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上的寒霜慢慢褪去,颤了颤,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宁虞姚,她脸上毫不掩饰闪过一丝诧异,想起宁虞姚在吴丹青府中决绝的态度,裴余殃立刻要挣扎着从宁虞姚的怀里出来。
宁虞姚见裴余殃的抗拒,温柔如水的神色立即沉了下去,他将裴余殃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双胳膊狠狠的圈住她道,“你就这么想逃离我?”
带着尖锐语调的声音充满了寒意,裴余殃的心中又是一痛,挣扎得越发狠了。
“宁虞姚,你放开我!”裴余殃又急又气道,“王爷这样做,只怕王妃知道了会不妥吧,本郡主似乎和王爷已经没有什么干系了……”
“唔……”
裴余殃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版俊脸,顿时有些懵了。
宁虞姚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堵住了裴余殃的嘴。
他将裴余殃冰冷的唇瓣含住,略带惩罚地咬了一下,听到裴余殃吃痛的抽吸声,他这才松开了她的唇。
“不论你是裴余殃,还是平宁郡主,你都是我的王妃,本王一天没有放你走,你就得一辈子都顶着这样的名号活下去,你就一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
裴余殃眼眶一红,忍住泪意,冷冷道,“说要丢开我的人是你,不相信我的人也是你,如今霸道的人还是你,宁虞姚,你说,你还要我怎么做?“
宁虞姚面对裴余殃的控诉,顿了一顿,他本以为将裴余殃送到清宁宫,瞒下他与江绍德的约定,对她才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如今看来,他似乎错了。
他这样做,非但没有让裴余殃安心,反而让她难过。
良久,宁虞姚低声道,“殃儿,对不起,是我处理事情没顾虑周全,你知道,一旦任何事与你牵扯上关系,我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那****去清宁宫看到那样的场景,后来在吴丹青那里,你们……我当时真的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殃儿,如今你能否告诉我,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余殃见宁虞姚的语气软了下来,面色中也充满了自责,心中对他不相信自己的恨意和伤心难过都降了下来,可清宁宫中那让她觉得屈辱的一幕,她是决计不会再提。
她咬牙切齿道,“是陆伯歧,他将我打晕送到了吴丹青那里,我醒来刚想走,你便来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裴余殃悲愤的模样让宁虞姚心中又止不住的疼了起来,他将裴余殃的脸贴到自己的胸膛上,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道,“是我没有问清楚,是我的错,别去想了,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现在你肯回来对我而言就是最安心的事情了。”
宁虞姚语气中的伤感让裴余殃鼻子一酸,原本下定了要离开抱着她的这个男人的决心,这一刻尽数土崩瓦解。
这几天,她所听到的,经历的比起当初在裴府带给她的恐惧和伤害更甚,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依赖眼前这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