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艳点了点头,道:“是了,原来如此。”话音未落,长剑刷刷刷,连环而刺。说“是”时,长剑指向神针手吴不凡肩头,说“了”时,长剑顺势下滑,指向神针手吴不凡胸口,说“原”时,长剑斜刺而去,堪堪指向神针手吴不凡****。说“来”时,长剑却猛地里往上一挑,说“如”时,长剑横切而去,说“此”时,长剑剑头却堪堪指向神针手吴不凡喉头。这六式剑招一气呵成,却又毫无破绽可言,兼有层出不穷,简直就要使得神针手吴不凡避无可避,幸好神针手吴不凡大针头刺了过去,这才使得自己转危为安。当当当声,不绝于耳,神针手吴不凡万料不到这完颜艳小妮子,武学修为这般厉害,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防不胜防吗,心道:“难道冰河上人这冰河剑法这般厉害?竟然使得老子连招架之力也没有了。若是如此,老子岂不是败下阵来?若是如此,老子有何脸面,再行走江湖,定然会使得江湖中人耻笑老子,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也打不过,当真是丢人现眼,”念及至此,手中大针头猛地里斜刺而去。完颜艳这连环六式剑招正是冰河剑法之中得意招式。若是与神针手吴不凡对手的是冰河上人,这冰河上人六式剑招,定然会在神针手吴不凡全身上下刺上六个小窟窿。
然则这完颜艳虽说习练冰河剑法,却是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至于这冰河剑法深邃之处,却是不得而知。当日那四大邪神,便是完颜艳略施小计,而使得吴不邪与裘不邪防不胜防,色心萌动之时,被完颜艳一招制敌,竟然使得这两位大名鼎鼎的四大邪神之吴不邪与裘不邪,险些吓出了尿失禁。自然这吴不邪与裘不邪,眼见完颜艳,当真是威风丧胆,生怕又遭了这小妮子毒手了。此时这神针手吴不凡比之于那四大邪神脓包,却是武学修为,颇为不俗,自然是不会上当受骗,完颜艳这六式剑招,竟然使得神针手吴不凡毫发无损,而且这六式剑招更使得神针手吴不凡狂性大发,手中大针头,急刺而来,这大针头来势甚急,完颜艳手中长剑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火星迸溅,大针头与长剑撞在一起。就在此时,只见神针手吴不凡手中大针头顺着完颜艳长剑急速下滑而去,这一急速下滑,使得大针头与长剑剑身划出无数火星。完颜艳心道:“难道这神针手吴不凡有何厉害之处?”急忙撤去长剑,已然不及。那神针手吴不凡大针头堪堪刺了过来,直直向完颜艳手心刺了过去。若是完颜艳此时生怕受了伤害,便可以撒剑而逃。然则那冰河上人颇为教导完颜艳,早就使得完颜艳心中根深蒂固:“就算是身子受伤,也不许撒剑,就算是有最后一线希望,也不许撒剑。”
这个道理在完颜艳脑海盘旋开来,完颜艳娇喝一声,手中长剑顺势上挑,左手伸出,蓦地里拍了过去。这一掌法,虽说带着阴柔之气,却隐隐约约夹杂着阳刚之气,阴阳结合,自然是非同小可了。神针手吴不凡心下一惊,想要闪避开来,已然不及。大喝一声,手中大针头急速下滑,身子一动,逃了开去。完颜艳哈哈一笑,长剑一抖,寒光闪闪,眼见神针手吴不凡咬牙切齿站在不远处,脸上隐隐约约滴落这血珠。不禁心下甚是得意洋洋,心道:“师父说我武学修为甚浅,而我却在江湖上连连打败四大邪神与这位神针手吴不凡,难道我武学修为还不深吗?师父就爱说我不济事,其实我完颜艳聪明绝顶,自然是颇为厉害了。只是若是师父见到我完颜艳连连打败四大邪神与神针手吴不凡,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想呢?”想到使得那四大邪神之一吴不邪与裘不邪吓得尿了裤子,完颜艳不禁哈哈大笑出声,心道:“这四大邪神可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头,却不知道这般脓包,连我也打不过。”想到当日以“色诱术”勾引那吴不邪与裘不邪,这才使得四大邪神受了圈套,不禁心里洋洋得意。
那神针手吴不凡心中心念电转:“难道我神针手吴不凡,就要败在这小姑娘手下了?”转念又想:“若是如此,我神针手吴不凡岂不是令天下英雄好汉耻笑了不成?”左思右想,心下颇为不服气,心道:“若不是忌惮这冰河上人武学,怕这位冰河上人护短,而找上门来,我神针手吴不凡定然要杀了这小妮子,就算是江湖中人说我以大欺小,那又如何?”心下又想:“不管如何,只要伤了这小妮子,那宇文宪便是我神针手吴不凡囊中之物,到时候数万两黄金便是我神针手吴不凡之物,那冀州刺史职位,更使得我神针手吴不凡光宗耀祖,如今那宇文赟荒淫无道,定然会使得天下豪杰为之揭竿而起,到时候我招兵买马,效仿当年秦末陈胜吴广起义,定然会轰轰烈烈建立自己宗庙社稷,到时候我神针手吴不凡便是开国皇帝,当真是耀武扬威,颇为厉害了。”心里这般想,嘴上却哈哈大笑出声,完颜艳眼见神针手吴不凡双眼迷离,心道:“这神针手吴不凡难道中了魔了?”
