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全说的话不多不少地惊醒凌菲的警惕,她点头地往梨心的别院跑回去,此时此刻一定要守在梨心和邱晴的身边,无论如何也要顾全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圆满历劫而回归仙身。
薜全看着凌菲已是回到梨心的身边,他暗地里已吩咐其他黑白无常隐身而分别守着梨心和邱晴,无论如何也要守着她们安生,直到流觞他们被击退之后。
流觞不曾见过冥界的人,站在他面前的转轮王自是不认得,言语之中很是狂妄地诡异一笑,“想不到离悠圣神还能惹到这么厉害的角色,冥界的人竟是掺合天界的事情,若是三界知情这事,岂不是闹出大笑话来?”
薜全冷笑而目露凶光,小小的流殇法力已是达到魔界的王,不是正常修炼而成,不外乎便是远古禁术以子民合成一派而来,一旦子民悉数灭亡,流觞并没有存活的机会,因此流觞看在诩晨这点不会滥杀无辜的性子,他才有这个胜算变得更加强大。
“凡间的命数已牵连到冥界的生存规矩,无奈你非要取摄政王妃和小王子的性命,已是影响到冥界的一切变数,我们自是不会坐视不理,自然有权力阻止你们在人界的胡作非为。”
“自古以来,胜为王,败为寇,当今皇上都是坐拥摄政王爷打下的天下,本王不信摄政王爷不爱这江山。”
薜全冷笑而一手提剑,一手负在背后,不忘替秋狐的心性而描述着当今的摄政王爷的心态,“摄政王爷为皇上打下盛世太平的天下,不是他想要江山,是他有着想要守护的人,本王手上的生死簿,证明摄政王爷和摄政王妃今天是不合时宜被你们取性命,本王务必守着他们的生死权力。”
流觞觉得薜全说的那番话很是滑稽,秋狐和离悠的生死簿本不是受冥界的生死簿所影响,这次听起来像是可笑的理由,“冥界的人是否想得过于天真,本王怎会不知摄政王爷是狐帝下凡历劫的一个凡身,摄政王妃便是离悠圣神,本王要他们的性命不是提前让他们回归仙身,怎会影响到天尊你的生死簿。”
薜全呵呵直笑,笑容尽是冷漠,“你这个魔王还真滑稽,莫非魔神不曾与你说明三界的生存规矩么?本王负责人界的生存平衡,生死有数便能维持人界与冥界唯一的天秤线,一旦人界轻于冥界,本王不会坐视不理,哪怕本王睁只眼闭只眼,不仅仅是地藏王,五方鬼帝未必将你放在眼里,只要你在人界的地盘,你的命数已在本王的生死簿,你可想知你的生死是否有了变数?”
薜全说的那番话犹如下了毒一样,流觞皱眉地意识到自身法力有点不稳定,哪怕刚飞升魔王的体质还没算完全康复,不至于法力不断地往外跳窜,流觞突然有点着急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你也许不知,离悠圣神是本王几十万年以来最放心不下的妹妹,妹妹出事,做为哥哥的怎会坐视不救,再说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不能存活在这四海八荒。”
结果这话一出来,薜全手中的那把剑已是凝聚着很强大的气流,流觞抚着渐渐微疼的胸口,他发现自己一旦踏进人界,等同于误闯薜全的逆鳞,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离悠在人界受到魔界的一丝伤害而回归仙身。
说时迟,那时快,在妖族已发现异常的席城,马上收起修炼术法的打座,赶紧出发前往摄政王府,他要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子流觞。
在薜全用剑气往流觞身上挥去之时,席城及时赶到而用了慧蚀剑挡住薜全的剑气,薜全定眼一看便知来者是秋狐的千年仇人席城,想不到他复活后还能恢复从前的样貌,已不再是前任鬼族宇鞅的二儿子模样。
席城气得瞪着流觞一眼,“你平时的镇定去哪了,你这般鲁莽终会坏大事的,有什么不能忍这么几天,还要管人界什么事,等到他们回归仙身时,我自有办法。那些你交代的人,终是留不住了!走!”
