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知道这位姑娘是?”齐铁嘴微微瞅了一眼娆姿。旁边立即有个小伙计打趣:“自然是二爷的红颜知己啊!”一席话说得满屋子人都笑起来。娆姿只是淡淡一笑。二月红优雅的喝一口小酒,道:“这是我的朋友,张娆姿。”
娆姿象征性的冲他们点点头。众人见娆姿沉闷,也不再开她的玩笑,继而纷纷喝酒去了。娆姿巴巴的在那里坐着,一言不发。
“吃鱼”二月红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坏笑“我还记得两年前在草原上我们从水里出来时,那一湖的食人鱼啊,不知道味道如何,我看就和这桌上的鱼肉一样鲜美。”
想起食人鱼可怖的长相,娆姿只觉得反胃,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恶心我呢!”说罢对着他的脚狠狠一踩,二月红脸上的表情瞬间千变万化。求爹爹告奶奶才让娆姿饶了她。又不怕死附到她耳边道:“齐铁嘴最会算命,你要不要找他算一卦,算算你未来的夫君是谁?”
本以为娆姿会生气,不料她却是一动:“算得准么?”二月红愣了愣,点头:“奇准无比。”
“可以让他帮我算一卦么?”娆姿急切的抓住他的手。二月红摸摸头,不明就里。但又不想拂了娆姿的意思,举酒敬了齐铁嘴一杯,道:“齐爷,今日我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好礼相送,唯有明日送您一出我亲演的花鼓戏贺你大寿。”
“哈哈哈,你小子!”齐铁嘴大笑起来“有什么事你就说,不必和我绕着弯儿,每年过寿也没见你准备什么大礼,今年突然出了一份大礼还是你唱的花鼓戏,定是有什么事。”
二月红露齿一笑,顾盼生辉:“我想让您给我的朋友算一卦。”
“这个好说”齐铁嘴看向他身旁的娆姿,满桌子的人也悄悄看着她,只听齐铁嘴道:“可是娆姿姑娘?不知道姑娘要算什么?”
娆姿看着双手发了半天呆,然后道:“我有一个义弟,可两年前他不见了,我到处找他都找不到。所以,想请齐爷帮我算算,我这位义弟身在何处,是否……还活着。”娆姿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齐铁嘴听完,习惯性的让人给他点了一根烟管:“你的义弟也张?不知今年多大了?几月生的?”
“快……八岁了,四月生的。”娆姿道。
齐铁嘴沉默下来,静静的吸着烟管,四座皆静悄悄的,看着齐铁嘴。半晌,齐铁嘴叹道:“你这位义弟可是失了母亲,自小孤苦?”
“齐爷说得不错,的确如此”娆姿点头。
“嗯,这就是了”齐铁嘴长叹一声:“你这位义弟此生注定命途多舛,一生孤寂。本该永远都是被掩住光芒的星星,姑娘却是他的贵人,三年前的出现将他这颗被盖住光的星星再次亮起来。虽然他命途太过坎坷,但他却能长命百岁,逢凶化吉,日后还能大富大贵。”
又是一口烟,齐铁嘴道:“此时他应在黄河以南……”
“不是过寿么,怎么这么安静!”门外一个彪悍男人走进来,粗大嗓门震天吼。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那男人还留着清时的光头,身上穿着黑色的马大褂,行动刚劲有力,一看便是练武的行家。
二月红笑向娆姿:“这位是刀客会的黑背老六……”
“居然在是你!”娆姿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人,当年她生病时有人追杀她和张麒麟,便是刀客会的黑背老六。那次若非张起灵及时赶到,她和麒麟怕早死在这世上了。那张脸,她绝不能忘记。
娆姿突然的怒吼出声令众人愕然,黑背老六显然一下子没有认出她来。愣在那里半响,觉得脸上过不去,便板起脸来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此时此刻,娆姿两年来苦寻张麒麟不得的怒气、怨气、焦急,全部爆发而出。压抑得太久,她真的需要一场宣泄。她深深呼了一口气,猛然掀桌而起:“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野丫头!今天不报你当日追杀之仇,我就不姓张!”
二月红一时拉她不住,只见她如离弦的剑一般冲出去,对着黑背老六左肩一踢。她的攻势太过伶俐,黑背老六一时没反应过来,让她踢了个正着。真是怒极反笑,黑背老六冷笑道:“一个小丫头,竟能近得了我的身,今日我来搞搞会会你是何方神圣!”
俩人立即打在一起,娆姿打架从来不使武器,向来以灵活取胜。兼上张家人常训练一击必中,而黑背老六惯用刀,是以在这场搏斗中渐渐占了下风。二月红此时急得焦头烂额,想把娆姿拉过来又接近不了他们,唯有频频跺脚。忽听齐铁嘴笑道:“娆姿姑娘身手倒好,一点不输霍妹子。”
霍夫人闻此,谦和的一笑:“恐怕比我还要高几个造诣啊!小小年纪有如此本事……只是不知道老六哪里得罪了她?”
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二月红,二月红哭笑不得,无奈道“我委实不清楚啊!老六也作死,得罪谁不好得罪咱家这位姑奶奶。”
中人一齐露出探究的神色,陈四惊讶得连手里的茶杯都掉了下来,结结巴巴的闻二月红:“师父……她她她……该不会已经和你……”
“这位姐姐是二哥哥的夫人?”霍夫人的女儿七姑娘突然冒出一句,所有人轰堂大笑起来,任由黑背老六和娆姿打个死去活来。二月红摸摸七姑娘的头,夸道:“小七你嘴越发乖了,只是待会儿在那位姐姐面前万莫如此说,否则姐姐要生气的。”
七姑娘乖乖点头,扭过头去继续看着娆姿和黑背老六。
他们一直从楼上打到楼下,一人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不入流的剑,此时有剑在手,俩人打了个平手,但是娆姿不依不饶还是不准备放过他。黑背老六呗缠得没有办法,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在下如何得罪了姑娘,姑娘竟然要死缠着不放?”
“先生贵人多忘事,难道就忘记两年前在金岭山追杀的一个女孩儿和一个孩子么?”娆姿嘴里一边说着,长剑猛地挥过去,黑背老六险险避开,紧看了娆姿几眼。她的容貌和记忆中死撑着不倒下的少女的容貌渐渐重合在一起,他不禁呼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