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狐在离悠醒的那天,他动用了禁忌,魔神体内的那股修为突然复活,凡间停住的时间不长却于事无补,差一点点就能让魔神恢复元神的修复。如今修寒却因和离悠相处的时间多点,忘记魔神曾来过的痕迹再次动用这禁法,魔神的反逆行修为已开始缓缓地活起来。
仙乐见这事不妙,马上恢复神力,用修为挥去凡间的正常。
魔神的元神已被强行再次沉睡,由于对抗别人的仙法,仙乐已是吐了一口甜腥的血水,她轻轻拭去嘴角残留的血,凝眉深思,在凡间到底是谁动用这仙法?
就在仙乐撤了修寒的仙法,离悠的古筝莫名受到仙法反啜的影响,一下子断了线,这线如刀片般的锐利,直直地割了离悠的十指,皱眉地嚷叫着疼。
修寒惊诧得转过身来,他看着离悠柔嫩的双手被弦线划破了十指,十指连心,这痛硬生生地疼在修寒心上,他带着歉意地握着离悠的手,视线里透露着怜惜的心疼,很快用仙法帮她疗了伤,“悠儿,你手指还疼吗?”
离悠惊诧得他突然握起她的手,然而没一会儿的功夫,这疼渐渐消失,已不见伤口的痕迹,他们近距离的接触,令她有点窒息,挣脱了他紧握的温柔,“我……我没事。”
她轻轻抚摸着之前还在疼痛的手指,没想到修寒触及这伤口时,奇迹般地疗了她的疼,伤口却像是没出现一样,她很早知道他不是凡人,没想到眼前的一切却身如梦境般不切实际。
他笑了,他看见她脸上的那一抹浅粉,心瘾却是想拥她在怀里。一想到她手指的那血痕,很快凝住了笑容,他想知道到底是谁破了那仙法,害得离悠受了伤,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闷在表情的模样看在他眼里甚是怜惜,“你想说什么?”
她努力扯着笑容来掩饰尴尬,故作若无其事般的表情,“我到现在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一下,想起和她第一次在凡间见面时,直到现在没有和她说出他的名字,他心念着:我以为你知道我是谁,原来你下凡后真忘了。
修寒微微一笑,妖孽般的容颜很是晕眩,“悠儿,我是修寒。”
诩晨和天玑突然听见离悠在凡间的父亲那声音出现时,诩晨和天玑相视一望,他们感觉有点怪异,不是修寒下了这仙法,明显有人用仙法破了修寒的仙术。
诩晨想到这里,意识到离悠可能受到伤害,他站起身来和离悠的凡间父亲作缉,表示先回房好好作息。话说到这里,他赶紧前往离悠抚琴的桃花亭。
在修寒说出他名字时,和离悠听得见脚步走近的声音,修寒赶紧用仙法消失在离悠的面前,没等到她反应过来已是不见影踪,只见那桃花瓣瓣落下的空虚。
离悠垂着眼角,视线回到桌上的那把古筝,那断了弦的画面,突然模糊一片,恢复了没断弦的那模样,离悠吃惊,难道是修寒用仙法修了她的古筝吗?
虽和修寒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身上散发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那是因为他身上有幸福的味道吗?
诩晨来到桃花亭时,只见她平安无事站在那里,容颜淡淡的微笑一度令诩晨看傻了眼,他仿佛看见了神识曾出现的那个女人,那滴眼泪震憾了他那颗裂了心口的涩疼。
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想起那滴眼泪,他模糊了神识,他想不起来,那滴眼泪究竟是属于谁。
他把心里的那疼搁置一旁,他凝眉来到她面前,用打量般的眼神看着她,“离悠姑娘,你没事吗?”
离悠被诩晨那般关怀的声音惊醒了思绪,她停止了抚摸之前受过伤的手指,早已没了那割伤的疼痛,但她感觉修寒的那暖暖的仙法还在缠着她的十指,有点像……被他温暖了她手上的冰冷。
她摇摇头,抿嘴浅笑着,温暖了他表情,“诩晨公子,我没事。”
诩晨看着她脸上的安然,温暖蔓延了他心房,他被感染了那莫名的幸福感,他别过头来看着月光照耀着桃花亭的画面,“离悠姑娘,这里真美,未想这里比梦境中看到的还能美上三分。”
离悠笑了,没有言语,如此温暖的夜色,怎能说多言语来打破这宁静,桃花瓣瓣纷飞,让微风拂过这香味,连空气都觉得醉了。
修寒离开状元相府,便是顺着那稀薄的异常仙法来到山林仙乐隐居的地方。
未料,修寒已陷入仙乐设置的迷幻仙障,他凝眉地看着四周毫无玄念的仙障,不一会儿出现了如幻觉等同的离悠影子,观看着幻境里的离悠那一刻起,仙乐甚是惊诧得无法相信,她竟能从修寒内心描述的那幻境找到了女娲的转世。
离悠绝对是女娲的转世,这一点没有假,身为女娲的左护法,她太熟悉女娲了,离悠眼里那纯粹的清澈无瑕,分明就是女娲该有的独特。
修寒知道自己看到的离悠是内心描述的念想,他咬牙切齿地嚷着,“你究竟是何人?使这卑鄙无耻之术来坑我有何用?”
