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档事,满绣都快要抓狂了,为什么现在长辈一遇见她就要问这件事,她内心纠结着却依然摆出温顺的模样答道:“弟子自然有认真准备及笄和赐名,多谢长老关心。”
其实及笄或者及冠和赐名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师傅给你几件礼物,再将事先想好的名字赐给你,只不过那时各个长老以及祭司都要出场为满岁弟子送祝福什么的,可轻可重,因为很有可能你就被派出当某某祭司了。
元辰老者交代几句小心雾后,让陵白多照顾点满绣才抬脚离开。
满绣看着长老离去的背影低声对自己师弟道:“怪不得阿言那么喜欢自己师傅,如果我师傅也如此和蔼可亲,我肯定也要每日笑得跟二百五似的。”
这话是想表达莉言笑起来傻里傻气吗?陵白想了想,好像那丫头有时候笑得确实挺傻气的,他觉得那确实是事实,便没有说话反驳满绣,继续和她走去炼药阁。
元辰老者孤身一人提着灯笼走去南院,身边也未带弟子,理由说来也怪令人心酸的,元辰老者虽然贵为铭天宗三长老之一,可是其他弟子早已出宗门为国效力去了,而莉言刚刚好就是他最后一个关门弟子,然而莉言现下在长安辅佐六皇子,所以此时此刻他根本不可能带弟子在身边。
南院那里属于女弟子的居处,也属于祈天司藏月阁坐落之处,不过这两个地方相隔较远,而且寻常时候是不给任何人进入的,除了伺候祈天司的天月女司和长老宗主外,等闲弟子,哪怕你快魂归三途川,天月女司也未必会让你见到祈天司本人。
并非无情,只不过老祖宗规定就是如此。
藏月阁被笼罩在浓雾之中,影影绰绰可以看见才三层的楼宇暗淡,大门处,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女子端端正正站着,一袭月白长裙,头上只随意绾了个发髻,连簪子都没有戴,走进一看,面目清秀,只是面无表情。
她先给元辰老者行礼,沉默的将大门推开,领他进去。
藏月阁名字取得十分好听风雅,可里面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屋内简简单单摆了几张桌椅和几盏灯,无画无花,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生气,大堂正处的梨花扶手椅上坐了个女子,也是月白纱长裙,裙上用银线绣了朵半开桃花枝。
嗒的一声,她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抬起头来,烛火黯淡,却足以照亮她的容颜。那女子眉眼如画,仿佛是用浓墨精心描绘出来一般,烛火跳跃,黑眸却没有丝毫生气,唇如胭脂,不点自红,肤白似雪,衬得她更像个冰雕美人。
天月女司行了个礼刚才退下,顺手将门关上,元辰老者在近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终究还是显露出疲惫神色。
“师兄。”女子的声音清冷如雨,好听是好听,却全无感情,“你想问莉言的事。”这句后面是肯定,而并非疑问,她知道的,除非关于到他最疼爱的小弟子,否则绝对不可能来藏月阁找自己。
元辰老者捏捏眉头,道:“我收到“空迹”的消息,莉言跟六皇子突然大打一架,六皇子那副身体我自然知道,可莉言,最后却有些失控,这几****总觉得哪里奇怪,所以才来找你,曼妆,长生灯有没有出问题?”
“叫我静胧,师兄。”女子的语气愈发冷淡,“那个名字,只有他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