流觞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席城已消失在半空,留下的全是两人化为一缕黑烟而消失不见。
从席城与流觞对话之中,短时间的他是不会闯入人界去做些不合时宜的事,薜全总算是松一口气。
……
梨心当时看着凌菲脸色不佳地看着外面,容袖和梨心被凌菲这般一闹倒是心存紧张之意,直到外面打斗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容袖自觉地挡在梨心的前面皱眉地低声说,“娘娘,你放心,我容袖定会护你周全。”
这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凌菲皱眉地想着薜全之前皱眉的担忧,一时之间想不起薜全在哪里见过。
直到凌菲看得见隐身的黑白无常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她被吓得一怔却听见他们两个分别的声音,“仙乐上神,外面的敌军已被我们的人所消灭。流觞已是魔王阶品,等同你们上神的实力,目前他的实力不稳定,短短十五年怕是不会在这里扰乱狐帝和圣神的历劫,我们已把话带到,在此告辞。”
听罢,凌菲的心已是安稳,直到仔细听不出来外面的打斗声音,方知冥界的人已是打道回府,王府上留下的便是自己人。就在此时,凌菲已是累得瘫痪在地上。
梨心和容袖吓得赶紧把凌菲给扶起来,容袖皱眉地提高周围的警惕,“凌菲,赶紧站起来,你没事吧。”
梨心皱眉地看着凌菲那脸色好缓的红润,心里依然是不安,“菲菲,你没事吧。”
凌菲正想开口说话时,却听见有人往她们的方向小跑过来,梨心她们三人不由自主地提高警惕,却听见御前侍卫坚定的汇报情况,“娘娘,外面的余党已被消灭,冥界的人已过来铲除魔界的人,不料跑走了两个指挥官,转轮王交代我们清除尸体,在下务必赶来与娘娘汇报情况。”
梨心微微一笑,正如邱泓曾与她说过的那样,只要魔界的人闯进王府,冥界的人必定与他们缠斗,如今已是平静,“好,你们辛苦了,及时清理尸体,务必提高警惕,静候王爷佳音。”
“是。”
……
由于薜全不太放心,回冥界前把两个身手不错的冥兵留下来保护梨心和邱晴,直到邱泓回来便可回去,两个得令地马上回到他们守护梨心和邱晴的岗位,薜全微笑地回过头来看着梨心的别院,虽说别院比不过离悠在诛仙洲的桃花屋,终是邱泓对梨心的用心之作,也罢,只要梨心在这世历劫过得幸福便好。
在邱泓那头带的兵队,守着的便是宫殿的大门,抵制着崇凛即将带兵屠杀皇族的人。苏陵带的兵队,守的是进宫的大门,他务必挡住来势汹涌的魔界士兵。容楚他们分别带的兵队,挡住的便是崇凛可能采取的四周包抄的战略,绝对不让他们破门而进。
冥界的十个阎王得知人界有一场皇族的人魔大战,已是分别给皇宫的进口安排一个兵队,助邱泓打一场胜仗,崇凛的魂魄必须交给十个阎王,走一遭十个小地狱方能平息冥界已被忧乱的定律。
站在最高处的邱泓,生平第一次感到压抑感,他知道,他身后要背负的是皇上和太后的性命,一旦他失败了,这个国家已易主,到时没有太平盛世,邱泓和梨心也不可能存活,崇凛怎会放过他们?
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此压抑过重的声音,已是沉沉地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终于,崇凛携着魔界的士兵,外加自己培养的军队,已分别聚集在把皇宫包围的入口,这开战的声音终是打响了,邱泓闭上眼睛便能感应到崇凛杀进去的气息,他相信苏陵一定会抵制得住。
崇凛和谢璞来到苏陵守着的皇门,谢璞甚是感叹,看着多年前已从这里和黄蒲他们的武堂走出来,大家任职着各王爷旁侧的护身侍卫,未想到跟错主子的命运大可不同,如今前途无限量的谢璞沦落为与崇凛的狼狈为奸的战友。
苏陵看着谢璞为人性子不错,跟了崇凛也是一昧的忠心,不知正义与邪恶之间的天秤,谁重谁轻。
“崇凛,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本王愿为你们求情,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苏陵心里念着,希望崇凛能够及时回头,虽然惋惜先皇留下的嫡子并不多,但归根都是兄弟。
崇凛看着苏陵披着护国大将军的称号,心里已知苏陵已是与邱泓站在同一条战线,苏陵说的话,崇凛从来不曾动心,讥笑地看苏陵一眼,“想不到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不稀罕皇位也不稀罕重任的苏陵,现在不就是护国将军吗?”
