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明显的么?”帝喾笑着,接过旁边宫女递来的锦帕,优雅地擦了擦嘴,“你没有胃口,想必是饭菜不够吸引你,既然是饭菜的问题,那么,寡人自然是得相应惩治那掌厨的人。”
“你!”千予变了脸色,气得浑身发颤,“你真残暴!”
若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她怎能相信眼前这视人命如草芥的男子竟会是十年前那连蚂蚁也舍不得伤害的人?
“你不是第一个用这话来赞美寡人的人。”帝喾不为所动,反倒微笑着侧脸,朝着身后轻声道,“怎么还愣在这里,是想连带着一起受罚么?”
那声音,很轻,可是却透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落在听者耳中,竟仿佛一种****,骇得人浑身冷得哆嗦。
“卑职不敢!”领命的侍卫白了一张脸,急忙转身朝御膳房的方向奔去。
“不许去!”千予急得从椅子上立了起来,朝着那侍卫呼喊,虽说她已经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可在这时代多管闲事,可一想到顷刻间便会有人因为她的固执而经历血淋淋的摧残,她怎么都安不下这颗心。
于是那侍卫也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了按理,他该听从帝喾的命令,直奔而去,可是,千予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可违抗的气势,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会以为自己听到了羲王宫女主人的喝令。
神,这话可别让羲王后听到,不然,他小命难保。
“那么,你是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帝喾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撑着下颌,细长的眼笑眯眯地望着她,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剁手的场景,可是有点血腥呢。”
可恶……他那神情,分明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而更可恶的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赢了。
千予咬住樱唇,啪地一下坐回自己的位置,接着,便端起碗吃起来,只恨不得眼前的饭菜是帝喾本人,好让她狠狠咬着解恨。
早这样不就行了?
望着她进食的样子,帝喾眼里露出了笑意,既然她吃硬不吃软,他也只好将暴君之路进行到底。
他腹中也有些饱了,便挥手让那侍卫退下,然后索性将上半身倚在桌上,安心欣赏这囚徒的吃相。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与她共进晚餐,心里,竟会有些微妙的愉悦感了了是因为新鲜么?
只不过,见到她那“凶狠”的吃相,他又不禁皱起了眉,尤其是见到她狠咬了口排骨竟仿佛要连筷子也咬断的模样,他怎么突然觉得……骨头被人咬了一口呢?
真是刺猬般的女人,连吃饭都要这般忤逆他,那么,若她知道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岂不是会寻死寻活?
不过,这实在是一件值得试验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薄唇禁不住再次扬起,展现一抹邪魅的笑容。
“现在可以带我回医馆了吧。”
当冷冷的声音刺入他耳膜时,他突然发现,这小女子解决空腹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在他沉思的时候,竟已三下五除二地将面前的饭菜扫了个干净,然后继续凶巴巴的逼问之路。
那急躁的样子让他忍俊不禁,若不是知晓她做事有度不会乱来,他真要担心她撑坏了肚子。
“你跟寡人来。”帝喾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屋外走去,刚吃饱饭,她还得消化下才行。
见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千予不由得起了疑心,可望了一眼旁边戒备森严的侍卫们,似乎除了随着他去,她别无他选。
于是,她便跟着他,跟着这沉默着却始终面带微笑的男子,在偌大的羲王宫里穿行。
她还无法辨清医馆的方向,尤其是在这月朗星稀的夜里,只感觉帝喾带领着她,从一个花园穿梭至另一片花园,从一座宫阙穿行至另一个宫阙,这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他其实不过是带她在散步?
终于,在这般跟着他步行了小半个时辰后,她终是忍不住停下步子,“等一下!”
“哦,累了么?”帝喾侧过脸来,面上有毫不掩饰的调侃,他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亭台,“是的话,可以去那里歇歇。”
她却不买账,即便当着随从的面,也一丁点都不给他面子。毫不客气叉着腰,她一脸怒容地瞪着他,“请问这是去医馆的路么?”
