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作孽哦!”周奶奶用手拍了拍大腿,很是惋叹道:“这就是龙儿父母做的孽啊!你说的那位阿姑是我家老头子昔日恩人家的姑娘,她家出了些事情,刚巧龙儿他爹给我们换了个大宅子,他爷爷便把这院子给了恩人女儿住。”
沈长安惊大了双眼,瞧着周奶奶看了半晌,不自觉地反握周奶奶双手,抿着唇,鼻头却觉酸酸的,半晌,道:“周爷爷这般好心,周家自有福报的。”
“福报?可惜,福报都被龙儿他爹给败了,我那个白眼狼儿子恩将仇报啊,害了恩公一家,才遭了天谴啊,儿子病逝后,我家老头子怎么都不肯在那大宅子里住着,带着我们便搬了过来,这些年我常年念佛吃斋,便是给儿子赎罪啊。”
沈长安被说得晕乎,却看周奶奶越说越激动,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淌下,便也不好再问下去,不管如何,当年却是周爷爷给了阿娘与她一瓦栖身,便是大恩。
沈长安半跪在地上,扶着周奶奶已是干枯的手,安抚着,说道:“奶奶莫激动,年岁大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而后喊了紫儿前来,扶着奶奶进屋休息,还一再强调日后会常来看望周奶奶,才离去。
待回到王府是,已是日落西山。
一进王府,便被阿莲拽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乱七八糟的,沈长安也听不大明白,却晓得了一个消息,有个风尘女子抱了个五岁大的娃娃前来,说是世子爷的儿子。
霜华院今日折腾了一日,鸡飞狗跳的,众人都受了惊吓,待沈长安回来时,才刚平息了一会。沈长安一边快步往霜华院走去,一边嘱咐阿莲将事情慢慢道来。
“王妃发现了小姐出府,不过小姐放心,今儿没人还管你这点闲事儿,喊你过去是因为一件大事呢。”
“还好我今天没跟着小姐外出,否则怎么能见识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幕啊,你是没瞧见,那个自称是世子爷儿子亲娘的女人,啧啧,一脸浓浓的胭脂,脸上涂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走起路来七扭八的,风骚死了,差些没气死王妃呢。”
“起初谁也不相信那女人说的话,那女人在门口耍泼了许久,张管家差些要让人乱棍伺候了,结果人家愣是拿出了一块玉佩来,听霜华院的小双讲,王妃在看见那块玉佩时,脸都白了,却叫张管家把那母子给带去了霜华院。”
“那女人可不要脸了,仰着头和王妃说要让世子爷纳了她,否则不把小少爷留下,王妃哪里容得下这么个野女人撒泼,把小少爷留下就让人给她乱棍轰出去了,然后小少爷哭啊闹啊,摔东西说脏话,还动手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差些没把王妃气死。”
“最后让下人们架着一动不动,嘴也给堵上了,王妃瞧了许久,总觉着眉眼和世子真有几分相像,刚才让人压着去给洗澡去了。”
事情讲完,二人也就到了霜华院,沈长安瞥了眼阿莲,道:“小少爷?你叫的还挺顺的。”
阿莲缩了下身子,呐呐道:“是,是王妃吩咐……这么叫……叫的……”
这便是承认了那孩子的身份?沈长安嘴角微扬,日后府里有得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