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娆姿呢?”张起灵负手站在窗边,神色有些疲累。张艺鹏看着地面,顿了半拍,道:“去北方了”
张起灵回过头:“她去北方做什么?”
“听人说那个孩子在北方出现过”张艺鹏慢慢道:“还有,那边的结果大致已经打探出来了。只是对方太过谨慎,我们也只知道对方的领头人叫张启山,是张瑞山的后代。并且,那个孩子,也有了一些线索。”
“说”张起灵简单说了一个字,说不出的威严。
“据说在盱眙那一带,具体的还没弄清楚,好像那边招了大量苦工,好像在进行什么工程。”张艺鹏说:“不过我会尽快弄明白的。”
张起灵缄默,然后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把娆姿找回来。”
这两年,娆姿几乎跑遍了大半个华夏,到处找那个孩子。他向来是知道她脾气犟,不想她对这个孩子如此看中。默默叹了口气,看向窗外,这些年族里不断的内讧分裂,另一支张家的出现让他应接不暇,他真的累了。张起灵想,他能不能也自私一回,抛下“张起灵”这个包袱。
可他不能,也没有办法,只有一直这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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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到山东,依旧是空欢喜一场,没有麒麟,什么都没有。可娆姿不觉得累,麒麟是她的动力。那个小小的,倔强的孩子,她从来没有忘记。
收到张起灵的传书,南下回金岭山,路过长沙时本想去看看二月红,两年没有见他了,不晓得他是否还好。她直奔二月红的戏园,那里门庭紧闭,荒废已久,只有一个守门的老人还住在那里?
“老人家,不知这这戏园子的主人去哪里了?”娆姿问那位老人。老人吸了口旱烟,道:“你可是找二爷?他们搬到城南去了,你若要找他往南边走个一二十里就到了。”
“多谢”娆姿转身,既然不在,就不必看了,还是回去的好。她从客栈买了一匹马,单独驾马而去,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这样很好。
一个人在黄沙路上奔驰,连尘土飞扬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连身后马蹄笃笃得声音。只道是也和她一样的赶路人,娆姿未放在心上。可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突然一匹马横在她面前,娆资急忙收疆,看着面前马上的人。
“二爷……”娆资嘴唇动了动,二月红和两年前没怎么变化,眉眼如旧。
二月红爽朗的一笑,道:“幸而我今天去了一趟旧宅,刘伯说是一个姑娘来找我,我便马上赶过来了。”二月红含笑看着她:“如何?赏个脸喝杯茶呗!”
娆姿一笑:“连二爷都发话了,我岂有不应之理?”
两人转身,慢慢赶马前进,一边唠叨。二月红看着她消瘦的脸,略有些不舒服,他在一年前就听说娆姿在到处找一个孩子,不想她如今变得如此萧索。不禁冷了声色:“老张也不知如何照顾的人,竟把你照顾成这个鬼样子,活像饿了三天的叫花子!”
“两年没见,你说话还是这么个样子。”娆姿叹了口气,二月红方不言语。
二月红的新宅在城南,一幢琉璃镶瓦的大屋子,旁边就是戏园。二月红带她走进屋,一个很面熟的女子在客厅里等着二月红。那女子面容很熟悉。看娆姿一脸迷茫,二月红笑道:“她是当年你要我买的那个丫头。”
娆姿了然:“原来是二丫,长大了我都认不出来。”
二丫听到娆姿的名字,脸色白了白,然后下去做饭了。娆姿看她的背影,有些不明就里,她不至于让人家小姑娘这么害怕吧?她看到二丫的脸都白得成了一张纸了。
二月红收拾一番带着娆姿出去,一边问她喜欢哪家菜馆。娆姿淡淡笑了笑,进了一处叫“鹤仙居”的饭馆。
“不好意思客官,今儿齐爷大寿,这里都被人包了?”小二并未看到娆姿身后的二月红。
娆姿听着像是个大人物,问道:“齐爷?”
小二立即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齐门八算齐铁嘴你都不知道?反正今儿我们这儿被人包了,您改日再来吧。”
“若我今天偏要在这里吃饭呢?”二月红带笑的脸露出来。娆姿忙一把拦住:“算了,我们去别处吃吧。”
“哟,是二爷!小的真是瞎了狗眼,里面还有一个雅座,二爷你们先进去,小的马上叫人给您上酒。”那小二的态度转变之快实在让娆姿目瞪口呆。二月红带着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在靠窗的雅座坐好。虽说整个酒楼被人包了,但也不过是开了四桌酒席而已。
“二爷,不是说没空吗?怎么来了?”一个喝得醉熏熏的伙计走过来,刚好嗓门大,所有人得目光都看了过来,包括饭馆中央那张主桌上的人。更多的人是看娆姿。
主桌首席上的一年轻人站起来,笑道:“二爷,既然来了就赏个脸喝一杯,想必你身边的姑娘也不会在意的。”
二月红看了看娆姿,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些全都是我们这一行有头有脸的人物。”娆姿反问他:“看样子你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是”二月红答得干脆:“你若不喜欢这里,咱们就换个地方。”
“没有不喜欢”娆姿连忙道:“只是这里太热闹了,我有些不适应。”二月红道:“没关系,热闹热闹就习惯了。”他大大方方带着娆姿上前,并无半点扭妮之态,娆姿反而不好意思离开,只得随着他在主桌旁坐下。
“这是齐爷,今日便是他过寿”二月红指着主席上面色沉敛的中年人介绍。又指着右下首神色略带戾气的年轻人道:“你看看,他是谁?”娆姿认了半天,紧紧只是一张熟悉的脸。她猛然想起两年前在乌拉盖草原随二月红下斗的那个小伙子——二月红的徒弟陈四。二月红看她记起,笑道“陈四出息了,自立一派,现在是四爷了。”
“师父,娆姿姑娘”陈四见到二月红,极是尊重的问候二人。二月红指着陈四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和那妇女身旁八九岁的小姑娘,笑道:“这是霍夫人和她最宠爱的女儿七姑娘——霍仙姑。”她们是这饭桌上唯一的女性。
娆姿敏锐的发现这里少了一人未到,她并未提起