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诗梅听不下去了,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她们一分钱,也知道她是一个爱钱如命的女人,她以为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样,她迟迟不签字并不是因为赔偿,只是这毕竟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她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没有从伤痛中回过神来,她不过是想让疼痛暂缓,可是林母的一再叫嚣让她一次次的跌入低谷。
“妈,我同意签字,你把协议书给我吧?”
看见年诗梅要接协议书,李文有些着急了,她忙拦住年诗梅。
“梅梅,你疯了,你别冲动,该为自己争取的就要争取,这事情闹大了谁也不怕谁,反正你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林梓辰最终会受到报应和惩罚,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年诗梅那么欺负,我会看到他死得很难堪。”
李文的话惹恼了林母,她气呼呼的举着手,想像打年诗梅一样打她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因为李文怒气冲冲的样子着实令人后怕,林母讪讪道:“什么样的人认识什么样的朋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在中国这是一个讲法律的国家,我不怕你,我儿子做什么事情我清楚,不需要你评价你管好你自己。”
年诗梅头疼欲裂,她坐在床边,无力对林母道:“妈把协议给我吧,我签,我马上签。”
林母从兜里掏出了协议书递给年诗梅,她蹭蹭的望着她。
“签啊,签了你们就解脱了,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也重生了。”
李文在一旁怒吼道:“梅梅,别签,别听她的妖言惑众,这事情得先问问律师,不能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你这样太委屈自己。”
年诗梅拿着笔正准备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李文一把抓过离婚协议书,她迅速的将协议书撕得粉碎,李文边撕边狠狠道:“签字,签你大爷的字,就不签,偏不签字。”
林母到底是忍不住,她一巴掌就落在李文的脸上。
林母气呼呼道:“你什么玩意,你什么东西,这是我林家的事情你凭什么来管?”
李文气一下子涌上来,她转身盯着林母,凶巴巴道:“好,很好,你终于是忍不住了是吧?这边脸再来一巴掌啊?有本事你再打打试试?”
林母支吾道:“你个不要脸的货,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滚远点这不干你的事情。”
说着林母准备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新的协议书,她是有备而来,就担心会有意外,结果当真如此。
李文一手撑在墙上,一边拦住她的去路,有些冷冷道:“老家伙,你是不是要我动手,你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我可不是像年诗梅那么善良。”
林母有些担忧道:“你想抓子?你要打人?”
李文眼神挑衅道:“对,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想打人,已经是看不下去了,你以为林梓辰才是妈生的,年诗梅也是她妈生的,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这样不怕遭报应吗?”
年诗梅害怕事件越来越严重,她有些柔声劝慰李文。
“文文,不要争了,我想通了,这样的日子早结束对大家都好,我们没必要跟他们较真,让我签字吧,让我永远的解脱。”
林母面无表情道:“你是聋子啊?她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你是林梓辰的什么人?你不会是看上我儿子了吧?”
李文朝地上啐了一口,冷冷道:“呸,你以为你那是宝贝儿子?你那就是一个滥情的儿子,自私、冷漠、花心、懦弱;他就不是个东西,是个畜生。”
林母气得语无伦次,她手指着李文:“你,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真不是个东西。”
后来年诗梅将李文拉开,她接过林母手上的协议书,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在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像是什么都放下。
林母终于看见她签字,心里石头落地,她淡漠道:“希望你早点把你的东西拿走,还有钥匙早点交出来。”
年诗梅豆子般的眼泪滚滚而出,她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她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她太残忍了,她怎么可以如此不顾旧情。
“妈,我想问你为什么如此对我?难道我真的是那么令人讨厌吗?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难道你就一直那么恨我?”
