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在路上的耽误,以致舒茂正等人直到夜深才赶到老家的那个小乡村。“都怪你贪玩。”舒母轻轻点了一下舒桦的脑袋。“哎呀,人家从来也没看过那么大的雪嘛。”舒桦又转过身子跟母亲撒娇。
“哎呀,咱们这么多人今天晚上住哪啊?”舒茂正在村子里还有几个远方亲戚,但车里这么多人,恐怕谁家一时间也没有这么多空房。
“要不去我表哥家?他家房子多。咱们五个人有两间空房也睡下了。”秦川的表哥在村子里承包了一片茶园,日子算村子里富裕的。上次回家正巧表哥新盖的二层小楼,找两件空房还是绰绰有余的。车子驶到表哥家楼下,秦川下车去按门铃。过了多时才有一老迈的声音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我是秦川。”秦川提高了嗓音,怕里面的人听不清。
“谁?”那人似还是没有听清,或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听错了。
“我是秦川啊,大水哥。”秦川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
“哎,是兄弟啊。”那人连忙跑来开门。兄弟两个相见甚是热情。此时的表哥照四五年之前相比苍老了许多。
“大水哥,你还认识俺不?”舒茂正这时从车上下来,向表哥打着招呼。
“你是三驴子,不不不,舒……茂……正?哎呀,这时那阵风把你们吹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舒桦觉得这老汉说话有趣,自己明明是开车来的,这人怎么说是被大风吹来的。不禁小声嘀咕道:“阴风。”结果被身边的秦崎捅了一下。
进了屋子,秦崎才把其余的几个人向表哥秦水做了介绍。“哎呀,秦崎长这么大了,这走对脸真认不得,认不得了。”“哎呀,三驴子,啊不,舒……茂……正,这是你丫头啊,长得真好看,真就跟挂历上的模特似的。”
秦水这一嚷嚷,家里的人哪里有不知道的。便纷纷出来相见。秦水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比秦崎大六岁,现在儿子都上学了;小儿子比秦崎小两岁,去年也刚刚娶了媳妇。“俺们这乡下人结婚早,不过你们城里人。不过你们也得抓紧啊,娃啊,有对象没呢?”秦水热情的问秦崎。
“这不俺这丫头许给你们老秦家了,您看登对不?”舒茂正爽朗的答道。舒桦脸一红,扯了扯父亲的衣角。“你看这丫头还害臊起来了。”俗话说乡音难改,舒茂正一听到这家乡话,竟也不自觉的把家乡话端出来了。引得满屋子人大笑。
“大水哥,舅母的身体咋样?还硬朗不?”大家笑过,秦川问道。
“唉!”秦水叹了口气。“俺娘这身子骨这几年也不硬朗,今年更不好。这回怕是挺不过开春了。”一时间,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要不你们上去见见?俺娘要是知道你们回来了,还指不定多高兴呢。”
“今天太晚了,怕再惊动了舅母。明天一早俺们在去看舅母。”秦川拍着秦水的手。秦水的大儿子这时收拾好了两间房,这一行人便这样睡下。
第二天一早,秦川等人便来看望秦水的母亲。“娘,你看看这个人你还认识不?”秦水将自己的娘扶起来,指着在门口的秦川。老人盯了秦川半天,并没有说话。秦川这时迎上去,坐在床边,握住老人的手,轻声说:“舅母,俺是川儿啊。”
老人一听这个人是秦川,突然眼睛一亮,显得比之前精神的多,用手去摸秦川的脸颊。“是川儿,是川儿。你这是啥时候回来的。”老人显得很激动。
秦川又把其他人介绍给老人,特别是介绍到舒桦和秦崎的时候,老人得知舒桦将要是秦崎的妻子,显得格外开心。她一手拉着秦崎,一手拉着舒桦,越看越开心。然后将自己手腕的一只银镯子取下,戴在舒桦的手腕上。
舒茂正本想让舒桦将镯子还给老人,但却被秦川阻止了,也没在说什么。
“婆婆,我们的婚礼你一定要参加啊。”舒桦摩挲着老人的手,亲切的说道。
“俺的身子板俺自己知道,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老人说到这里,却没有一丝的悲伤或是恐惧,微笑着摸着舒桦那浓密乌黑的长发。
“婆婆,你等不到那天。那我们可以提前办婚礼啊。”舒桦仍亲切的说着。
“舒桦你别乱说?结婚的事情怎么能说提前就提前呢。”秦崎凑到舒桦耳边,小声说道。
“怎么不可以,这回就在村里办。婆婆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就不能满足她一回吗?”舒桦的声音却很大。
“哎,宝贝丫头,这可是个好主意,这个主意我赞成。也让村子里热闹热闹。”舒茂正历来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物,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秦川则皱眉道:“这样怕是不好吧,咱们什么准备都没有。”
“哎,要什么准备啊,就按照村里的规矩来,有一块二尺见方的红盖头就算齐活了。”舒茂正大声的嚷着,然后又凑到秦川的耳边:“你没看见老太太的状态嘛,这怕就是回光反照。恐怕老太太是没几天日子了,咱就圆了老太太的心意吧。”
秦川放眼向舅母望去,老人现在显得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有活力。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对金童玉女,满眼的慈爱。
“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秦川凑到舒茂正的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