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握着妻子双手,道:“易儿性子你清楚得很,他定是想靠自己能力为国效力,易儿功夫好,人又聪明,不会有事,不过一场败仗,也没有传来其他不好的消息呀。和亲之后,两国战事也会消停的。”
听了这话,南平王府稍稍安慰些:“也是,易儿这孩子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不过为了夜长梦多,我还是得进宫和皇上好好说说,待匈奴使臣一来就把和亲事情定下。”
“和什么亲啊!如今我们才刚输一局,岂能就此服输!娘,匈奴是什么地方,蛮荒之地啊,匈奴人听说都是野人,食人肉喝人血的,怎么能嫁公主去和亲呢。”郑玲颇为不同意地愤愤说道。
南平王妃笑了笑:“放心,自然不会送公主和亲,一个北方蛮子头头,还想娶我朝公主?平乐已经嫁人,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个六公主还不满十岁。和亲人选定是从李氏宗亲里头挑出,到时候随便挑拣个不太亲厚的宗室王爷之女便可。”
郑玲如此想想,便也不大气愤了,庆幸道:“还好平乐嫁人了,不然真惨了。”
屋里人正说得热烈,门外仨儿正巧一手拿着纸张,一手扶着门槛,跨步走进。
“心水姐姐说嫡母过来了,果真没有骗我。”仨儿高兴说着,小步跑到沈长安面前,很是得意地晃着手中纸张,道:“仨儿今日学了写字,这个自是仨儿写得,嫡母瞧瞧仨儿写得可好。”
沈长安神色淡然,并无欣喜表情,反而仨儿却是热烈得很,小手把纸张摊开,纸上只一个“郑”字。
南平王妃示意兰姑将纸张拿到自己面前,瞧了那笔画稚嫩的“郑”字,却是开心得不得了,道:“写得很好,仨儿要什么赏赐?”
孩子还没开口,郑玲冷哼一声:“我在他这个年纪,都能默写‘人之初性本善’了,更遑论大哥了,这小子却只会一个字,丢人。”
一句话冷了场面,南平王用眼神示意郑玲少说些话,郑玲却是扭了头,不理会。
“奶奶,夫子今天说教仨儿写自己名字,可却不教仨儿写仨字,说那是乳名,不是正经名字,奶奶,那仨儿名字叫什么啊。”
这话,却比郑玲之前那话更加冷场,仨儿进府已有月余,府里上下虽把他当少爷对待,心里却有些疑惑,都不是很情愿的,怕是连南平王妃也有些怀疑,才一直没有给仨儿取个正经的名字。
“名字要等你爹爹回来给你取的……”
南平王妃才刚开口,郑玲却是笑出声,道:“还不知道是不是我郑家的种呢,哪这么快给你取我郑家的正经名字!等大哥回来,你就等着被当垃圾丢出府去吧,还取名字?想得倒美!”
这话一说,仨儿也不糊涂,听明白了一些,转眼就把手中练字的纸张撕了,跑了出去。
总归心疼孙子,南平王妃用力拍了椅子扶手,气急道:“仨儿这几天难得听话些,你何苦来哉!胡闹!兰姑,快去跟着,别让他乱跑。”
郑玲却很是不痛快,冷着脸道:“娘亲你就瞎折腾吧,我敢断定大哥绝不可能有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儿子!”说完看了眼沈长安,颇为不屑:“你倒是个闷葫芦,做了后娘还高兴替人养儿子呢!出息!”说完也甩袖离去。
这么一个个的出了霜华院,沈长安自然也不好留,起身行了礼,便回了如园,由始至终,她就如一个看客,在看着郑家的一出闹剧,好似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