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天宗除宗主外还有三位长老,分别是元辰老者,方圆老者以及静胧长老,而这个女子虽然也不过双十年华,但早已为居长老位置,又贵为独一无二的祈天司,因为甚少出席,所以导致很少弟子见过她的容貌。说来也觉得巧合,宗主和三长老都是师出同门,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却没人质疑四人的能力,毕竟铭天宗的祭司位置,向来皆以才高者得。
元辰老者也未有生气之意,他现在只挂心自己的小弟子:“你到底还是没放下他,罢了罢了,是师兄一时嘴快的失误,抱歉。静胧,你还是跟我说说长生灯的事吧。”
长生灯在铭天宗地位可谓举足轻重,除非是宗主三长老和皇上皇后之外,其他弟子祭司官员通常是没有资格得到的,此灯一旦被自己点上,便不会燃灭,直到魂归三途川,才会熄灭,再也不会燃起,如此贵重之物,历代都由祈天司看守并未其祈福,初代宗主更是担心打扰到祈天司而特地设下命令,寻常人等禁止踏入藏月阁,可见此物的重要。
静胧抬起眼睑看向师兄,黑眸微微黯然:“应该是莉言无意间触碰到从前的记忆,所以才以至于失控,不过镇宗之宝也不是徒有虚名,向来后面立马将封印的记忆锁住了。”
元辰老者听后眉目更加紧锁了,颇为焦虑:“那霓轻那边呢,前些日子“空迹”来报,说霓轻曾被强行拘在伏璧城,还身受重伤。”
“霓轻的长生灯有段时间恍惚不定,或许也触碰到那些记忆了。”静胧说着说着,眸子里淬满了冷意,“这样长久下去早晚酿成大祸,到时候如果两个祈天司候选人都没有了,就只能挑那个在宗外的了。”
元辰老者知道大祸是指什么,当下点点头:“我自然明白,一会儿我就立即吩咐空迹加紧看护,万不可再让她二人遇到些会触及记忆的事儿,她们两个,已经经不起大风大浪折腾了。”
静胧伸手握住桌子上那杯放了许久的茶,只觉得茶凉得刺骨,突然问道:“如果终有一天,她们的记忆被自己解开了,怎么办?”
元辰老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静胧没有收回手,只是紧紧握着:“你我都知道的,她们迟早会踏上我的后尘,成为祈天司,然后终生呆在藏月阁,直到下一任祈天司诞生于世,呵,真是讽刺。师兄,别露出那种眼神,这是天命,我的天命,也是她们的天命。”
静胧不觉得自己哪里可怜,她只不过,是在走自己的路而已,虽然那条路,清冷而又孤寂。
忽然间,静胧又想到那个笑容璀璨的小女孩,和她说的那句话:
“您知道吗?诞生,不过是开始,此后所有恩恨情仇,不过是场闹剧,好笑的是,唯有死亡,才能得到落幕。”
对啊,对啊,直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恩恩怨怨都散作风雨,或许到那时,祈天司才能得到所有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