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泓他们更是向太后行礼作揖,太后雍容华贵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的入目三分地震惊着崇凛的所见,崇凛颤抖地埋下头来,不敢直视太后怒目直视的双眼。
“不错,你曾是先皇的太子,若非将你定为太子,先皇怕你不断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兄弟,不拿太子之位套住你怎么行,不然陵儿泓儿和皇上还能活着么?”
崇凛受到刺激,燃烧起内心的愤怒,抬起头来怒视着太后那一脸漠然的表情,“你胡说!先皇不可能不喜欢我!我这么努力地做出先皇喜欢的样子!他怎能如此偏心于当今皇上!”
太后冷笑,直直一句话已是打击崇凛坚固的防线,“皆因你不是先皇的儿子。”
太后所说的一番话,不大不小地激起邱泓他们震惊之意,他们的脑海里浮现太后所说的那句话:崇凛不是先皇亲生的?
崇凛觉得太后说的那番话已是否认他是皇储之人,他很是气愤地嚷着,“太后竟是这般是污蔑本王清白,为了铲除本王果然献来出其不意的计谋,竟说本王不是先皇亲生的,简直就是笑话!”
太后抿嘴微笑着,这笑意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认得你母亲的字迹。”
崇凛恶狠狠地瞪着太后,“自然是认得。”
“好,既是认得,好好放大你的狗眼瞧瞧你母亲写的是什么信!”话说到这里,太后从衣袖已是取出一封信,直直地丢过去,好巧不巧地落在崇凛的脚下。
崇凛难以接受太后的咄咄逼人,看着她如此肯定的冷漠,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他用颤抖的手缓缓地拿起地上的一封信,单单看着封面的那个字迹,早已认得他母亲的字迹就是这般熟悉感。
他的记忆像是回到八岁时的孩童模样,曾见过母亲在桌上甜滋滋地写着信,他曾天真地以为她写的就是给先皇的情书,未曾想到她写的不过是她的情夫。
他看着封面写的却是男人的姓,他便能想起先皇曾是一怒之下把那个男人给砍头,他曾记得母亲那天病了好几天还没有康复,却让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母妃下了毒毁了他母亲的性命,皆因他的母亲给先皇戴了绿帽子。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却逼得自己去接受这信里所提及的那句暧昧而甜蜜的语句,正是提到里面的一封信不离的就是崇凛,他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是那个被先皇已是处死的男人野种。
崇凛终于明白,为何他长得一点儿不像母亲,更是不像先皇,他分明就是皇宫里闹出的一个笑话罢了!
崇凛心里打翻着不知何滋味的杂瓶,他无法重新思考哪里出了错,偏偏这错都是无法反驳,孩童的记忆已是沉沉地打击着他的大错特错,本是对皇位过于执著,如今他哪有什么资格和皇上争这个天下,这天下分明不是属于他,只能属于先皇的正妻嫡子而已。
“怎样,明白了吗?”太后不忘提醒他,他的身份本是可以好好被保护着,他可以当着虚名的王爷,但最终是他自己毁了自己的前程,既是如此,崇凛的性命是留不得了。
皇上他们看着崇凛一下子像是憔悴得不像人的模样,纷纷叹气地摇摇头,他们怎会想得到,这一切的事情发展得这么快,苏陵更是不敢相信,到最后的崇凛竟不是他们的亲兄弟。
整个皇族只得苏陵邱泓和皇上才是先皇存活的亲生儿子,瞬间觉得世事无常,有很多事情到结束之时方能知道这一切都是这般戏剧化。