仙乐忍不住把幻境撤掉,把幻境的离悠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口说话,“你是谁?那女子是谁?她在哪里?”
修寒凝眉地逮捕声音的去向,未曾见到她的真面目,同样看不到她究竟藏在哪个山林里,只闻声却无见此人,“我分不清你是友是敌,我自然不会告知你见到的她在哪里。我问你,我的仙术是你破的?你可知你一破,她已被伤得十指连心的疼。”
仙乐震惊了,不敢相信地嚷叫着,“什么?你……你究竟想对她做甚?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命也要杀了你来赔命!”
修寒听得出来,不敢出面示人的女人必定是离悠熟悉的仙客,必然是友,他悬在半空的那颗心放了下来,淡淡地作答,“你放心,她没事,她的伤我已疗好了,我不这样说,你怎这般心急她?”
仙乐气得紧握着手心,很快淡定了心烦意乱,淡淡说道,“我于她无害,难说你对她无害。”
修寒冷冷一笑,“我怎能相信你是她的故友?怎能相信你于她无害?你连人不肯出来,说起这话来也不觉得滑稽么?”
仙乐冷哼一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一直在找她,若你想见我一面,那把她带到我面前便能让你见一面。如此,这位公子请马上离开我的地方。”
修寒自知理亏,在仙乐的地盘本是危险,加上她设置的幻境连他无法短时间破解,若是心智受到控制,沉迷太久自会让自己走不出来,容易在幻境里死去。
他冷眼却是无法抓到仙乐所在的位置,只好就此放弃,淡淡地回话,“告辞。”
在修寒用仙法离开仙乐的地方时,她凝眉深思着修寒究竟是何人,怎会在他的心底里出现离悠,他是否和离悠在一处,这事情令她试探不了修寒的心境,怪她一时大意,没继续用幻境迷惑他,否则她很快就会知道离悠身在何处。
好不容易找到离悠,她怎能放弃和她碰面的机会,看来只要有他在的一天,更有机会和离悠碰面,继续完成诛魔的使命。
她感应到刚才是他用这仙法定格凡间时辰,他说的那话十指连心的疼不像是开玩笑,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何意,莫非离悠受伤需要用这仙术来疗伤吗?若是这样,不就是给了魔神加剧复活的机会吗?万一离悠受伤了,这该如何是好?
下次修寒再用此法术,她该阻止吗?但她无法枉顾离悠曾交代过的务必找到复活的魔神,继续完成诛魔使命。
魔音,你究竟在哪里,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究竟在四海八荒的哪个地方,若是你,你该如何是好?
修寒已是脱离危险之地,他皱眉地回头望去山林已设置的仙障,他试探不了对方是何人,真身是何物,他只知道对方和离悠一样试探不了真身和修为,这让他有了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危机感。
他不敢确定,仙乐是否离悠的故友,万一对方是邪族的人,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离悠一丝一毫。
未知仙乐是何人时,他不得轻举妄动,幸亏他离开之前隐去仙法,就是避免她借用他残留的气息助她寻到离悠的踪影,看来在凡间暂时不能和离悠见面,打消了仙乐对离悠的威胁时再看情况。
狐鹤在秋府时感应到凡间的天已出现变色,他仰起头来观看着天色的变化,不由自主地嚷道,“秋狐,凡间到底有多少上神在这,这天变得很不寻常。”
秋狐锁眉,仰起头来观星象,虽说离悠的星象无事,但不懂这天色怎会如此反常,修寒到底动用了什么仙法,离悠在状元相府是否平安无事?
“无妨,最怕是邪族趁机作乱,悠有天君看着,还有修寒上神,他不会眼睁睁看悠历劫出了意外。狐鹤,明天我们和悠见面过后,你留待凡间护她周全,我有事去天宫找灵宝天尊。如不出意外,我大概两天后回来。”
狐鹤半信半疑地竖起两根手指在他的眼前,“两天?就是凡间的两年?你要这么久?你不怕离悠在凡间移情别恋?”
秋狐恶狠狠回瞪狐鹤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我不是她的情劫,她必然受劫才能圆满回来,你只管替我看紧她便是。”
狐鹤干呵呵地笑了,这笑是有点苦,秋狐的眼神实在是太锐利,惹得他没了底气,“好吧,你赶紧回来,我这修为没你高强,我可应付不了离悠这么多的桃花债。”
秋狐一听,差点没把血给逼出来,他知道离悠身上自带桃花债,能不能不需要重点来提醒他?
想罢,他无声叹气,仰起头来看着已渐正常的天色,心里疑惑着那莫名的变色,修寒是凡间的幸福使者,出现这情况必然与修寒有关,他不知道修寒到底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事。只要离悠没事,他哪管凡间有何事,哪怕毁天地也与他无关,只要离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