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字多是临摹着王庭西的字来写,两人的字都有个特点,笔气飘飘、遒逸流爽,当年阿公还在世时,常夸王庭西的字无一点尘土气,无一分检桔束缚,她想,阿公若是见到郑苏易的字,怕是会更为赞叹,郑苏易的字笔法端劲,笔画沉着劲利,形断意连却字里金生,行间玉润又气势恢宏,纵横有象,低昂有志。
“除了下棋,其他,我未必输你。”
沈长安不置可否,也是笑了笑。后又想起什么,继续道:“其他不敢说,但有一样我确实不如你,倒是许久没见你弹琴。我记得你弹的洛阳小调很好听。”
这么多天了,难得沈长安这么随和地与他说话,郑苏易面上一喜,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琴音,如园里的琴我都让兰生清理了。”
沈长安实在不记得何时嫌弃过他弹琴,她左右不过听过他两次琴音,一次是城郊雨中,一次是宫廷里为她伴奏。
“听琴静心,你若喜欢,我让兰生备一尾好琴放置园中,我每日可弹一曲。”
沈长安没有拒绝,却是看向郑苏易,有些不解,思索了会儿,才问出:“夫君不介意坊间传言?”
郑苏易眉头微拧,而后回复自然,道:“不过流言罢了,不足信。”
沈长安心底讥笑,刚刚耸起的眉头已然说明他心有芥蒂,既然他不点破,她且给他添一把火,遂道:“若,坊间传言是真的呢?”说完,静静看着郑苏易,慢慢说着:“夫君可以休妻。”
郑苏易抿着唇,有些不悦,只道:“夫人莫要再说这些,是为夫置夫人于险境,为夫弄丢了夫人,又岂能怪罪夫人。为夫前院还有些事情,先过去处理,晚些再过来。”说完转身欲走。
沈长安喊住郑苏易:“夫君说过,什么事都不会瞒我,那,可否告知胡齐现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