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柔半信半疑地看着离悠,离悠恰恰也是回过头来,这氛围有点怪。
这时亦柔忍不住地打断了他们视线上的无声交流,“诩晨公子,秋狐公子,你们认识的吗?你们怎么一句话就不说,光站在那里看什么?”
诩晨愣了一下,浅笑转身和离悠说道,“哦,离悠姑娘,我和天玑先回府,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诩晨打着眼色,让天玑跟随着他进相府,离悠和亦柔站在那里别过头来,看着诩晨和天玑慢慢进到屋里去。
秋狐深锁眉头,心里不懂诩晨来凡间的意思,而且光明正大地利用皇族的身份来离悠身边,莫非爱而不得的历劫,是诩晨给予吗?
下凡历劫的离悠属于官府的人,恰恰诩晨借用当地皇族的身份借着微服出巡的话本子来到离悠所在的状元相府,莫非照着凡间的话本子来上演和离悠相知相爱?
狐鹤不高兴地撇撇嘴,不懂地嘀咕着,“这个诩晨来凡间干什么,别连累主人没圆满历劫就好了。”
亦柔半信半疑地走到狐鹤的旁侧,皱皱眉地问道,“狐鹤,你刚才嘀咕什么?”
狐鹤先是一愣,嘻嘻哈哈地苦涩一笑,“没有,没有……”
秋狐淡淡地问道,“离悠姑娘,诩晨公子出身不凡,想必是皇族之人吧,至于天玑,应是贴身侍卫吧?”
离悠惊诧地看着秋狐那古井无波的双眼,心跳莫名地加速,一句话说不上来,亦柔在旁却听得很意外,她目瞪口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秋公子,你怎么这么厉害,一看就知道诩晨公子是皇族中人?”
亦柔一激动起来就提高声量,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赶紧双手抚嘴,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什么异常来,真担心路过的那些人听到她说的重大秘密。
秋狐抿嘴一笑,用宠溺的眼神直瞅着离悠,弄得她有点羞涩地避开,脸如桃花般的浅红,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懂为什么一看到秋狐,心跳会这样不受控制呢?
亦柔看得出来,秋狐和离悠有故事,她用身体轻轻地撞着狐鹤,示意让他们独处,狐鹤似是反应过来,嘻嘻偷笑地慢慢随着亦柔的脚步慢慢移开。
离悠迷乱的眼神,混乱的心律,看在他眼里甚是熟悉上心头,果然是他的离悠,面对他却是这么羞涩脸红,他笑了,看着她,心里总会忍不住,很想好好地捉弄她一番。
她咬着下唇,让疼痛的感觉淡化心跳的不合适,故作淡定地回答,“嗯,你说得没错,诩晨公子的确是皇族中人,微服出巡,这事千万不要传外,不然他的人身安全是我们承受不起的大罪。”
秋狐走向一步,不料离悠不自然地往后一步,像是害怕两人独处的空气,像是过于暧昧的柔情,他心里偷着乐,下凡后的离悠,还是老样子紧张他步步为营的宠溺,“不会,他身边的那个天玑会护他周全,自然不会让他有丝毫损伤。离悠姑娘,你愿意让我保护你吗?”
离悠听得有点晕眩,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还是一时幻听,怎觉得秋狐这般话迷乱了她的心跳,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作出什么回答?
亦柔看着秋狐和离悠的相处像是桃花开般时的暧昧,她好奇地问着旁侧看热闹的狐鹤,“小狐鹤,你家的秋公子之前有没有心上人?”
狐鹤耸耸肩,打开着和他认识已久的印象,随意地回道,“他?要是我说那些姻脂水粉自然是比不上离悠姑娘,你没看见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么?”
亦柔更感兴趣地追问着,“当然,普通的姻脂水粉哪比得上我的姐姐,那些男人一见到她,纷纷求亲写拜贴,伯伯还把人家拒人千里。哎呀,我说秋公子心里真没喜欢过一个姑娘么?”
狐鹤更是没头没脑地回答,“虽说他见过很多姑娘,能让他放在心尖儿,怕是只得离悠姑娘吧?”
她自然是不相信地追问道,“你骗人吧?还是你替他说好话,想帮他追求姐姐?你坦白说,家人可有替他安排婚娶?”
