,也许是她临出门的时候,他说可以抱抱她吗?她拒绝了,她真是不该这样,为什么那么吝啬。
年诗梅看着睡得沉静的林梓辰有些失控,这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就死人,她伸手去摸他的鼻子,早已经冰凉。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难道他还在责怪她没有给他最后一个拥抱?自己真没想到他会如此想不通,如果知道这个情况她会留下来跟他好好说话。
她想起了前尘往事,他们初识的时候,他有一张白净的脸,看上去斯斯文文,他对她很好,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所有的爱情都一样,他也曾对她很好,他对她的好都记得,为什么人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
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原以为会因为他对自己的残忍而彻底在心里抹掉这个人,他像长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块霉变的肉,就算他的存在不合理,但也不忍心割舍。
她的心无比的疼痛,她为他这样离开感到心疼。
一旁的林父好像浑身没有力气,他卷缩在沙发上,身子瑟瑟在抖他比她更难过吧?
虽然林梓辰平常都跟父亲抬杠,但是她知道林父一直以自己这个儿子为骄傲,听说小时候生了林梓辰后,林父曾失眠了几天几夜,他是一个传统的老人,儿子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有着弥足轻重的作用,他就这样离开,他怎么不难受。
年诗梅的心都碎了,她恨自己,都是自己太不小心,如果她能提前预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年诗梅起身去卧室找了一张毛毯,她浑身没有力气,林梓辰的离开让她心身愧疚。
她慢慢靠近林父,半蹲着身子给他盖了一个毛毯披着。
年诗梅一边跟他说着话:“爸爸,你要坚强点儿,照顾好自己,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伤心。”
林父伤心欲绝道:“我怎么不伤心,他那么轻贱自己的生命,可惜我白疼他一场,或许他一直在顺境中长大,也都怪我出了问题总是训斥他,没有想到要跟他好好沟通,他的离开都是因为我。”
年诗梅连忙安慰他:“爸爸,这事情不怪你,是他自己想不通,其实我觉得也是我没做好,如果我知道他这样想不通,我会留下来跟他好好沟通。”
稍后顿了顿,年诗梅又询问道:“爸爸现在要保重身体,二姐他们知道这事情吗?”
林父叹了口气道:“她们一个在台湾,一个在成都也很少回来,给她们打电话了,明天才回来。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你来,梅梅我们林家欠你太多。”
想着林梓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含恨而去,年诗梅连忙摇头。
“我也没做什么,这都是应该的。梓辰离开,我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