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乱说!还好兄妹****一说,坊间信的不多,可小姐和二皇子的事情,他们却是传得有板有眼,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女人家最重名节,他们这样乱传,小姐日后还怎么见人,还有更气人的,说按规矩小姐都该浸猪笼了!真是气死!”
沈长安听罢,也是愣住,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今郑苏易风头正盛,自然有宵小之辈盯着,而郑家最容易让人诟病的,无非就两件事,一件是兄妹****,一件是嫡妻失贞。而可笑的是,前者是真,却少有人信,后者为假,却信者众多。
传言能说得这么真切,知道李恒曾夜宿萃华殿,知道二皇子妃曾到萃华殿大闹,还知道李恒在郑苏易军前的戏言,定是有心之人,宫里人多嘴杂,李恒跳崖那天在场的将士也多,沈长安自然猜不出有心之人是谁,可知道她是郑源前妻之女的,整个长安城怕只有胡齐和柳家了。兄妹****是件大事,柳家与郑苏易交好,或许不会冲动做事,轻易去得罪郑苏易,但柳翩翩这种善妒忌恨的妇人却很难说,至于胡齐,沈长安也不知他如今命运如何,他与李恒亲厚,谣言是否来自于他,也不能定论。
“外头也不知道是谁瞎传的,好在姑爷不信,都吩咐过府里人不许拿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闲聊讨论,违令的都赶出府去。”
阿莲一脸的庆幸,沈长安却不以为然,女人家为何最重名节,无非是男人们最介意,那些无关的下人们听见谣言都信以为真,何况郑苏易,怕是更有芥蒂,他禁言,无非怕有损自己的名声罢了。
那日郑苏易和沈长安喝完茶,郑苏易便让下人把他的东西搬了出去,让沈长安自在了许多。可他每日起码有两个时辰待在如园,或是陪沈长安茗茶赏梅,偶尔会下下棋,但更多的时候两个人是沉默的,沈长安做自己的事情,郑苏易只在一旁看着。
现在流言四起,沈长安想着郑苏易应不会再来,吩咐阿莲摊开纸准备练字,却见房门被推开,郑苏易看见屋里场景,含着笑说道:“真是巧了,正好替你寻了本好字帖,没想到今日就能派上用场。”
阿莲见郑苏易进来,笑着退了下去,屋子留给了夫妻二人。
郑苏易拿来的是王羲之的真迹,确实是一本好字帖,沈长安素来欣赏王羲之的字,倒有些跃跃欲试,提笔临了一大段。
一气呵成,沈长安倒是觉着不错,心情也好了些,手中的笔却突然被身边之人抢过去,只听郑苏易道:“遒逸有余,劲利不足。”
郑苏易就与她比肩站着,沈长安看着他提笔书写时,模样很是认真。曾站在她身边写过字的,只王庭西。王庭西写字时动作行云流水,只觉得雅,而郑苏易身姿挺拔不动,只手腕在衣袖之下转动,抬眼,只能看见他冷毅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