狐鹤呆萌地摇摇头,很认真的回答,“他哪有婚娶?看看世间男女一双一对还没轮到他哟,那要看看离悠姑娘心里有没有他的位置。”
亦柔知道秋狐没有婚娶,遇到离悠之前还没遇到令他心动的姑娘,像秋狐这样直白地盯着离悠的脸来看,想必他们很快成好事了。
离悠和秋狐充满暧昧的面对面时,她有无数次的声音想亲口问问他,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害怕问出口,他所说的保护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最终还是没来得及问出口,亦柔不小心地打了一个阿嚏,把离悠放在他身上那莫名的心思给打跑了,她惊诧地别过头来看见揉揉鼻子的亦柔和狐鹤笑得很开心站在一处的画面,瞬间烟视媚行。
亦柔眼看打破了氛围,她有点懊悔地来到离悠身边亲密般地挽着手臂,“秋公子,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找你们去茶楼吃点心。”
秋狐只是笑笑不作声,狐鹤一听就是乐开了花,“好啊,明天见。”
秋狐的心情大好,打算先回被仙法覆盖的秋府,狐鹤一路跟随,他自然知道秋狐的心情是不错,看来和离悠独处的氛围是不错,狐鹤好奇地打断他的思绪,“秋狐,主人是否真把我们给忘了,我怎觉得主人好像没忘记,主人还是老样子害羞。”
秋狐觉得狐鹤这番话有点可笑,抿嘴浅笑地回答,“她是忘了,她的表情是不骗人,倒是没忘本性。除了她没有记忆,其他都是我们熟悉的离悠那个模样。”
狐鹤觉得有理,拼命点头,笑得更愉悦,“对啊,主人就是原来的主人,那主人什么时候开始历劫?我觉得早点历劫,早点回来就好,总不能让臭凤凰和诩晨给骗了感情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
秋狐凝眉,觉得狐鹤说得很有道理,他们这两个对离悠有另层意思,秋狐是察觉出来,要是他不常在离悠的身边,根本不知道诩晨和修寒到底用怎样的身份去接近离悠,要是历劫期间给他来个难搞的桃花债,他的醋是多多得吃不完了。
想到这里,秋狐心酸得皱眉,这两个男人怎么下凡都去接近离悠?怎么个个都盯上我的妻?
状元相府。
离悠习惯来到放着古筝的桃花亭,看似柔弱的枝桠满是桃花,空气淡淡飘的却是桃花香,离悠喜它的香味,仿佛她曾是生活在那个桃花谷。
她没有奏琴,她来到这里无非是想着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否再次看到修寒,想见却不敢见,不过是想起童时的那句童言无忌,心恐修寒是否当真。
没曾想,抱着少许期待的修寒竟然再次来到已是桃花香的小亭,他看到离悠坐在古筝面前抚摸它的每个角落,没有音律的余音缭绕,有的只是她那淡静如海的眼神。
他微微一笑,挥挥手用仙法把凡间的时间停住,只留存他和离悠相处的时间定格在那里,她意识到风声已是无声,桃花的摇晃像是凝住,她瞬时感应修寒就在这里,她站起来转身四处张望却看到他站在那里缓缓地向她走过来。
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他的出现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的欢喜,“你来了?”
他眼角淡淡的喜悦,嘴角抿着浅浅的弯度,“你盼我来?”
她有点微渺的不自在,有着排斥那暧昧的错觉,“公子说笑了。”
他的笑意显得很明显,绕过她身边走进小亭里,用手去触及离悠常常抚摸的弦线,轻微的余音绕过耳际,清脆单音却是如此撩人心韵。
她看着他那轻微的动作,猜测他可能想听听曲音,她缓缓地走上前来到他旁侧,“公子想听吗?离悠可为你弹奏一曲,弹得不好,请勿见怪。”
他先是一愣,微微点头道出一个字来,“好。”
离悠得到他的回应,慢慢坐在黑得发亮的古筝面前,双手开始轻抚那几根弦线,灵活地弹奏着这柔美的音律,如此悠扬悦耳,听得他内心甚是欢喜。
突然觉得和她在一处,仿佛这时间停在那里,极是值得。修寒如此想着,负手而立地背对着那古筝,他闭上眼,好好享受曲子给予心情的洗礼。
离悠看着他那闭眼浅笑的侧颜,说不出的暖意,只化为一股拨琴的动力,弹奏着那些遥远的山水画,淡淡余音,不夹带私人情感之意。
那就让时间停在那里吧,如此相处,甚好。
诩晨和天玑不受凡间停住时间的影响,无法猜测这是何人所为,隐隐约约的曲音从桃花亭那里响起,诩晨有点意外,如此停住凡间时间的人,怕是只有修寒能做到就不会影响离悠历劫的命数。
天玑左顾右盼着凡人的定格画面,他细声说道,“天君,我们需要过去一看究竟?”
诩晨挥挥手,凝眉说道,“不,由他吧,只有他不会影响离悠上仙历劫,若是我们如此冒犯,怕会遭到仙法反啜,我们就在此地听听这曲子也好。”
天玑一时无话,作缉答道,“是。”
诩晨无奈在心里念着:修寒,难道你和本君一样,想要护离悠周全吗?
隐居在山林中草屋的仙乐,她察觉出凡间的异常,猜到凡间有人定住了时间,四周都是静悄悄,连风声吹过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蚊子浮到半空都不曾动过。
仙乐皱眉看着星空,一时之间猜不出是谁在动用仙法,无数次在心里念着:到底是谁,如此乱用这仙法,难道他们莫不知魔神最喜的就是这般么?
魔神生前利用凡间停住法来修炼他的修为,而且他被封神识在凡间,一旦各族在凡间利用这仙法,等于给魔神输送复活的机率,唤醒了魔神内的反逆行修为,冲破被女娲娘娘设下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