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荒谬的。爱情更是荒谬得可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一不小心种上了善的因,所以才收获了好的果,这果——就是我。”
“可是我从小到大小恶不断,没做过几件好事呀。”陈乐惜实话实说。
“谁说的?据说希特勒小时候还做过好事呢!”
“你怎么能拿他和我比?”陈乐惜不快的嚷道。
“你应该说你怎么能和人家比。”苏恒泽不客气的纠正她。
“好了,咱们不提他,接着说,比如,你救了我爷爷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在现代这个冷漠的社会,有谁还敢这么善良?”苏恒泽不想让那个劳什子希特勒干扰自己的思路,找了一个现成的论据支持自己的观点。
“所以你就为这事以身相许?”陈乐惜惊讶的睁大眼睛。
“记住,是你强暴了我,你要负责。”苏恒泽旧案重提。
“我没有!”
“我有人证物证。”苏恒泽狡黠的笑笑。
“你最好忘掉这件事情。”陈乐惜拍拍桌子,他为什么非要揭开这层伤疤!
“我怎能忘掉那个噩梦!”
“那应该是美梦。”乐惜小声纠正。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难道这是你当时的真实体验?”苏恒泽起身靠近她,用调戏的口吻问道。
“我在和你谈正事。”陈乐惜撅着嘴不再理他。苏恒泽说了这么多也有些累了,和女人谈判比和竞争对手谈判还累,因为你能大致预测到对方在想什么,而女人的心思,你永远也猜不准。估计连她们自己都猜不到下一分钟会想什么。
场面暂时冷下来。乐惜在酝酿着。苏恒泽也不急,他耐心的等待着。
“小时候就发誓要找一个非常喜欢我我又喜欢他的男人结婚。”陈乐惜的心思千回百转了一会儿,最后用一句显浅易懂的话概括道。
“那你找到过吗?”你绝对找不到的,苏恒泽自行在心中补充道。
“曾经找到过。”
“哦?”苏恒泽迅速用大脑里的百度搜索了一遍资料库,在她的历陈上有过这个人吗?
“不过,他又走了。”走了就好,那已经是遥远的历陈了。
“而且,我要找的男人还最好只有我一个女人。因为我这人有洁癖。”陈乐惜慢吞吞地说道。
“洁癖?”苏恒泽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一般有洁癖的人自己都比较爱干净吧。
“嗯,所以我想了又想,便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你是360的官方发言人?”苏恒泽忍不住插话。
“你才是360!你是360减掉110——是250!”
“好好,我是250。你继续说。”苏恒泽的脸色越来越黑。
“我觉得你在某些方面不太适合我。”他毕竟有过那么多女人。
“亲爱的乐惜,你要知道,我在认识你之前,已经二十七岁了,你不觉得如果在我这样的年纪还没有过女人,才是你应该的担心的吗?”苏恒泽有些恼火和不解。这个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女人?
“我宁愿把现在的忧心换成那样的担心。”陈乐惜嘟囔道。
“像我这样的男人一般婚后会老实起来的。”苏恒泽忍着恼火为自己辩解。在他所认识的男人中,他可以算是洁身自好的,为什么她还要这么怀疑他?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就像是蜜蜂似的,采花采习惯了,到死都停不下来。”苏恒泽皱了皱眉,这个比喻还真是,新奇。
“你的意思是——?”苏恒泽当然能听出她的潜台词。
“我想我们应该放慢发展的速度,让感情稍稍冷却一下。”
“已经够慢了!现在时代不同了,什么都在提升速度,为什么我们要放慢?”苏恒泽腾的一下站起来。他已经出离了愤怒了。
“现在解惑答疑的时间已经到了,你还有最后一分钟!”苏恒泽看了看表提醒她。乐惜还在那里磨蹭着。
“行,时间到——”苏恒泽作势要走。
“你等一下嘛。嗯,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陈乐惜吞吞吐吐的说道。如果他不爱她,她就放弃,如果爱,她就……这话,她放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喜欢,当然喜欢。”
“你还有问题要问吗?”陈乐惜摇摇头,暂时没什么问题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些别的什么。”苏恒泽又恢复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你无耻。”乐惜再不肯上当。一溜烟似的噔噔的跑下楼。
下楼时,陈灰在车里等着她,他这次开得仍是红色的车,不过不再是桑塔纳,至于是什么车,乐惜不认识。红艳的车,灰色的衣服再加上灰色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有一种凄艳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儿?”陈乐惜看了看他的脸色——特别暗淡。
“你肯定是生病了。”乐惜忍不住说道。陈灰摇摇头。乐惜还欲再问,陈灰立即打断她的话:“对了,你说的那个李旭,是不是这个人?”陈灰递过来一张照片。
那是李旭病床上的照片,脸颊瘦削肤色灰白,目光绝望。不错,正是他!乐惜看着看着,泪水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住地往下流。
“你在哪里见得他?他现在在哪里?”乐惜抬头大声问道。陈灰别过脸去强忍着心灵的绞痛,半晌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在孤儿院里。”
“不可能,他还有妈妈,怎么可能到了孤儿院里?”
“他妈妈生病死了。”陈灰沉声说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也死了。”
“你瞎说八道。我们认识的肯定不是一个人。”乐惜冲动的下车往家跑去。
陈灰苦笑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乐惜边哭边跑。她绝对不相信李旭会死!一定是他搞错了。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也许,也许只是巧合罢了。陈乐惜不停的自我安慰着。
她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十三年前,那时她九岁,李旭是十一还是十二她已经记不清了。
那时,她的父母刚离婚不久。妈妈带着她悄悄回到L城。她们住在一个大杂院里,那个时候的人们对于离婚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习以为常。所以乐惜没少受到别的孩子的嘲笑和辱骂。她从小就火力十足,每天都要和院里的小孩子打上几架。再后来,齐明达来了,他力气奇大,打人又狠,院里的小孩子都怕他,渐渐的再也没人敢惹乐惜了。但是,他们一致排斥她,乐惜只好一个人玩。没多久,李旭和他的妈妈搬到这个院子,他的妈妈长得很漂亮对谁都和和气气的。院里的人开始对他们也很和气。但是不久以后就完全变了。因为李旭妈妈的职业——她是一个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