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点点头:“好,我知道,没其他话我就先离开了。”
“站住,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你是不是跟那个酒吧女联系上了?我可告诉你,酒吧的那些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能接受我未来的媳妇在酒吧呆过。”
张晓西立即反驳道:“妈,你不要带有色眼镜,我以前还在酒吧上过,再说年诗梅不是酒吧女,她只是酒吧负责和供应商联系的业务,她又不陪客人喝酒。”
张妈妈有些固执道:“反正她不能做我的儿媳,她配不上我的儿子晓西。”
张晓西过去拉着妈妈道:“妈,在你眼里,儿子比明星多帅,这世界上谁也配不上你儿子,你不觉得这样我会太孤单啊?”
两人正说着话,张峰凯进来了,他假装咳嗽一声。
张峰凯对张晓西道:“儿子,有机会就带回来让你爸爸也看看,觉得可以我们就给你做主了。”
苏慕容在一旁着急道:“张哥,你不能这样纵容晓西,你根本就不了解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是在害他。”
张峰凯点了一支雪茄,他抽了一口讪讪道:“别说你在为他作想,其实你是在为自己考虑,你的面子,你的审美情趣,都是这些虚伪的东西作怪,你若真爱晓西就应该尊重他,让他自己决定。”
苏慕容有些不甘道:“他现在还是孩子,他哪儿知道这些,我一个当妈的不帮他参考行吗?你就别捣乱了。”
张晓西不满的反驳:“妈,我觉得爸爸的说法很正确,你只是代表你的想法,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需要什么,说到底不是我娶媳妇吗?我喜欢就好。”
张峰凯在一旁点点头,淡淡道:“容儿,晓西说得没错,你就让他自己选择,这次回来如有机会我们应该见见那个女孩,什么门当户对这些都是不对的观念,再说我们这个家有什么,别搞那些官僚主义,咱们就是平头老百姓,你都没见过人家,就一棍子打死了。这可不厚道是吧晓西。”
听见爸爸帮着自己说话,张晓西高兴的点点头:“对,妈你是对她有偏见,我想你要是见了她,你也会喜欢她,她是一个惹人喜欢的女孩子,心地善良,脾气温和。”
苏慕容不高兴道:“瞧瞧,现在就开始帮她说话,指不定结婚了,都不认这个老娘了。”
张晓西连忙宽慰母亲道:“妈,不论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你啊,就是算我有孙子,我不还是你儿子嘛,你就放心了,我会让她跟我一起孝敬你们二位老人。”
季节越来越凉,今年似乎比以前都冷,年诗梅在李文哪儿住了好几天,那天她思索着回到和林梓辰的家去拿点儿冬天的衣服,她不想处处麻烦李文就趁着上班的间歇回去了一趟。
年诗梅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外面有多冷,她穿了一件保暖衣和一件紫色毛衣,直到走出大门她才意识到今天这身衣服不能御寒。
街上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有人带着帽子,头上的天空亦然是灰蒙蒙,这个城市像刚哭泣过,让人觉得无限压抑。
年诗梅这时想到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联系,她拿出电话给家里座机打去。
接到电话的是年母,似乎她知道是年诗梅打来的电话,她开口就呼唤道:“是梅梅吗?你怎么样,好久没联系,你和孩子身体是否还好?”
