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时才十一二岁,长得瘦高瘦高的,脸色苍白,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现在可能应该跟你差不多吧。”陈乐惜努力回忆着她记忆中的那个男孩。
“他十一二岁,你那时多大?”
“九岁。”
“九岁就开始初恋了?”
陈乐惜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不可以吗?
“我这人比较早熟。”陈乐惜解释道。早熟?好像她现在也没成熟吧。
“你继续说,我认识的那个李旭好像也是那样。”
“真的?那你说一下是怎么样?本来我们说好要通信的,可是他走后不久,我们家也搬家了,所以就断了联系了……”
“乐惜——”正当陈乐惜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时,一个阴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啊,哥?”乐惜一看见他立即觉得灯光都暗淡了许多。
“这个男人是谁?”齐明达指指陈灰阴恻恻的问道。
“他是拉我上班的黑车司机。”陈乐惜生怕他会对陈灰不利,立即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乐惜,我从来没有跟别的女孩说过话,所以你以后也不能跟别的男人说话。”
“哥,你不能什么都听妈的,你要走出那个封闭的世界。”陈乐惜一见到齐明达脑袋又疼起来。
“乐惜。”陈灰叫道,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齐明达。这个男人……唉。
“陈灰,我们下回有空再说车钱的事,你先回去吧。”乐惜说道,然后拉着齐明达迅速走开。
“乐惜,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路上,齐明达问道。
“我们不正在回家的路上吗?”
“我说的是那个家。”
“等等再说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齐明达穷追不舍。
“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陈乐惜很不耐烦。齐明达闭口不言,两人默默的走着。陈乐惜真不知拿他该怎么办。
就在她的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苏恒泽又打来电话要她立刻回公司。
“公司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
“什么事?这么晚还去。”
“急事。”
“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齐明达不放心的问道。
“辞职要提前三个月提出,哪能说走就走。我现在正在交接工作。”乐惜面容镇静的说道。
“我送你。”
“不用,有专车。”
“你晚上几点回来?”
“可能要加班,你不用等我了。”她实在不想跟他在一起,陈乐惜坐上车跟齐明达挥挥手走了。
苏恒泽在饭店的包间等她。
“找我有事?”乐惜一进门就问道。
“联络感情。”苏恒泽转动着酒杯语调平平的说道,他这人喜欢把不正经的事说得一本正经。
“你对我似乎有很多疑问?从一开始到现在。”苏恒泽的眼睛似乎有透光功能,能猜到她的心理活动。
“我。”乐惜挠挠头,不置可否。
“今天,难得我心情好时间多,来为你开一个答疑会,你今天可以畅所欲言,我保证有问必答。”乐惜惊讶,有这么好的事吗?他真的会有问必答?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抓紧时间哦。”乐惜还在质疑他的用意。
“从现在开始一共是半小时的时间,开始倒计时,嗯,还有二十九分钟。”苏恒泽抬腕看表漫不经心的提醒她。
“你真的决定要娶我?”乐惜犹疑着开口,忍不住再次确认。苏恒泽笑了一下,仿佛这是一个很好笑的问题。不过,为了表示尊重对方的提问,他还是郑重的点头。
“可是,我一点不聪明。”
“我聪明就行。”
“我家里也没什么财产和地位。”
“我又不用靠女人上位。”苏恒泽平淡无波的声音里隐藏着一丝怒气。
“我妒忌成性、蛮不讲理、好吃懒做、自私小气。”陈乐惜咬咬牙,把自己的缺点全部说出来。别等到最后,他说他爱了不该爱的人,发现她身上全是缺点。嗯,他现在退货还来得及。
“我早知道。”苏恒泽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乐惜听来分外刺耳。
“我身上到底有哪些优点让你喜欢我?”不是她不够自信,而是这事情变化得太快,她实在想不明白。
“你的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十分了解自己的缺点。”他的赞扬差点让陈乐惜吐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乐惜兵来,苏恒泽将挡,乐惜水来苏恒泽土淹。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陈乐惜咬了牙鼓起勇气问道:“苏恒泽,你娶我是因为真心喜欢我吗?”苏恒泽愣了一下,快速答道:“当然。”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娶我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似的。”苏恒泽微怔了一下,什么时候迟钝的她也开始敏锐起来了?是的,刚开始接近她确实是为了完成任务,可是,后来就不是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感觉呢?”苏恒泽问道,他在思考是不是有人向她透漏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这种直觉。我总觉得你在一步步的设计我。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本身有值得别人设计的地方吗?乐惜抬起头,清亮纯净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苏恒泽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和压力。第一次,他竟然有一种不敢和她对视的胆怯。苏恒泽自嘲的笑笑。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几秒钟,就被被他强力扭转了过来。
“你觉得自己倾国倾城富可敌国吗?”苏恒泽又换回了原来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他重新找回了原来的强大气场。
“我当然不是!”陈乐惜有点愤怒,他为什么非要问这个不礼貌的问题?
“那我为什么要设计你呢?”
“呃……”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设计你有什么好处呢?为财为色还是为名?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苏恒泽的词锋咄咄逼人,把乐惜逼得节节败退。
“我——”
“而且,这种设计还会搭上我自己。你觉得像我这样精明的人会让自己吃亏吗?”苏恒泽接着补充。乐惜松了一口气,虽然听上去不舒服,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该死得有道理。乐惜低头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