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宴还有不到五天左右的时间,本就是繁华的帝都一下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很好的领略了各地的服装特色。因为各国的使臣都相继到访,这包括兮月的。
客栈。
“郡主,我总算找到你了。太子之前派人来说,你会直接来云沧,我还不信。在皇宫等了好久,清王突然让我们起程。原来,她是知道你在这了呀!”梦儿见到木汐有些兴奋。因为好久没见了,她有些担心。之前出了云太子这样的事,还有让她回兮月,她就知道郡主有接手的打算,尽管这样,她还是不放心,现在好了。
这个是她觉得最亲近的人了,木汐说话也带了好多感情,爱情和亲情是在不一样的范畴里,当然要用不一样的方式对待。“梦儿,我都打算让你跟一生一世,放心绝不会丢下你的。都这么大个人了,搞得还跟孩子一样,回去我一定下旨给你选夫。”
“郡主,兮月多的是大龄女子未嫁,她们不以成家为唯一的事业。既然,奴婢跟在您的身边,自然要入乡随俗。而且,兮月的女皇在未满十八岁的时候是不允许失身的,奴婢怎么好意思在你之前呢?”梦儿说的郑重其事。算算,今年她也快二十四了,她还真的不急。
在兮月的皇室历代就流传着这么一条规矩:女皇未满十八岁失身被视为触犯神意,要接受圣殿的裁决。说来,兮月至高无上的权力支配者是圣殿,不是女皇,因为,它是守护者着,据说有跟神沟通的能力。不过,圣殿没有夺权之心,行事隐秘,具体有什么人都不详细,只有一个圣女公开于众,代行使守护兮月的使命。
“这规矩还真是……”木汐想了想,真不知该怎么形容。
“郡主,这位公子是?”梦儿思维跳跃的有点快,又问起莫离。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男子跟她郡主那么亲密的关系。可她顾着郡主就没多问,现在轮空自然要重新关注。
“我的人。”
这话说的并不怎么明朗,该懂的人还是懂了。莫离很开心,这是她公开在自己人面前的承认,他知道面前的人对她意义重大。梦儿也高兴。郡主能再次找回归属感,希望这个人不会对不起郡主,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对了,郡主。这次你是作为皇女代表兮月来访云沧,清王让你不要冲动。”梦儿说的小心翼翼。
“是吗?”木汐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她的行踪这么有人关注了,清王这是在警告她。
兮月某处偏僻的院落。
一个白衣长袍,满头华发的男子小心的侍弄身边的莲花。那白丝极易给人造成假象,这个人是半步走入棺材的人。事实很打击,他并不老,或者可以说是看起来正值壮年。不同于云逸尘和莫离,他给人的事孤傲,自成一个世界,他就是无上的权威。
“主子,云沧那边已经布置妥当,毒已放下。”也是白衣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禀告。
华发男子面容冷峻,像极了冰山上傲放的莲。听完,嘴角微动,“布了这么久的局,是要收点回报的,他以为能改变什么吗?”
“密室的那株梦夕花苞有开的迹象,这说明它终于要等到她的主人了,主子为什么不给她们一次机会。”男子不变的表情带上了点颜色。
“六十年了,宽容的点早麻木;给了阡陌机会,她是怎么对我们的,为了一个男人,违背了她在圣坛的誓言,背弃神的旨意,神会用它的方式款待她的。”悠远的声音,如冰封万年的寒潭,刚一靠近,就有深陷谷底的悲凉。
另一男子不再说话,恢复如初。眼底原先闪过的悲伤重新被冰冷覆盖。
“落羽那边继续盯着。”这是最后的命令。此时他的手上不知沾了什么,他掏出白色的帕子小心的擦拭,动作优雅,那双手比女子更修长更美。一开始在摆弄的花躺在一边,折断处的茎还不断的向外渗出汁液。
在许多事情淡出视线的时候,一个人硬生生的闯进木汐的生活,再被告知,那个忍心抛弃她十多年的父亲他一直在乎她。这话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这也是木汐所认为的。
那个人就是木一。十多年前,他听从轩王的吩咐,隐于幕后,现在时机成熟,他也要正式跟在郡主身边,完成王爷的嘱托。他从小跟在轩王身边,征战沙场,出神入死。
他以为,郡主能理解王爷的苦衷,王爷必定会把事情告知一部分给她。现在郡主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迷惑了。其实,他应该能想到,如轩王这般的人,只会把压力往自己身上承担。
“你走吧!我不认识你,就算是他的人也一样,我们父女缘分浅薄,不需要他那么多的关心,至于我从来不在乎他。”木汐说的斩钉截铁。她这样子,又回到以前刻意保持距离,不让人接近的时候。
木一讶异,却也懂得为自己的王爷说话:“郡主,你一定是误会了,王爷是在乎你的。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你要想想,盛极一时的他为什么要归隐?为什么又单独把你留下?做这些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每个人都有苦衷。”
“那你告诉我,他的苦衷,到底是什么值得他放下?”木汐是个聪明人,又怎会没有想过这一点。不管是怎样的理由,她都不能接受。这是种被抛弃的感觉,她不允许自己在乎那人。
“这……”他迟疑着,还是没有说出。“抱歉,属下不能说。总有一天,郡主你会明白的,但现在,请让属下跟在你身边。”他很诚恳的请求。
木汐,没有动容,依旧是那么冷然,“这里没有你的主子,你做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还有他,如果你能见到他,告诉他,我不在乎。也不用道歉,谁都没有错。血缘是天定的,可路是不同人决定的。”
他听着很痛心,却也清楚,最悲痛的莫过于王爷。他只希望,王爷和郡主的结不会是死结。现在,他知道,多说无益。对王爷,郡主已经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