皇宫很快地出现薜全和黑白无常的身影,他们的出现已是惊愕了现场的氛围,不断地凝结着紧张的情绪,太后不曾见过转轮王和黑白无常的真实存在,这次一见倒是窒息了她的恐惧感。
崇凛和谢璞更是愕然地看着薜全那一张冷漠得四周都浮现着寒冷的气息,冻得他们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抖,他们很清楚薜全他们三人是从阴曹地府而来。
皇上他们纷纷地向薜全他们所站的位置行礼作揖,“朕等人见过转轮王。”
薜全负手而立地站在正中央,用扇子指向崇凛,漠然一视地看着崇凛的脸,“皇上,本王要把崇凛的魂魄带走,尔等把他的尸体挂在城门便是,警告那些文武百官别动起歹心,继续维持原状,休怪本王带人屠国。”
皇上他们一听,屏住呼吸已是惊呆着薜全的决定,未曾想到因摄政王妃带来负面的压抑感,他们怎会知道薜全是宠妹狂,崇凛听到薜全所说的魂魄便是苍白了容颜,他知道薜全是阴曹地府的阎王。
“是,转轮王。”
……
天宫的天府宫。
灵宝天尊用乾坤镜照着凡间的人魔一战有着冥界的人帮忙,灵宝天尊和司道星君离洛他们瞧着人界发生的种种,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
司道星君越看越是惊慌,一方面替着诩晨的生命而担忧,另一方面替人界经历的大事而心惊胆战,“想不到狐帝下凡后,一旦出现牵连他的性命之忧时,他的嗜血剑竟是认主,替他解决这么多魔兵。”
离洛在旁侧看得也是心惊胆战,“对,狐帝一人对抗着这么多魔兵,让本君看得好生紧张。”
灵宝天尊点头,松口气地把乾坤镜给收起来,“不错,狐帝的嗜血剑,只对魔兵起作用,就算误伤凡人也不会受伤。下凡后的狐帝自是不太记得嗜血剑,怎样用它杀敌毫无头绪。”
离洛突然想起他看到诩晨下凡历劫竟然是秋狐和离悠的儿子,他忍不住地问道,“灵宝天尊,你说天君下凡怎会这么巧是狐帝和圣神的儿子,这……等到三人回归仙身时,是否很易尴尬。”
司道星君认同地点头,一话不说地转头看着灵宝天尊,他微微一笑却是隐藏着他早已知道的真相,“等到他们历劫回来,吾等便知他们是否尴尬罢。”
司道星君和离洛相视一看,嘴里的笑容颤了一颤,怕是灵宝天尊的来意便是想要看看他们回归仙身的好戏。
……
阴曹地府的人出现在皇宫议事的殿堂已是震惊了太后一行人,正当薜全他们带着崇凛的魂魄消失后,惊醒了邱泓来不及去问薜全关于嗜血剑。
自从嗜血剑灭了方圆几里的魔兵,它已不再出现在邱泓的面前,这一点儿他真的很想知道,嗜血剑的主人到底是谁,它怎会听懂他说的话,替他灭了整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兵。
皇上就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激灵,看到地上的崇凛无伤无病的尸体,喊来几个人便说,“把他的尸体给带下去,挂在城门示众,把谢璞关进牢里,传达给司法部的人去处理。”
很快地,一行六人作揖得令,赶紧把崇凛的尸体和谢璞给带下去。
苏陵无意瞟到邱泓的皱眉,想着之前开战时看到他手里不曾见到的嗜血剑,想必是一把能杀魔兵的神剑,如今不曾见到他手里有着这神剑时,甚感好奇地打听道,“咦,五皇弟,之前看到你手持着一把很厉害的神剑,能杀魔兵,如今它在哪。”
邱泓恍惚一下,别过头来看着苏陵地回答道,“我刚想问转轮王却忘了。我手里的那把神剑,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我说不清这个感觉,它好像是认识我,难道我的前世真的是天界的人?”