还未细想,就听到神针手吴不凡哈哈大笑出声,笑声颇为突兀,使得完颜艳不禁吃了一惊,就在此时,只听得那宇文宪呻吟出声。完颜艳颇为挂怀,说道:“你还好吧?”那宇文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淡淡一笑,道:“还好了,多谢你相救与我。”完颜艳脸上一红,便不再说。只听得那神针手吴不凡哈哈一笑,道:“姑娘发春了不成?待得我囚禁了你,便给你们洞房花烛夜,使得你们共度春宵,良辰美景,岂能虚度光阴?”脸上挂着邪恶模样,完颜艳怒道:“正所谓:狗嘴中吐不出来象牙。你这狗嘴却是连连吐出来唾沫星子了。”还未说完,不禁洋洋得意,哈哈大笑出声。那神针手吴不凡怒容满脸,怒道:“你这小妮子找打不成?真是不自量力。”
完颜艳道:“至于是谁不自量力,还不得而知,你却在这里胡言乱语。”那神针手吴不凡怒容满面,大喝一声,手中大针头,陡然间,犹如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息之间,就向完颜艳眼角刺了过去。完颜艳骂了一声,道:“卑鄙无耻。”长剑一抖,犹如光芒四射,格挡开来。那神针手吴不凡哈哈一笑,道:“多谢你了,知道我卑鄙无耻。”
其实若是旁人闻听外人咒骂自己“卑鄙无耻”,定然是怒不可解。而这神针手吴不凡却哈哈大笑,好像颇为喜欢着“卑鄙无耻”四个字。完颜艳眼见神针手吴不凡嬉皮笑脸,也不由为止无语。心道:“这神针手吴不凡,脑子进水了不成?”这一想之下,手中长剑自然而然,便慢了下来。就在此时,只听得宇文宪急忙叫道:“小心。”这“小心”二字才喊出口,宇文宪顿时嘴中鲜血狂涌,原来宇文宪着急完颜艳,这一叫声运用了内息。完颜艳心神不定,骤然间,闻听宇文宪此言,顿时感觉一股锐风从背后刺了过来,这股锐风颇为缓慢,若是不察觉,自然是不知道了。完颜艳心下一惊,身形一闪,避了开去,手中长剑伸手一档,就听到当的一声清脆声响,完颜艳长剑堪堪当了开去,原来那偷袭之人,正是神针手吴不凡了,神针手吴不凡眼见完颜艳心神走神,便意欲突出杀招,将完颜艳刺到在地。这一想法本来颇为好,奈何神针手吴不凡竟然忽略了身受重伤的宇文宪,万万料想不到,这宇文宪竟然不顾身受五角星芒暗器剧毒,震天价让完颜艳躲闪开去。这一喊叫,神针手吴不凡不由暗叫不好,手中大针头急刺而去,谁知道完颜艳竟然缓过神来,堪堪伸出长剑格挡开来,这一格挡开来,神针手吴不凡那大针头再也刺不下去了。
完颜艳哼了一声,道:“枉你是江湖中人,竟然也搞着下三滥偷袭手法,真是说话不算数。”那神针手吴不凡哈哈一笑,这一哈哈大笑,仰脖子哈哈大笑,笑了一会,便不在笑了。那完颜艳奇道:“你笑什么?”神针手吴不凡笑道:“江湖中人,向来不讲信誉,难道你这小妮子不知道吗?”完颜艳道:“知道那又如何?你神针手吴不凡当年纵横江湖,难道如今这说话不算数了?”神针手吴不凡点了点头,道:“正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实这本性难移,何等难了?我神针手吴不凡倒是觉得本性很好移。”说这话时,脸上平缓,声音也颇为嘶哑。完颜艳微微一怔,却说不出来话了。那神针手吴不凡淡淡一笑,道:“为了这数万两黄金,我神针手吴不凡竟然背信弃义,着实是不应该了。”顿了一顿,微微一笑,道:“宇文宪,你可曾记得那宇文护?这件事情,隐藏好久,老子也已经淡忘了。”