林母冷冷道:“人与人之间哪儿那么多感情,我们之间缘分就如此而已,不是我刻薄,是你本就不该是林家的媳妇,咱们误会一场今天总算是一个了解,我并不绝情,你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我也没有恨过你顶多是觉得你这个人不该存在我们的小家庭而已。”
李文被她气得肺都快炸了,林母的恶毒真不是浪得虚名,这两母子一定会受到惩罚和恶报。
李文对着林母叫嚣:“你还不滚,你在这儿等酒还是等菜?你赶紧从老娘眼前消失,不然一会儿我发怒了很可怕,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赶紧消失。”
林母气鼓囊囊道:“神经病,我懒得理你。”
林母手拿着年诗梅的签字,慢慢朝门口走。
李文对着林母吵弄道:“慢走不送,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最好来个什么中风脑瘫的。”
林母将门重重的关上留下一句狠狠的话:“疯子,真是他妈个疯子。”
喧嚣后屋内只剩年诗梅和李文,此时年诗梅才失声痛哭起来。
“文文,我该怎么办?文文,我离婚了,我就这么离婚了。我难受死了。”
李文一把抱住她,让她伏在自己肩膀,她轻轻的拍打着她温柔道:“梅梅,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我会永远支持你,你那么好的姑娘会有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你,你值得拥有幸福。”
年诗梅泪如雨下,她伤心极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自己这一切打击家里人都不知道,父母一直还以为她的命运出现了转折点。就连她自己都以为离幸福近了,幸福来的太突然,去得如此坚决。
年诗梅无力,她想过和他离婚,却没想过是在这个情况下和他离婚。
他们冰冷的态度让使这个季节更加寒冷,她好像站在冰天雪地,她有些悲凉的哀鸣。
李文去拿她收拾好的东西,对她柔声道:“梅梅,我们走吧,离开这儿,忘记该忘记的,你要相信子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
稍后两人离开医院,李文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去了自己的住处,这会儿年诗梅像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一路上她不说话,眼泪一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李文气得咬牙。
“早知道我就该打那个死老太婆,她无情,我也无义好了,我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正就教训她了,简直是绝情绝义。我真希望有一天得知他们的坏消息。”
年诗梅像失去知觉般,任李文如何劝慰都没有反应。
接下来几天,年诗梅都没有去上班,还在李文家里静养,李文害怕她出事,上班的时候总会不间断的给她电话,回家又给她煲汤,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年诗梅真的好感动。
再说那边的张晓西亲戚家也走得差不多,他给父母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年诗梅和以前的老朋友。
张晓西先给李文打电话,他担心直接给年诗梅电话对方会拒绝他。
张晓西给李文电话的时候,李文正在上班的路上。
“李文,你好,我是晓西,梅梅身体好些了吗?我这儿事情差不多好了,过几天就可以来看看你们。”
李文忙客气道:“晓西,你好啊,我这儿可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张晓西淡淡道:“随便了,是关于梅梅的事情吗?我都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好了。”
李文有些伤感道:“梅梅出大事了,可以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张晓西紧张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李文停顿了一下,讪讪道:“然后,然后,也许对你来收是一件好事情吧。”
张晓西有些压制不住,他脱口而出:“她离婚了吗?是这样吗?李文我说对了吗?”
张妈妈正在晓西背后,她听见儿子异常兴奋的样子好像谁离婚他很开心似,她有些不解道:“儿子,谁离婚了?你高兴个啥?别人离婚你瞎凑合着什么?”
张晓西朝妈妈挥挥手,他脸上随即恢复了淡定自若的表情,他对着李文淡淡道:“先这样吧,我忙完了找你们,麻烦你帮我照顾她了。”
张晓西快速的挂掉电话,为了躲避妈妈的盘查,他准备逃到另一个房间,张母叫住了他。
“晓西,你过来下,我有事情问你。”
张晓西有些不自然的来到妈妈面前,他佯装若无其事道:“英明的母亲大人,有什么事情呢?”
“刚才给谁电话了?我看你很开心,你是不是跟以前那个女孩联系上了?难道她是结过婚的女人?”
张晓西忙打断妈妈的话:“妈妈,你说什么呢?你儿子这么大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你给我留一点空间好不好?”
张妈妈板着脸道:“儿子,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走弯路,希望你一辈子幸福,你相信做妈妈的永远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