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坠崖,尸骨无存,周天龙逃窜出京,不知所踪,二皇子党羽重则被杀,轻则被贬。三日后新帝黄陵祭祖、昭告天下,整个长安城关于之前的那一场血雨腥风已戛然而止,然而安定后的长安街头,老百姓们此时津津乐道的却是当今朝堂重臣郑苏易府上的八卦。
八卦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只一天,街头巷尾都是议论纷纷,都说郑大人的妻子被二殿下困于宫中萃华殿数月,二皇子时常前去探望郑夫人,殿内常有欢笑声,更甚者,除夕夜二皇子整夜宿于萃华殿内,二皇子妃还曾去捉奸大闹了一场;还有说二皇子兵败逃逸时,只带着郑夫人同一马车逃离,更在郑大人军前公然说要和郑夫人去黄泉底下做夫妻;甚至有传郑夫人是南平王与前妻之女,与郑大人一起,实乃****!
真真假假,没有人去辨别,但因为劲爆,家家户户都在聊着,前两条,对于女人而言,贞洁尽毁,而最后一条,整个郑家都被千夫所指,极尽唾弃。
而被百姓说成是藏污纳垢的苏府,下人们多少也有听见外头的传言,看沈长安的眼光带着些许怪异,甚至隐藏着鄙夷,除了如园,府里其他角落常有丫头小厮们围在一起交流外头更新的流言,都幸灾乐祸等着看沈长安何时沦为弃妇。
即便外头讨论热烈,如园里仍旧安静,没有人敢把外头的闲言闲语带进如园,只除了阿莲。
“气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往府门外扔烂叶子臭鸡蛋,被逮着了决不轻饶!”阿莲一脸怒意走进来,因为气急,脸颊也是通红,双手还不断地对着脸庞扇风。
沈长安正好用完早膳,用茶水漱了口,才说道:“阿莲许久没和我讲讲外头的事情了。”
被沈长安这么一说,阿莲才觉失言,支支吾吾道:“也就是市井小民看不得大人如今风光吧,这些糟心事情小姐且不用管它。
沈长安放下茶盏,双手交叠平放在膝上,正色道:“你是我从洛阳带来的丫头,与外头那些府里的丫头不一样,她们是听府里主子的话,而你,该是护着我。”
阿莲也着急了,赶忙解释道:“阿莲是护着小姐的啊,这回并不是阿莲听姑爷的要瞒着小姐,实在是外头传的话太污秽,和小姐说了又添堵,这些日子小姐本就心情不平顺。”说完,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漏了嘴,捂着嘴巴看着自家小姐,连连摇头。
沈长安也不再拐着弯了,直接问道:“外头有什么传言都和我说说,你们都知道了,独独瞒着我当真是好?反倒让我被动许多,府里下人不敢说,可眼神我看得真,事情多少我也是猜出一二了的,若让我从别人口里得知,那留着你在身边,也无用了。”
阿莲这才耷拉着脑袋,把外头的传言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而越往下说,阿莲越是气愤,说到最后,已经是连连跺脚,外加脸红脖子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