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白色路虎车是舒茂正为了返乡跟朋友借的。出了市区,这辆路虎车才将自己的全部性能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怎么样老秦,这两路虎的性能不错吧,现在是在高速上,等一会下了乡道,我再让你见见这辆车的性能。”舒茂正熟练的驾驶着车子。
秦川坐在舒茂正的旁边。后面的舒桦坐在中间,两边是舒母和秦崎。“哎呀,这一晃四五年都没回去过了,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一说到家乡,秦川不禁激动起来。
“是啊,哎,你还记得二狗子不?”舒茂正响起了儿时的伙伴,说到这些儿时的伙伴,舒茂正可秦川熟悉的多。
“二狗子?就是七婆家的二狗子?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们嫌我不合群,总在学校变着法的欺负我。”秦川也回忆着童年,童年时候的舒茂正可是他的恶梦,秦川是避恐不及的。想不到一晃将近三十年,这两个当日的冤家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对对,就是那个二狗子。说道这二狗子啊,有个秘密我还没跟你说过呢?你还记得有一次你书包被人放了一条蛇,那蛇其实是二狗子放的。后来二狗子见你被蛇吓昏过去了,把他也吓坏了,就把他那把木头手枪塞给我,硬要我把这事抗起来。哎呀,那次我可是让我爸一顿好打啊。”说道这里,舒茂正爽朗的笑起来。
秦川也笑的很释怀。“呵呵,原来那次你也是代人受过啊,你要不说现在我还以为那条蛇是你放我书包里的呢。不行,这回回去我可得跟二狗子好好掰扯掰扯。哎,二狗子现在怎么样了?”
“唉。”一听秦川问起二狗子,舒茂正叹了口气。“那年二狗子听说养蛇挣钱,就从城里养了十几条眼镜王蛇,靠卖蛇毒挣钱。想不到那年老家下了一场大雪,那十几条眼镜王蛇全冻死了,二狗子欠了不少外债,一时没想开,投了湖了。你说就那么几万块钱,就要了一条人命。”舒茂正摇头叹息。“又过了几年啊,二狗子的儿子小石头到城里找我,希望我能在城里给他找个事做。我就给他留在公司当采购,现在这小石头可了不得,那可是我那儿头一把的办茶高手,什么茶叶他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是哪片茶园产的,你说厉害不厉害。”
刚说到二狗子的时候,舒茂正还在叹气;可说会说到小石头,舒茂正又恢复了以往的爽朗。秦川暗想,难怪舒茂正到了城里没几年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仅是舒茂正这豁达的性格,自己就万万比不了的。看来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将的还真不错。
车子下了高速,转向了一条乡间小路,四面便是农田。年前HN新下了一场大雪,把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装裹的一片素白,甚是好看。由于长时间的行驶,舒桦觉得无聊便倒在秦崎怀里睡了过去。而这时车子转向了乡间小路,自然没有高速公路的平坦,便把舒桦颠簸醒了。
舒桦慵懒着揉了揉眼睛,嘴里不清不楚的问秦崎到哪了,探出头向窗外望去。结果一看到这肥厚的雪地,舒桦整个人立刻精神了起来。“哎,爸。是雪唉。”舒桦兴奋的叫着。
久居南方的舒桦从未在如此空旷的地界见过这么大的雪景。便哀求父亲父亲停车下来看看雪景。舒茂正心想女儿的这点要求也不算过分,自己也可以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野外的空气本来就比城市中的清新的多,又加上被这场大雪净化过。吸上一口心旷神怡,直入肺腑。舒桦在一旁欣赏着连天的雪景,不时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呼喊,而秦崎就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
舒茂正等几个人也下了车感受一下新鲜的空气。“瑞雪兆丰年,恐怕明年又会有一个好收成。”舒茂正从口袋里取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这时一个大大的雪球正击中舒茂正夹烟的那只手,那烟脱手落在地上,吱的一声灭了。
“这丫头你发什么疯。”舒茂正对远处的舒桦吼着。
“你不是答应了我们不抽烟了吗?这是对你的惩罚。”说着舒桦又一个雪球丢来,打在舒茂正的肩膀上。紧接着两边便开始了激烈的雪仗。舒茂正的妻子一见形式不好,忙躲回车里去。秦川怕自己被殃及池鱼,也想往车里躲。结果舒茂正捧起一摊雪,全灌在秦川的脖子里。
结果秦川、秦崎、舒桦三人组成了一伙,相互阻击着舒茂正的进攻。而舒茂正儿时的孩子王的称号又岂是浪得虚名,打得三人连连败退。最终三个窝囊废不得已,举手向舒茂正投降。舒茂正的妻子在车里欣赏着这出阻击战,无奈的笑道:“真拿这群疯子没办法。”
此时几个人的脖子、袖口、裤筒里尽是雪,也不管许多,倒在雪地里喘着气。“哎呀,好久没有这么折腾过了。茂正啊,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天还跟孩子似的。”秦川大口的喘着气,自感到自己的年岁大了。
“孩子点怎么了,比你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强多了。是吧,桦桦?”舒茂正本想征得女儿的支持,结果却没得到女儿的半点回音,这才单手拄地把身子撑起来。原来舒桦和秦崎正吃力的推着一个大雪球。“唉,还说我是孩子王呢,我看我家桦桦才是真正的孩子王呢。咱们啊,都老了。”两个人又不禁爽朗的笑起来。
四个人合力堆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又给雪人安了眼睛、鼻子、嘴。舒桦还把自己的围巾围在雪人身上。
“好了,桦桦,我们该上车赶路了。”舒茂正在一旁催促道。
“我们费了好半天力气才堆的雪人,就这么离开真有些舍不得,怎么也得跟雪人照个相啊。”舒桦有些恋恋不舍。
“哎,这个主意不错,那我们就照张全家福。等我去拉你妈。”舒茂正向舒桦使了一个鬼脸。
秦崎和舒桦蹲在雪人前面,斜后方站着秦川和舒桦的母亲。一人来高的雪人微笑着看着镜头,不时的风将雪人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吹起。舒茂正支好相机,按动自动照相的按钮,就像雪人这边跑,结果脚下一滑,舒茂正一只手拄在雪人的脑袋上,整个人靠在雪人身上。舒桦和秦崎托着舒茂正的身子。而雪人的头由于舒茂正的用力一拄,竟自向后滚去。
而就在这时,相机的闪光灯一闪,将这一刻记录了下来。
2009年1月1日,15时12分23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