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的咳嗽,男人最终是放开她,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离开,他两只手交叉在她脸上扇,他像一只愤怒的吼狮。
不知打了多久,直到他有些疲惫,他的手才瘫软下来,后来他气呼呼的扬长而去。
雷小阳斜靠在床沿上,这样的日子过够了,她情愿死也不要再残延苟踹。
自己的一生像过山车,又像是电影,她想得最多的是小时候,在她们的家附近,有一条美丽的河流,每到夏天的时候,哪儿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女人们在哪儿洗衣服,孩子们在哪儿嬉戏,她的童年曾经很幸福,让她以为这个世界会一直是美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像被人诅咒了似,一蹶不振,她的天空没有晴天。
骄傲的,任性的,虚荣的,贪婪的,最终将她的生活彻底毁掉,如果知道那只是一场盛世的梦,她情愿世俗的生活在某一个角落,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相互教子,养儿育女,只是这样平淡的梦想也成了绝响。
她还有很多未实现的梦想,她还有很多没有走的路,可是她却无法延长自己的生命,绝望孤独侵染而来。
也许,她将死在这个寒夜,没有人陪伴的寒夜,像她这样的女人死有余辜,她不值得同情和可怜。
泪水潸然而下,她多么的想好好活下去,也许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孤独。
正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离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反应过来一定是年诗梅来了,心里既惊喜又难过起来。
年诗梅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在楼下买的外卖。
“小阳,快起来吃宵夜了,看姐姐给你买的什么?都是你喜欢的冒菜,我记得你喜欢吃小藕片、木耳、平菇、金针菇、牛肉、毛肚;我全是给你挑的你喜欢吃的,快来趁热吃吧。”
雷小阳躲在被子里,她背对着她冷冷道:“你走呀,你给我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年诗梅连忙走过去,去帮她穿衣服,她讪讪道:“刚才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去拿了东西就过来,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雷小阳极力的甩开她的手,脸固执的转向另一边。
“小阳,你给我起来,乖乖的听话,先吃点东西。”
“我不吃,你给我滚开,把你的东西拿走。”
年诗梅见她如此固执的将脸转向另一边,边好奇的向前面靠了靠当她看见雷小阳的脸还有未散去的手指印,瘦小的一下子肿了不少。
她震惊了,年诗梅声音有些哆嗦道:“小阳,你这是怎么了?你自己打自己吗?”
说着她努力的去拌她的脸,雷小阳看见刺眼的灯光,她默默的闭上眼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年诗梅激动道:“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雷小阳冷冷道:“我不用你管,你给我走,你赶紧给我走。”
年诗梅倔强道:“你的事儿我还就管,从小就管,你别逃避,我都已经想好了,你也知道那个韩方乔,就是我以前的男友,他有多的房子是别墅,让我和父母他们一起住,我没有同意,为了给你治病我愿意和你一起住。”
“你别天真了,我自己都放弃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就可以逆转吗?”
年诗梅管不了那么多,她掀开被子,准备给她穿衣服赫然看见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年诗梅一把抱住她伤心道:“小阳,你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离开一会儿你身上就有那么多伤,是你自己难受折磨自己吗?”
雷小阳本来不想告诉年诗梅事情的真相,想着那人嘴里还念叨着年诗梅的名字,害怕是不给她说以后她会危险。
她望着年诗梅傻笑道:“梅梅你还记得当年我说过一句话吗?当时我说如果有人侵犯你,我就会挺身而出,这样的事情还真发生了。我总算是帮了你一个小忙,只是那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年诗梅连忙将她扶正,用衣服披在她肩上,靠在她旁边柔声道:“小阳是怎么一回事情,慢慢说。”
雷小阳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讲述给她听,她笑得很凄然和绝望。
“梅梅,那人好像是冲着你来,他嘴里叫嚣着你的名字,本来我想推开他,告诉他我有病,可是我那时候没有一点精神,他死死的压着我,让我不能动弹,他强取豪夺,我无力还手。”
年诗梅吃惊不小,她猛然记起知道她来这儿的只有李文,李文跟自己的关系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后来她终于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小意,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她以为对方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哪知自己的一句话竟让小阳承受如此不堪。
年诗梅心里万分懊恼,本来想拯救她,这不是更让她无敌自容吗?她必须带她离开这里,担心她们会有其他危险。
想到这儿她给韩方乔去了一个电话,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快晚上十一点左右,外面冷嗖嗖。
韩方乔正准备睡觉,接到年诗梅电话,他还是很意外,他连忙接起电话。
“诗梅儿,这么晚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年诗梅单刀直入道:“乔,你上次说让我住那房子是真的吗?我想借住一下,我有个朋友她生病了,我想带她一起住在哪儿,你看方便吗?”