苏陵错愕地看着旁侧的黄蒲他们,孜墨是知情人,自然知道嗜血剑的事,未曾想到这次人魔一战,倒是见证了邱泓握着这把神剑还能将附近的魔兵一扫而空,最后一招更是灭了方圆几里的魔兵。
“既是如此,这事就翻过去罢。如今天下已稳,崇凛已除,以后的天下便是一世安康,我们算是完成任务了。”苏陵微笑地看着前方,觉得这一战过后,这个护国大将军的名号,怕是虚名摆设了。
……
皇宫开战过后的一片狼藉,皇上一行人走到阶梯那里遥望着周围战后的杂乱无章,心里感叹着这天下终究是保了下来,没有如崇凛所愿而输了天下的安康。
皇上心里深知这一战都是苏陵和邱泓的功劳,若不是他们,想必皇上这般仁慈的心态自是守不住辛辛苦苦打造的皇族天下,太后感慨万千地看着前方,一声声叹气便是说明昨天已是过去,明天即将要开始。
这一战终于结束了,生平没有一次这么心安理得地站在那里看着脚下的天下竟是如珍珠一般的耀眼。
一直在摄政王府的梨心终于等来了皇宫信使汇报的情况,悬在半空的那颗石头总算是放下来,她满脸微笑地凝视着怀里的小邱晴,“小邱晴,父王已守护有我们的天下,以后再也没有叛乱的臣子毁我们的幸福。”
小邱晴笑得咯咯直笑,伸出双手像是快乐的手舞足蹈,梨心很是温柔地看着他的容颜,仿佛这世界再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圆满,战事终于结束了两个叛臣,剩下的日子便是慢慢整顿那些文武百官的人是否有隐形的猫腻。
在黄蒲的将军王府,采珊的情绪已是将近紧张兮兮,看着小风扬一直若无其事的模样在她面前练武,好不认真的小模样令采珊的情绪渐渐地缓解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已是难熬,她很想过去和梨心一起等着好消息,不料她连一步都踏不出去,这情绪已是压抑着她整个人已是慌张。
当她看到御前侍卫向里面跑过来的身影,她的心已是提得老高,屏住呼吸想要听到的是好消息,并不是坏消息,正当御前侍卫小跑到她面前时,他脸上的紧张之意已是放松,轻轻抿着嘴一笑地汇报皇宫的情况,“将军夫人,皇宫已打胜战了,黄蒲将军已受轻伤,其他毫无大碍。”
采珊终于放心了,在旁侧练武的小风扬一听甚是笑得很兴奋,小跑到采珊的面前投进她的怀里,“娘亲,太好了,爹爹打胜战了,娘亲不用担心了。”
采珊点头,先是微笑,后是担忧,紧张得自言自语,“黄蒲受伤了,嗯,我赶紧准备好药箱。小风扬,我们赶紧准备迎接爹爹回家,但愿以后再也没有战事了。”
在别院瑶池旁的小亭,凌菲和容袖从梨心的房间走了出来,梨心已是整天没好好休息,一直担心着邱泓的平安,如今难得传来好消息,他们没这般快就会回摄政王府,于是凌菲和容袖打算坐在那里透透气。
凌菲微笑地看着天色,突然感慨万千地说起曾经的过往,“有时候能享受到现在这么轻松的片刻,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你不知道在这里陪着小姐的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如果以后是这样安静淡定的好日子,多好,偶尔陪陪小姐在这里谈谈心,以后多了一个小王子,相夫教子的日子,小姐算是这辈子已是圆满了。”
容袖笑而不语地看着凌菲大谈她这日子的感慨,容袖何尝不是这般,在这里假扮王妃的日子,没少与剑枫两眼像是互换大量暧昧的信息。
她一直等着剑枫能够开口问她愿不愿意与他一处,却担心剑枫和其他男人一样没有区别,一直喜好女人的容貌,未曾想到容楚突然被邱泓挽留下来当军府的总监,容楚的一句话却是逼得剑枫如实告知他的心声,如果不是容袖想要搞清容楚的来意,她还真不知道容楚竟是与剑枫说起关于容袖的婚事。
如果没有容楚加把力度地逼剑枫说出他的心意,也许剑枫这辈子只会把喜欢这两个字烂在心里也不曾开口问她是否愿意在一处,直到捕猎的那天才知道邱泓和容楚早就看得出来他俩人的事情,偏偏是容袖和剑枫还在情网里困着走不出来。
容袖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是的,摄政王爷和王妃已是圆满了,以后不会有叛臣来扰乱他们的生活,剩下的便是看着小王子慢慢长大。”
凌菲叹气地点点头,想起梨心曾与她们说过的那句话,很是忧心地看着容袖,“现在我和佳佳担心出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小姐的身边。你就好了,无论你是否出嫁都是留在军府,你哪能与我们比,你已是将军夫人了。”
容袖没好气地看着凌菲打趣着她,不满地挑挑嘴,“要不然你和小姐说说,厚脸皮留在小姐身边不就行了?”