苏陵自知劝解无效,很快目露锐意地看着他,“既是如此,那便战吧,至少我能为大皇兄和二皇兄报仇,拿你的人头以慰他们的天之灵。”
崇凛震惊地看着苏陵那眼神里的冷血,他从没想到苏陵竟知道大皇兄和二皇兄是为崇凛所害,“你……怎知他们是本王所杀?”
“不仅仅是我知情,五皇弟比我更是清楚,你为了轼杀先皇最看重的大皇兄和二皇兄,以为只有他们一死,太子之位便是传到你手上,到头来还是六皇弟成为当今皇上。”
苏陵见他没继续说话,他的皱眉已是说明他还在陷入先皇在世时的光景,苏陵继续往下说出当初先皇最先找到他谈话的事情,“当时先皇得知大皇兄和二皇兄的死与你有关,后是找我说起这事,问我是否怎么看待你的心狠手辣,我一时之间无法回答先皇这个问题。后来先皇与我说,若是有天你谋反篡位,希望我和五皇弟一同手刃你,还给老百姓的一世安康,还说你杀了两皇兄的命已偿还你母妃的命,先皇早已不计较这事。”
崇凛震惊得目瞪口呆,“你说,先皇早已知情我轼杀两皇兄的事,苏陵,你说什么偿还我母妃的命?”
苏陵苦笑地摇摇头,说起当年的耻辱一事,“许是你不大记得,你八岁时失去的母妃,是被大皇兄和二皇兄的的母妃给毒杀的。”
这给崇凛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弱,他震惊得不敢相信八岁时失去母妃,他以为母妃是病死的,未想到却是被大皇兄和二皇兄的母妃联手毒杀。
苏陵越想越是气愤,却是想到苏陵的母妃算是崇凛下的命令所杀的,“我母妃的性命本是被太后赦免,未想到你竟命令司马去鼓动文武百官以身抗议,逼得皇上和太后收回成命,让我母妃随先皇而去,崇凛,我母妃的仇也记在你头上了,我怎会让你闯进去得逞,怎会让你称王。”
谢璞担心苏陵说得太多会扰乱崇凛的思绪,着急地冲口而出,“给我杀进去!”
“杀!”
……
邱泓站在进宫殿的阶梯,他们已在天空发放开战的信号灯,耳边已是隐隐约约响起冲锋的喊叫声,邱泓知道,四面八方的敌人已是千方百计地闯进去,只为完成崇凛称帝王的大事。
这一天的皇族篡位之战,终于要来了,邱泓清楚自己的重任,他一定要替先皇守护皇上的天下安定。
“保护皇上和太后!”邱泓大声地往后吼着,吼出他内心坚定的声音,他一定要活着守护他们。
邱泓身后的皇宫军队个个拔起剑来,坚定地同语异声,“是!”
就在那么一瞬,邱泓正想冲上前与苏陵一战,却发现半空凝聚着像是一缕缕仙气,邱泓惊诧地看着一缕缕仙气形成的一把剑形的模样,慢慢地,仙气若隐若现地现出嗜血剑的外形,直到它已是真真正正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很惊诧,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在心里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这把神剑是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很想伸手握住它,像是寻回这熟悉的杀敌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剑?”邱泓皱眉地看着它,它只是浮到他的面前,不断地飘浮着。
就在那么一瞬,邱泓眼尖地看得见有一个黑影的魔兵已是冲上前,邱泓一时情急地握起嗜血剑抵挡了魔兵的剑,下一秒钟,打战的经验令他下一步已是砍伤了魔兵的肚子,竟是一剑消灭了魔兵化为一缕黑烟。
冥界的人及时赶到,和那群已是闯进皇宫的魔兵打成一片,邱泓已是怔在那里,看着手里的嗜血剑,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不断地漫延着,他无法想像,这把嗜血剑竟能把魔兵打得魂飞魄散。
直到黑无常看到邱泓手里的嗜血剑,他已知邱泓是秋狐,于是直接拉醒了邱泓的思绪,“摄政王爷,这是一把能杀魔界的人又伤不及凡人的神剑,别发呆,赶紧杀魔兵。”
邱泓打了一个激灵,马上醒过神来就拿着嗜血剑,赶紧与冥界的人加入战事,他只知道手中的那把嗜血剑,的确是为了杀魔界的人而来,他无瑕分心,往后看着阶梯的方向才看到冥界的人与魔兵在纠缠着。
许是邱泓愤怒的情绪影响到嗜血剑,他杀魔兵的同时,狠狠挥起一剑时却发现身后的一群魔兵已被打退成一缕黑烟时,他意识到这把嗜血剑不简单,可杀掉一群魔兵。
这下子的邱泓已是抓到要点,于是冒险地冲上前闯进魔兵的中央,挥了一剑已把一半的魔兵已是处置掉。
苏陵他们被逼退到皇宫之时,亲眼看到邱泓杀敌冲锋的身姿已是不敢相信,看到邱泓手中的剑已明了七分,许是这把神剑助邱泓轻松杀敌,看来邱泓可与冥界的人和魔界的人缠打,他们只管对付崇凛的人便是。
冥界的人替他们抵制魔界的人使出的法力,把仙障一个个注在苏陵他们的身上,只有顾全皇族的人在凡间的命数,冥镜的动荡不会如此强烈,冥镜一旦破裂,那么冥界和人界的交界线便会无法受到控制,冥界的犯人便会冲进人界,到时想要捉拿鬼魂归案已是一大麻烦事。
在冥界看管冥镜的薜全他们,看着镜子已出现裂痕,急着他们赶紧用仙力护住镜的往下破裂,他们知道死的皇宫士兵越来越多,都是魔界的人触犯了人界的定律,影响到冥镜的负荷。
薜全皱眉用仙法抵制镜的破裂,“邱泓,你要用心听嗜血剑的声音,定能找到你当初所用的一招啊!”