“当然。”帝喾并不否认,笑得云淡风轻。
而见他回答得如此笃定,又见那勾魂夺魄的笑眼,她不禁哑然,无言以对,也只好继续沉默着跟在他身后。
可她不知道,他所谓的路,比她理解的,要宽泛得多了了所谓条条大道通罗马,路这东西么,对帝喾而言,没有通与不通,只有直与绕之分。
所以,直到帝喾来到一座宫阙前止步的时候,某人才发现,她大意了。
“露华宫?”见得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想起不久前的遭遇,千予不禁面色一变。
“对,看来,你还记得。”帝喾笑道,却伸出手,霸道地揽住她的腰,“那么,还不快随寡人进来。”
“你又在戏弄我!”见得他心安理得的笑,千予猛然醒悟,急忙想推开他,可帝喾竟顺势弯下腰来,抱住她纤细的长腿,将她整个人往肩上一扛,如同狩猎者背着猎物凯旋一般,径直朝露华宫里走去。
千予被他整个人倒吊在身后,又羞又急,气恼地挥动着双拳想从他身上下来,可帝喾简直是坏到骨子里,竟然时不时便做些松手之类的小动作,害她以为自己要坠落在地,情急之下只好伸手扯住他的衣服了了而当她意识到自己再次中计时,帝喾已经扛着她入了露华宫的最深处。
“放……”她刚开口,岂料帝喾真的肩一歪,将她扔落在一旁的软榻上,这毫不温柔的做法,让她腰背都被撞得生痛。
“你……”她手抚着疼痛的腰,从软榻上支起身子,正想恶言训他几句,却忽地感到扑面而来的湿气。
再一抬头,她才发现,他们竟已来到了那水汽氤氲的浴池边。
而她当发现四围空无一人,眼前的帝喾却在自顾自地解着腰带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种电视剧里常见的镜头……
于是伶俐的口齿立马不中用了起来,她吞着口水,望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做什么……”
“都来到这里了,你难道猜不出么?”帝喾将腰带一扔,笑着朝她侧过身来,那毫无赘肉的小麦色胸膛便袒露在她面前。
她事先声明,她不是色。女,而她也必须承认,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健硕的躯干,可是……见到他那精壮结实的肌肉,她的心竟然再次噗通噗通狂跳起来,更不提那已因为充血涨得通红的小脸。
而她的大脑也因这急促的心跳中断了思路,无法思索。最后还是用尽了力气,方能让自己不去关注他那性感得让人喷血的胸膛……天!
“我……怎会知道。”她将头扭至一边,做垂死挣扎。
“爱姬没听说过……鸳鸯浴么?”见她羞赧却极力掩饰的情态,帝喾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捉弄她的兴趣竟愈发高涨。他甚至连称谓都故意换了,只为见到她因为他的挑。逗而愈发脸红耳赤的可爱模样。
“什么?”果然千予可被吓得不轻,她顶多以为帝喾是想让她服侍入浴,原来他竟存着这般不害臊的心思?
那还等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了她脑子刚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条件反射地要夺路而逃。
可已经晚了,在她急匆匆冲过他身旁时,只不过伸手轻轻一勾,他便已将她揽了入怀。
“爱姬不除衣物,难道是想让寡人为你效劳么?”她已经惊得如淋过风雨的小鸡,他却还要使坏在她耳边吹气,大手更是放肆地探向她的腰间,轻易一扯,便将那纤柔的丝带剥离她的细腰。
她外面仅着一件单衣,里面的抹胸长裙全依仗那丝带支撑,于是乎,在
既然这样,就怪不得他了。
“你是寡人的女人,最基本的义务,不就是以男女之事取悦寡人么?”帝喾微微一笑,大手捉住她的玉臂,稍用力一扯,她温软的身体便紧贴上了他精壮而炽热的身躯。
他感到有两团柔软贴上了自己的胸膛,而因为贴得太近,下身某个部位也碰触到了她的温软,而怀中人的拼命挣扎,只会让这触感来得愈发真实与强烈。
这美好的体验竟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下腹的热度也愈发难耐,他禁不住伸出手去,要解开她颈上的丝绳,瓦解她最后一道防线。
可手方触及她的颈子,脚上忽地传来一阵痛楚了了这让他的动作产生了片刻的停滞,而便是在这片刻犹豫间,怀里的人已如泥鳅般脱离了他的怀抱。
真是的,她早该想到这招,只是被他熟悉的气息搅乱了心湖,无法反击而已。可若是他再敢过来,她还有更厉害的,插眼,击肘,至于踢……反正他都有瞬了,不怕绝后。
果然是……反应激烈,不过,却不是想象中的寻死寻活。
望着眼前如刺猬般的女子,帝喾嘴角微扬,并不气恼,也好,她的行为不在他预料之中,才更有趣不是么?
“好,寡人不碰你便是。”帝喾转过身去,不看她乍泄的姣好身姿,“不过,你都昏迷三日了,不想好好浸浸温泉么?”
千予一怔,心里竟有莫名的悸动……难道说,他骗她来这,只是想犒劳她,让她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
可是,她又理性地迅速抹杀了这个想法,他会怜惜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主意?”她竖起全身的刺质问他,起码,有他在,她怎能安心入浴?
“干净的衣服在屏风后,你洗完后,换上那套便好。”帝喾背对着她说道,那声音平静得很,让她无法捕捉到任何狡黠的成分。
而说完这句话,他便缓步前行,从另一侧的屏风后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人在这水汽迷蒙的露华池边。
她可以……相信他么?
她的心忐忑不安,犹豫不决,而旁边热气腾腾的温泉水在诱惑着她,水上牡丹花瓣传来的幽香在动摇着她。
谅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终于是被露华池征服了了了怀着这般的侥幸之心,她小心翼翼地扫望四周,确认再无他人后,便除去身上已不完整的衣物,向那清澈的池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