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在沈长安身边坐下,直接递给她一壶酒,自己则拔了酒塞,咕噜灌了一大口,而后抹抹嘴道:“我做了父亲,可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沈长安记得曾见过一次二皇子妃,那时候二皇子妃的小腹还只是微微隆起,想不到一转瞬孩子便出世了,时间过得真快。
“都说他的眼睛像我,我却觉得他眉眼口鼻都像我,哈哈。”说完又灌了一大口酒。
初为人父的喜悦,是那样直接的传达给了沈长安,沈长安不觉心情也好了,握起自己的酒壶,拔了酒塞后,轻轻碰撞了下李恒的酒壶,道:“恭喜。”
寒冬的天气,冰凉的酒入腹,让沈长安觉得寒冷,下意识裹紧了自己的狐裘外衣。
有些惊喜地看着沈长安,李恒说道:“长安城里会喝酒的大家闺秀可不多。”
沈长安也是笑笑:“洛阳会喝酒的小姐也少有。”
李恒陪着沈长安一起笑着,而后补充道:“这酒烈,会愈喝愈暖,不过有些烧喉咙,不知道你喝的习惯么。”
“是有些喝不惯。”沈长安回答得诚实,“洛阳的酒多是温和的,却香醇。”
“行,那下回给你换种酒。”
李恒说得随意,沈长安却是不解,“做了父亲确是喜事,不过二殿下跑来这里庆祝,实在说不过去,二皇子妃应是在等着殿下。”
说完,见李恒垮了脸色,撇撇嘴:“那些女人烦得很,我不过只是想见见儿子,不是想听她们不停聒噪的。”
沈长安笑笑:“我也是女人。”
“可你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说完,又是喝了一大口,一壶酒很快被他喝得见底。
沈长安不再说话,她不爱他,自然不求什么,他的妻子以他为天,自然每见他一次都欣喜不已,极力想表现自己来得到夫君的真心,可惜,这个男人不解风情。
“你不是说有两件喜事?还有一件呢?”沈长安问道。
瞬时,李恒的脸垮了下来,只嘴角扯了个笑容:“圣上重病昏迷,你说,算不算喜事?”
沈长安一愣,她一直待在这里,并不知外头发生什么,但圣上重病乃至昏迷,对她来说应该算不得喜事,这意味着二皇子与三皇子的争夺更为激烈了,而她这颗棋子,还预算不到自己的命运。
“那个老头叱咤一生,到头来还不是凄凄惨惨,床前竟无孝子陪伴,呵!老头子之前一直说我不够格坐在他的位置上,你说,我当真不如老三?他嫡子从出生就注定比我们这些人命更好么!”说完将最后一口酒灌入腹中。
沈长安只道:“若是皇位只能由嫡子继承,那当今圣上坐上皇位时,不觉汗颜么。”
李恒,听罢,哈哈笑出:“说得好!儿子不过是学老子样的!上梁歪了,下梁怎么可能正。”说完,将喝完了的酒壶随手一扔,又拿起了沈长安才喝了两口的酒壶,就这么直接仰头倒进嘴里。
沈长安拧着眉看着李恒的举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其实我挺好奇,皇后和三皇子都极力拉拢着郑苏易,却为何放火想烧死你?死了个郑玲还不够,这是要彻底惹怒郑苏易?”
听着李恒问话,沈长安却是答道:“那场火应该不是皇后所为,怕是三殿下不想我活着走出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