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无论你说什么,都是木一的主子,无论你答不答应,属下都会留下。郡主你好好休息,属下先行告退。”
木一走后,莫离推门进来。他一直守在外面,凭他的功力,自然是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汐儿,你说谎了。”这是莫离的第一句话。
“莫离,你说我为什么觉得心里是在乎他的呢?早在他们放下我的时候,亲情就断了。我知道,我是惧怕孤独的人,这一切的起因何尝不是他们。我也想父母亲戚,无人成全?”木汐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哭了。
他发现,最近他的汐儿爱哭了,不过这样也好,这说明,她在试着接受这世界,不再继续排斥,把自己封闭起来。
“汐儿,我会陪着你,当你的亲人。”他安慰着,紧紧抱着她。“但是,不要去恨他,我相信他们,他们是在乎你的。放手何尝不是一种保护的方式。”
八月,最让人挂念的是十五,人月两相圆的日子。也挑了这天,国宴举行,从此永泽帝正式在四国独占一方,登上权力的舞台。为了今天,宫内上下早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务必要让外来使臣看看云沧一国之风采。
从宫门到宴会的广场,全是白玉石垒砌的过道,两旁是纯色的鸢尾,紫的妖娆,又将美渲染的淋漓尽致。沿途摆放着几个巨大的水晶鱼缸,里面两尾金色的锦鲤欢畅的游着,在阳光下慵懒的吞吐泡泡。缸底是十几块如珍珠般圆润的石头,在水面漂浮的是无根的绿萍,量不多,零星的点缀。
宴会上用的是象牙筷,皇亲使臣用的碗是国内最好的瓷器师打造的名为“涟漪”的一套瓷器。洁白如雪,瓷身没有图案,不知用了什么的烧制工艺,肉眼看起来有灵动的波纹,可仔细一摸没有任何褶皱。酒选用了比较温和的桃花酿……
未到酉时,宫内就已有大臣陆陆续续的带着家眷前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有熟悉的同僚在一旁的就相互攀谈,没有的酒则独自啜饮,不辜负宫内的美酒佳酿。大臣们坐于一侧,他们的家眷在另一侧。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在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云逸尘和木宛凝在大臣们的恭迎下坐入主位。此时,在靠近主位下方的左右两边还各有三个空位。
“皇上,怎么空了六个位子,不是就三国的时辰吗?”坐下之后,木宛凝不解的问道。
云逸尘笑了笑,刚要回答,就听到了门口传来声响。
“月苋姑娘,子檀公子到。”
望着来人,他的笑意更加明显。
“月姐姐,在外这么多年,终于舍得回来了吗?要不是前几天无风在宫外看见你,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回来见朕?”
月苋自然听到了,也不做作,“皇上,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就知道无风肯定会去告密的,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以你为中心。不过,他比以前更沉稳,也更有魅力了,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千金呀!”
坐在位上的无风知道她是在怪他私自透露她回来的消息,马上躬身回道:“月姑娘说笑了,属下只是尽责而已。皇上与你自小感情深厚,这想念人之常情,既然你回来了,哪有瞒着的道理。”
“无风听我的吩咐罢了,月姐姐要是生气的话就冲朕来吧!气坏身子可不好。朕很好奇这几年你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你一直不肯回来。”云逸尘也替无风说话。
从进门到现在,自己还没被人重视,于是子檀有些吃味的说:“皇上,你的眼里只有家人,忘了在下,早知道还是不来为妙。”
云逸尘,月苋,子檀,三人自小相识,感情十分浓厚。只是这几年,云逸尘因为太子的身份一心扑在国事上,而月苋跟子檀则访山访水,按着自己的性子,生活好不逍遥。月苋长云逸尘五岁,现今应该有三十岁了。子檀最小。
云逸尘一直把月苋当做亲姐姐看待。曾经,先皇在皇后死后的一段时间里听信谗言要废掉太子,并把他打入天牢。是她凭一人之力改变了先皇的想法,并抓住了幕后之人,那时她才十二岁。云逸尘一直把这份情放在心上,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保护他在乎的人。子檀也居住在丞相府,是老丞相远亲的儿子,他和他也有很深的兄弟情。当然,一起见证这几段少年诚挚感情的还有云妆。
“皇兄才不是这样的人,月姐姐居长,自然先顾着她,难道你还吃她的醋?”
云妆很不客气的说着。她跟子檀从小就爱斗嘴。
子檀一看说话的人,眼睛顿时一亮,“几年不见,云丫头想不到你漂亮不少呀!”
这句话是他发自内心的赞美,可下一句就不这样了,“不过,脾气还是这么冲,女孩子要优雅,堂堂一国公主记得自己的形象可不是由着你一人的。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喜欢那种温柔似水的,可惜!可惜!”他还配合着摇了几下头。
在场的有几个忍不住笑了,他们哪里见过谁敢这么大胆子取笑公主,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前几句话云妆听得很受用,听到后来,马上变了脸色。幸好,她忍住了,回敬道:“温柔的女子是讨人喜欢,但是,她们肯定不会喜欢你。她们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表里不一的败类,可惜这世上这样的人存在的太多,赶都赶不掉。”
“才不会,芙儿就是喜欢我。”子檀有些得意的说,可也马上发现,他被阴了,这不就等于他自己承认自己是斯文败类吗?
怕他们吵起来,云逸尘马上插嘴:“好了,都少说几句。妆儿只是孩子脾气,子檀你不要见怪。朕刚才是看到她太激动了,才没有顾上你,等会朕自罚三杯如何?”
子檀哪里甘心,还准备反击,月苋的一记眼神飞过来,他马上萎了,再看看云妆高傲的样子,心中虽然有气,也不敢张扬,只等私下再报仇。自从被月苋知道了自己的软肋,他可是被吃的死死的,真心哀叹,命运是如此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