妈妈的话无疑将年诗梅的伤口再次暴露出来,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淡淡道:“妈,以前都好,没什么变化。”
妈妈在电话那端淡淡道:“没有变化就好,生活经不起折腾,你别说去前几天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你死去的姥姥说要带你走,你也知道小时候姥姥最疼你,也许该给她烧点儿纸钱,你有时间就回来我带你去她的坟前给她烧纸,你一定要保证身体,想吃什么就吃,别为了身材减肥,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快当妈妈了。”
母亲一直絮絮叨叨的讲述,似乎没有意思到年诗梅的情绪有变化,也许是外面的风太大,年诗梅不住哈气,她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只好对母亲道:“妈,我现在外面给你电话,冷死了,我改天用座机给你打吧。”
母亲连忙心疼道:“这样啊,你不早说,没事你就在家里呆别动跑西跑,晚上早点儿睡觉。”
年诗梅敷衍道:“妈,我知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先挂了,改天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年诗梅才感到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她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要去哪里。
平常十几分钟的距离,她走了很久,仿佛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离家越近她的心也越痛。
这儿已经不是她的家,一切都与她无关。
年诗梅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和身体分家,她只剩下一个躯壳而已。
她没有给林梓辰电话,是想自己拿着那些衣服就再也不要与他面对面,她要永远的离开他,她的尊严不许让他伤得那么透彻。
在门口她从兜里拿出钥匙,她打开门,却是用了几次也没有将门打开,她确认钥匙没错,后来她意识到林梓辰已经换了锁。
顿时一种悲伤和辛酸涌上她的心头,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绝情,他已经偷偷将门锁换了,她不过是来拿自己的衣服,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年诗梅无力的捶打着门,她痛不欲生,她半靠在门上。
过了两分钟,门里穿来拖鞋的声音,果然很快门就打开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林玲,还有她喜爱叫多多的狗,年诗梅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林玲穿着一见花花绿绿的睡衣,多多见了她也很陌生,平素她回去的时候,它总是在她身上窜来窜去,今天看她很防备的样子。
年诗梅低头捂着嘴,泪水潸然而下,连狗都变了,仿佛自己跟这儿从没有关系。
林玲憋住了气,有些面红面白道:“嫂子,你回来了,你的衣服在这儿。”说着林玲指着阳台,年诗梅看见阳台上有几个编织袋装满东西。
年诗梅终于明白林梓辰为什么要如此狠心绝情的离婚,她从没想过他们的第三者会是林玲,林玲在她眼里是多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情敌居然是她。
林玲似乎也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她低头挫着手有些不安道:“嫂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年诗梅冷冷道:“别叫我嫂子,我不配,你好好的服侍你哥吧,你很能干,我对你也无话可说。”
林玲试图解释,她不过是在演一场戏,她没想过伤害年诗梅,只是她有她的使命,她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年诗梅有些不高兴道:“门锁是你让他换的吗?你们这是不是太着急了?我刚失去孩子,失去婚姻和丈夫,你就迫不及待的住了进来,更可恶的事情,你们把门锁也换了,你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玲低声道:“门是妈妈换的,她说担心你回来拿东西。”
年诗梅痛得快不能呼吸,以前她叫林梓辰母亲阿姨,如今连称谓都一起改了。
年诗梅冷笑道:“叫得真亲热,妈妈换的,但愿你以后会跟你妈妈相处得愉快,告诉她断针断线我都不会要,我只拿走我的衣服,别的东西送我都不要,我连林梓辰一起送给你,希望你好好的享用。”
林玲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
年诗梅去阳台拿编织袋,看着已经打包的几个袋子,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年诗梅忍不住哭泣道:“林玲你都看到了,他这样对我,别以为你笑到了最后,曾经我也像你那样傻,以为我是他的终结者,以为我会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女人,结果怎么样?结果还是被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狼狈的赶出家门,林玲你给我记着,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别以为你笑到了最后。”
看见年诗梅如此伤心,林玲也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一切确实因为自己,她低声道:“我不知道该给你说什么,只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以依赖,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你一直活在幻觉中。”
年诗梅提着袋子眼看就要出门,她再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就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多多上前抱住了她的腿。
也许这算是这个地方最后赐予她的一点温情吧,多多的撒欢令年诗梅再次哭的死去活来。
她抱住多多伤心道:“多多,我以为你不认妈妈了,多多,我以为你也像他们那样狼心狗肺,多多,虽然你是一条狗,但是你比他们可爱多了。多多,妈妈走了,你以后要听话,不要乱跑,你要好好活着。”
林玲看不下去了,她忙蹲下,抚着多多道:“要不你就带走它吧我看它很依赖你,兴许给你做一个伴,你也别想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知道他们做得过分,请你相信我本意并没害你的意思,只是生活啊,生活谁也说不清,我不想这样的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