此言一出,宇文宪脸色一变,道:“记得又如何?”那神针手吴不凡叹了口气,道:“西魏恭帝三年十月,宇文泰北巡归来,中途病倒在平凉郡高平县一座山上,心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因此命急骑将宇文护召了过来。”宇文宪微微一怔,道“那又如何?”顿了一顿,又说道:“先皇病逝,我未能尽孝,着实是生平恨事。”那神针手吴不凡道:“你听我一一说来就是了。”咳嗽一声,缓缓说道:“宇文泰临终之时,嘱咐宇文护,说道:‘我的儿子们如今还都年轻,而我们的敌人却非常强大,正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所以,我只有将尚未完成的天下大业拜托与你了。希望你尽心尽力辅佐我的世子,努力继承我的遗志。’宇文护心领神会,深知这‘大业’,便是宇文氏的王霸之业了。宇文护受命之后,宇文泰也已经归天,宇文护小心翼翼保护着宇文泰遗体。直到长安才公开发丧。”
宇文宪叹了口气,道:“诛杀宇文护,确实是武帝宇文邕太鲁莽了些,然则宇文护飞扬跋扈,也是死不足惜了。”那神针手吴不凡叹了口气,道:“之后,宇文护便于于瑾共同扶住世子宇文觉,整顿内外纲纪,抚慰文武百官,旋即树立起更高权威。待得到了十二月,宇文泰丧事全部结束之后,宇文护便向西魏恭帝软硬兼施,要西魏恭帝禅位,西魏恭帝自然欣然接受,就算是不欣然接受,那也没有办法了。于是乎,孝闵帝宇文觉正式称帝,建立北周政权,宇文护则拜为大司马,封为晋国公,食邑一万户。当初,宇文泰执掌朝政时期,司空李植与军司马孙恒等人都颇有权势,如今改朝换代,并且朝政的执掌者变易之后,这些李植、孙恒便担心自己不再会得到宇文护的重用,因此聚集几位心腹朝臣,拐着弯子劝说孝闵帝宇文觉,道:‘宇文护借助辅政机会,拼命扩充自己的势力,大小政事,专断独行,而许多谋臣宿将,也不惜趋炎附势,与宇文护结党营私,依老臣等人之见,胡文虎必有篡权夺位野心,期盼圣上尽快采取措施,清除这一隐患。’孝闵帝颇以为然,便打算在御花园埋伏武士,借故召来宇文护前来,一举擒获。谁知道那宇文护手段高明,已经略有耳闻,随即将李植出为梁州刺史,孙恒出为潼州刺史,意欲阻止这一阴谋成长发展。然而,孝闵帝宇文觉却一再要求李植与孙恒回到京城,尽管宇文护痛哭流涕表白自己,希望帝君以社稷为重,不要胡乱猜忌,然则孝闵帝宇文觉却只是口头答应,内心则始终未能去除疑虑。”宇文宪奇道:“这些事情,你到底从哪里知道?”神针手吴不凡微微苦笑,缓缓说道:“那李植亲信宫伯乙弗风等人在发现密谋泄露之后,更加紧了活动,终于说动了孝闵帝宇文觉,打算在设宴招待群臣之际,擒获宇文护诛杀之。但是其同党张光洛却向宇文护高了密。宇文护旋即与柱国贺兰祥、小司马尉迟刚等人商议对策,决定先发制人,废除孝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