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钧霆觉得有些古怪,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呆木头这个别号应该和当初去伏壁城接霓轻时她晕倒在自己怀里是喊的言,大抵是同一人。至今还记得那时即将昏迷过去时,霓轻眼里略过的安心,以及喃喃细语的那个言字,命悬一线时都念叨着的人,倘若不是关系甚好,那就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她是你师妹?”
霓轻兴致缺缺反问:“为什么你认为呆木头就非要是女的。”
“……”翁钧霆顿了顿,看着重新握起笔练大字的霓轻,“你师弟?”
霓轻甚至连眼睛都懒得抬,好烦啊,没事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呆木头与他何关。
“你很讨厌他么?”认为她这算默认之后翁钧霆还是准备继续问下去。
讨厌?霓轻执笔写字的手忽然停住,那个总是坐在光下懒懒发呆的家伙,自己确实有些讨厌吧。
——“那是天注定的位置,所以也只有被天定下的人才能当。”
霓轻蓦地放下笔,只觉得心烦意乱还是压住躁意,道:“我确实讨厌,所以五殿下您也不必再追问了。”
翁钧霆看见她抿住唇,明明生气了却硬憋着的模样,倒让自己想起即将炸毛的鸟儿,唇向上弯了弯,伸手轻轻拍拍她头,似乎就跟安抚小动物般。
霓轻讶异瞪住面前的五皇子,一时半会竟忘记该说什么。
翁钧霆将她此时此刻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浅笑道:“总将心事憋着什么都不讲,迟早有一天你会憋出病来。”
半晌,霓轻突然道:“你也是。”
翁钧霆没听懂:“什么?”
“你也是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我们都一样。”霓轻将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握住拿下来,板着小脸道,“而且我也无需安慰,我过的很好,没必要为一个人烦心。”
“要强的小姑娘。”翁钧霆笑得开心,却没有抽回被霓轻握住的手,“哪天哭鼻子了可别到我跟前说。”
霓轻皱眉松手:“我只比你小三岁。”
“那也是小。”翁钧霆悠悠将手收回,“墨规只比我少几个时辰出生,照样要喊我声哥哥,何况你足足差三年。”
“哦。”霓轻懒得搭理他,五皇子总不可能让自己喊他哥哥吧。
翁钧霆似乎察觉到什么笑得更加开心:“来,喊声哥哥听听。”
“……”霓轻突然想起呆木头在某一日念的话本子,里面的登徒子调戏民女时,说的话貌似就是这样来着。
“妞,给爷笑一个”和“来,喊声哥哥听听”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这是给人调戏了?霓轻眉头毫无预兆跳了跳。
问:如果莫名其妙被调戏该如何?
厚脸皮的莉言会答:调戏回去呗。
于是脸皮特薄的霓轻看着被人称为温儒尔雅的五皇子,猛然间发现自己吱不成声来,耳根子渐渐红起来。
等翁钧霆发现自己话语太过轻佻时,小姑娘还在强装镇定,可惜耳根子和脸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了她,虽然如此,但看着她窘迫的模样,自己心里猛地一片愉悦。
“咳咳。”霓轻感觉到他的目光,掩嘴干咳几声,“五皇子,这种胡话请不要乱讲。”
翁钧霆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脑袋:“姑娘,来给本皇子笑一个。”
霓轻的脸顿时红透了。
呃啊,怎么还有比莉言还不要脸皮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