邱泓他们的体力已是渐近极致,眼看着魔兵的人数不断地往里面涌着,邱泓皱眉地看着嗜血剑,不知该怎样发挥最大的效果,这般一个个打不是唯一的办法,消耗的体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是危机重重。
邱泓低头看着它,心里无助感已是生平第一次而产生,“你可否告诉我,怎样应付魔兵,我们再这般下去,这天下还会守得下去么?我知道你是一把很厉害的神剑,我不知你的主人是谁,若你敢为我所用,可否替我灭了不断涌出不知人数的魔兵。”
嗜血剑已是听懂邱泓所说的话,它用力地挣脱着邱泓握住它的手,它浮在半空慢慢地凝结着仙泽,邱泓直直地看着嗜血剑不断地变大力量,不出一秒便是直降在地面裂开了痕迹,剑身已是重重地散发着强大的仙泽。
邱泓震惊地站不稳脚,苏陵他们差点被这嗜血剑的威力而站不稳,看着四周的魔兵,一声声尖叫的哀嚎,下秒便是不见了痕迹,只剩下淡淡的黑烟。
地面震动了好几回,方圆几里已是没有魔兵的踪迹,剩下的便是崇凛他们已闯进皇宫的士兵们。
崇凛和谢璞不敢相信地东张西望,无论怎么看已是没有黑影追踪者和一群魔兵的身影,剩下的不过是他们身后的几个军兵,胜败已是很明显,他们知道这一战已是结束了。
冥界已是被震了好几回,后是渐渐地安静下来,回头看着冥镜已是不再破裂,而且冥镜已是隐隐约约地涌现皇宫的画面,他们看到邱泓已成功地守住皇上的天下,个个松了口气地点头,总算是结束了。
……
黄蒲和剑枫分别押着崇凛和谢璞来到皇上的面前,用力把他们强行压抑着跪在那里,崇凛的神情写满着不甘心,怒视着皇上嚷道,“皇上,你休想让我跪着行礼,本王是先皇定的太子,这皇位本是属于本王的。”
邱泓和苏陵一同冷漠地看着崇凛,只是那么一眼已是让现场的人不断地打起寒颤,谢璞更是皱眉地垂着眼角,不敢像崇凛那样抓狂着叫嚣。
“太后驾到。”门外的公公汇报着太后已是来到议事的殿堂,崇凛先是一怔,他自然知道太后是皇上和邱泓的亲生母亲,同样深知太后是先皇最得宠的一个皇后,但崇凛怎想也是想不通,为何先皇如此宠爱太后。
崇凛不曾见过几面,他想要以一个普通的男人去瞧瞧,皇上他们的亲生母亲是何等姿色,竟能让先皇破例写遗嘱,让年纪轻轻的皇上登基,让邱泓当摄政王爷。
太后淡定的容颜已是与年纪有点不符,太后不到半百便是花颜月貌,震惊了崇凛的视线,在他的记忆里的母妃容颜已是模糊,但能分辨出他母妃的容貌绝比不上太后的美,能生出像邱涨和皇上的容貌出来,太后自是不差,而崇凛有了与他们的差距便知自己的母妃不得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