“那是自然,无论如何我也要死缠烂打地缠在小姐身边,别想让我和宋卫离开摄政王府,哼。”凌菲嘟嘴地表现自己的不乐意。
……
归心似箭的邱泓他们纷纷回到他心念念的女人身边,邱泓连战服都来不及换掉就跑到摄政王府的王妃别院,看到凌菲和容袖在这里的身影,她们惊诧地看着邱泓身上的服装却不忘地上前作揖,“见过摄政王爷。”
邱泓淡淡地对着她们说,“你们赶紧回去吧,他们想要看到你们在家里等他们归来。”
她们激动地点头,纷纷向邱泓矮矮身体就离开王妃的别院。
邱泓便是头也不回地小跑到王妃的寝宫,直到御前侍卫看着他的出现,他马上用安静的手势放在嘴边,制止他们的出声作揖,他轻轻地推开门而转身关上门,慢慢地走过去,只见小邱晴在摇摇床睡得很安稳,再慢慢地走到梨心的床边,只见梨心的倦容尽在他眼里。
他皱眉地心想着,看来战事的紧张,已令梨心睡得很不安稳,想必她现在是累着了,还要照顾他们的儿子。
他轻轻地抚摸着梨心的脸,脸上的温柔已是暖化了她脸上的凉意,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地动了一下,他轻声地呼喊着,“娘子,我回来了。”
梨心隐隐约约中听得见她最想听到的声音,她缓缓地睁开着眼睛,模糊之中看到邱泓的微笑。
她惊醒了思绪,猛烈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她清晰了视线,她害怕自己还在做梦,没等到邱泓反应过来却死死抱着他,这用力的拥抱令他顿间觉得安心,他回抱着她,“你怎这般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没休息好,继续睡可好?”
梨心缓缓地离开他的怀抱,她皱眉地伸手摸着邱泓的脸,感觉到手心的真实,邱泓的确是回来了,她心酸地看着他打胜仗的疲倦,“夫君,你回来就好,我不睡了,看着你回来已是安心,你不知道刚才容袖可凶,她威胁我再不上床睡觉,必定把我打昏。”
邱泓扑哧一笑,浅吻着梨心的额头,“她敢,我揍剑枫一顿。不过你睡得不好,我宁愿让容袖把你打昏在床上好好睡着,你瞧你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梨心撇撇嘴故作委屈的模样,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他,“你可会嫌弃我?”
“怎会呢,我的王妃,你随时随地都美。”
她一听已是扑哧一笑,曾经在老百姓眼里的摄政王爷,本是一副不沾女色的王爷,她还错愕过怎会嫁给一个让有可能让自己守活寡的男人当夫君。
邱泓皱眉地奇怪着怀里的梨心的笑声怎会这么清脆,半信半疑地问道,“娘子,你这次笑什么了。”
梨心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邱泓那格外分明而精致的五官,曾让她心动好几回的模样已生根在心底,她忍俊不禁地抚摸着他的脸,“夫君,我想起老百姓是这般描述摄政王爷,他们都在流传着摄政王爷不重女色,一直以来却无王妃,一旦女人成为摄政王爷的王妃,下场便是守活寡。嗯,我觉得老百姓的流传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邱泓挑挑眉地看着她,“什么?”
梨心不畏惧邱泓故作微怒而严肃的脸,“难道不是吗?我的夫君,从娶我进门的那天起已是三年,我不是在摄政王府守活寡吗,我差不多活成了我最安静的王妃样子。”
邱泓哭笑不得地轻捏着梨心的脸,脸上已是不好意思地出现脸红的颜色,“你好意思提及这事,我已是不想再提,这是我活了这岁数最糗的事,也是最幸福的事。”
梨心打趣地眨着眼睛,“夫君,等到小邱晴长大,我把这事与小邱晴说说我们是怎样认识的,可好?”
“不行。”
“为什么?”
“你夫君要脸。”
“在小邱晴的面前还怕什么丢脸。”
“我只想在小邱晴的面前,让他知道有一个英勇的摄政王爷。”邱泓如此傲娇地说着,不忘地皱眉看着梨心,希望可以劝梨心放弃与长大后的小邱晴说起这般丢脸的糗事,竟是三年还认不出小邱晴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