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原本闭目养神的,被这么一句话惊醒,想着刚刚李恒敬酒的举动是入了郑苏易眼中了,遂笑道:“我一介妇人,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岂能与宫中贵子深交,夫君想多了。”
“如此便好,二皇子野心颇大,你要当心些。”
沈长安哧声笑出:“谁野心不大?三皇子?呵,野心深藏内心,不代表没有。”
郑苏易拧眉侧目,看向沈长安,却见沈长安气定神闲,缓缓说着:“若无心思,三皇子竟会对娶郑玲一事这般听从?他,不喜欢郑玲。”
一句话,说得很肯定,郑苏易才问道:“何以见得,郑玲与三皇子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未必成恋人,刚刚圣上赐婚,郑玲眼中是欣喜,三皇子眼中,却是落寞。那眼神,竟比夫君那日掀开盖头瞧见是我时,哀伤更为浓烈,让人不能忽视啊。”
许是后一句让郑苏易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青梅竹马未必成恋人,我与翩翩也不是你所想。无论三皇子心中如何想,但他定不会委屈玲儿。”
沈长安却摇头:“女人要的是爱,给不了爱,就会委屈。”
之后又是一阵静默,伴着马车轮咕噜的声音,沈长安还是开口:“其实,郑玲与周天龙更为匹配。”
郑苏易却是叹息:“父王与母妃都不会同意的,他们属意的女婿,从来只有三皇子。”
沈长安也是明白,南平王与王妃今日虽因为身体抱恙没有前来,但赐婚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到南平王府去了,想来府里该很是欢喜,没有人在乎郑玲喜欢谁,或是谁喜欢郑玲……就如当年南平王娶沈如一般,无关爱情。
“这是我行军途中捡来的,留着也无用,你平日无事,倒是用得着。”
沈长安看着郑苏易递来的一盒东西,还没反应,东西便已经到了她手中,打开,竟是一盒棋子,色泽玲珑,触手冰凉,应是上等。
沈长安看着手中的礼物,笑了笑:“记得夫君也爱下棋,怎就留着无用了。”
郑苏易只觉喉咙干涩,不知如何回答时,沈长安笑声再次传来:“怕是想起今日给王爷王妃还有郡主都带了边关的稀奇玩意儿,独独落了我,便想用捡着的现成物件抵了吧。”
郑苏易没有说话,当是默认,之后一直到如园,二人都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