韩方乔点点头道:“方便,我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接你们过去,哪儿东西基本都齐全,只是差人,万事俱备,只缺少人而已。”
年诗梅随即道:“那你现在来接我们,我在双桥子附近,你到了给我电话。”
“好的,我一会儿就到。”
挂完电话,年诗梅开始说服雷小阳。
“小阳,你必须跟我走,我不会扔下你,如果你要留在这儿,我就跟你一起,咱们死也死一块儿,反正你要么跟我好好活下去,要么我跟你一块儿死。”
雷小阳叹了一口气,她伤感道:“梅梅,你这样不怕我拖累你吗?我不想任何人再走我的路,我就是一个反面教材,你不要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像我这样的女人就该这样孤独的去死。”
“不许你瞎说,赶紧给我穿衣服,一会儿我朋友就来接我们,我们一起离开这儿,至于你身体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凑钱,保证不久你又会是一个健康的你,只要你有信心,你会好起来。”
雷小阳无力道:“梅梅,我没有信心,我哪儿有什么信心,我恨透了这个世界,我恨卢金文,都是他个****的让我这样渐渐慢性自杀,如果我有枪,我会一枪崩了他然后自杀。”
年诗梅忙着给她找衣服,给她一件件的穿上去,她像对自己家的小孩一样,仿佛她就是她的女儿。
她那么温柔和爱怜,她柔声的对雷小阳道:“小阳,你信不信,你比我生命中任何一次爱情更重要,你是我无法舍弃的人,因为我们曾经那么友好,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伤害,我不会看着你死,我要你和我一起好好活着。”
雷小阳的心慢慢开始有了向往,谁不渴望温暖,谁不想握着这些温情。
不一会儿,韩方乔也赶到目的地,年诗梅带着雷小阳下去,她牵着她的手。
在韩方乔的车子面前,年诗梅给韩方乔介绍:“乔,这个是雷小阳我的好朋友。”
韩方乔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笑道:“久闻大名,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就听你说过,这是你的死党闺蜜。”
雷小阳也尽量的挤出一丝笑容,对于韩方乔这个名字她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你好,以前也总听梅梅提起你,给你添麻烦了。”
韩方乔淡淡道:“不要客气,诗梅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很荣幸能为两位女士当车夫。”
车子很快朝着别墅驶去,此时年诗梅的心不能平静,想着雷小阳刚才受到的侮辱,她就恨不能马上找小意决斗,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韩方乔将她们送到别墅后,从车子后面拿了一些吃的零食和生活用品,其中有牙膏、牙刷、毛巾,甚至连女生用的护肤品都准备齐全。
“诗梅儿,你们就好好在这儿住,可以把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给我打声招呼就可以。”
年诗梅有些不好意思,她忙向韩方乔解释:“乔,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除了你现在不知道该找什么人。”
韩方乔连忙热心道:“诗梅儿,别跟我客气,能帮上你的忙,我会很荣幸。”
年诗梅想着自己早晚要告诉韩方乔事实和真相,便趁着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跟了出去。
她一起上了他的车,她有些惆怅不安的对韩方乔道:“乔,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你不愿意帮助,我不怪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害怕你以后知道真相会怪罪我。”
韩方乔抽着一支烟淡淡道:“诗梅儿,你有什么你就说吧,不用在我面前那么斟酌措辞。”
她深吸一口气,面有难色道:“其实,雷小阳是因为生了病,很重的病,我才找到你。”
韩方乔若有所思道:“嗯,看得出她好像得了什么病,没有一点儿精神,目光涣散,她好像总是不集中精力,表达也是没头没尾她到底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