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是让他们站着也不好,先入座吧!”趁着空闲,木宛凝建议道。她还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跟公主也那么熟。尤其是这个女的,看皇上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存在什么。潜意识里,她把她归类为威胁自己的一类。现在最紧要的是,不要让他们在叙旧下去,免得再续出旧情。
云逸尘一听,也发现他们站了好久,立即吩咐带他们入座。同时对月苋小声说了句:“等会可不要中途离席,结束后去紫宸殿等朕。”
一听这话,木宛凝的眼神黯了黯,再看月苋坐的地方,竟然是六个座位之一,心中记挂三分。
“嗯”月苋应了一声,和子檀一起坐下,也用余光把木宛凝的神色一并收入眼底,暗自感慨:这后宫,真没一块地是干净的。
下方有一个人,冷眼旁观,对上面发生的事无动于衷,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叫嚣:“看你们能嚣张到几时,等时机一到,你们都是本王的踏脚石。”云沧的宫门口有两对人马不小心碰上,轿夫立刻停住。其中一顶轿子中人睁开了正在小憩的双眼,冷声问道:“炎冰,发生什么事了?”
“王,是兮月那边的人,她们也到宫门口了,我们要不要让?”炎冰之所以这么快回答,那是他看到了随轿前行的梦儿。
“让,为什么要让?”他狂傲的回答,“兮月本王还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是一群妇孺罢了。”
炎冰一时没了主意,若是在静幽也就算了,在别国好歹要顾及一下呀!看来,老臣们的反对是有道理的,王还真的不适合访问别国,这脾气,搞不好会兵戎相见。
“静幽的使臣,我们皇女请你们先走。”梦儿适时的一句话,解了炎冰的难题。
很显然,轿内的人也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重新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却是没有任何动作。轿子又慢慢的往前行进。
心情异样的还有梦儿,她知道看到了炎冰,轿中的必然是那个他。她发现,说放下其实不容易,因为,梦里时时有他。只是这一厢情愿的除了自己还会有谁?
深吸几口气,她总算恢复回来,掀开轿帘,关心的问:“郡主,你现在肚子还痛吗?有没有好受点?如果不行,干脆回去吧!也不用这么折腾自己。”
轿中的木汐脸色还有点苍白,靠在莫离身上。她用自己不认为虚弱的语气回答:“放心,我自己好歹懂医,不会亏待自己的,梦儿,我交给你的东西拿好了吗?”
梦儿点头示意。
莫离没有吭声,抱着木汐的手一直不曾放松,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早上还来不及消化的消息,他的汐儿长大了。
原来,一清早的木汐便发现她来葵水了,这是她由一个女孩变成可以出嫁生子的女人的标志。事情都碰到一块了,她还有去云沧皇宫,而这个出初来又折腾的她死去活来的,在一个多时辰后才稍稍好转。这也让莫离和梦儿悬着的心放下。
莫离本来想着他们的年龄差距,差了十多岁。每次牵着汐儿,他都觉得有种犯罪的感觉。因为他的汐儿太小,身高虽然不是问题,看在别人眼里总像是诱拐了少女,让他很不好受。现在好了,汐儿到了可以成亲的时候了,他在为这个想法沾沾自喜的时候,另一个事实摆在眼前,就是梦儿说的十八岁的事情,他还要苦恼,尽管他并不介意再等四年。
那边,水漾派的人也已经到了。派的人是尚雨轩,同时随队伍前来的还有一个木汐很熟悉的人。敖睿烨也坐了下来。果真如炎冰所猜,气氛僵硬到一个极点,幸亏月苋从中调一番,不至于让双方下不了台。他也因月苋的话稍稍收敛了一下,他清楚这个女子肯定是个人物,也就不介意卖个面子。
“兮月使臣到。”
她们也到了。迎着全场的目光,木汐牵着莫离的手从容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手捧着一个被红布盖住的盘子。
木汐是一袭白衣,莫离是黑色的,两相映衬,绝佳的一对璧人。一个清冷,一个疏离,他们之间却是缠绵的丝线相绕,没有顾忌。众人惊艳于木汐的美,艳,对莫离关注不多。兮月本是女尊之国,男子成了附属品,他们自然看不起兮月的男子。
“本宫祝永泽帝新帝新婚之喜,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木汐抢先说话。
很久没有回应,大臣们都看向高台上。木宛凝也发现了,转头看向云逸尘。只见他盯着来人不放,眼神那么专注执迷。她忍着自己的嫉妒之心,小声的开口:“皇上,兮月的使臣准备了一份礼物,等你回复呢!”
云逸尘回神过来,却是问了句奇怪的话,“朕以前认识你吗?”他知道她是木汐,他在访问水漾的时候碰到过,是落月郡主。可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不,你们不止这样。所有,他不顾场合的问了。
“皇上,本宫备了礼物给你。”木汐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强调刚才说的。“你可以先看,也许就解开了。”
“好,朕拭目以待。”云逸尘没有犹豫,暗自猜测,这到底会是什么?
在木汐的示意下,身后拿盘子的那人缓缓上前,至木汐身边。木汐看了一眼惶恐中的木宛凝,鄙夷的一笑。
红布缓缓揭开,在众人看清盘中物时,原本的好奇心马上变成现场的唏嘘声一片。盘中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仅有的是躺着的一枝桃花,详细的说是枯萎的桃花。
木宛凝松了一口气,只是无害的东西。可是,她在看向云逸尘的时候,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不单是桃花那么简单。
“桃枝为约,红巾定情。今日我效仿古人,用这枝桃花许诺一生。”他喃喃地念着,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什么影像,却是怎么都不能明朗。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云逸尘的失态,把目光重新投向盘中干枯的花,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渊源。
只有一人置身事外。敖睿烨饮尽杯中的酒,“无趣,这桃花酿一点都比不上静幽的酒,少了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